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诸天键盘侠:开局码字成剑仙 > 第4章 泥菩萨的生死局

掌心的血还在渗,一滴一滴砸在青砖上,声音很轻,但每一下都像敲在我自已身上。我抬手抹了把脸,血混着汗,在额角拉出一道黏线。死士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巷口,但我没动。
系统界面浮在眼前:【主线任务触发:修改命运批言,时限两刻钟】。
我扯了扯卫衣袖子,把断浪留下的那块火麟剑碎片塞进内袋。这东西现在没用,但能让我记住一件事——我说的每一句话,写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真的。包括谎言。
我直起身,朝着天下会主殿方向走。剑主的身份令牌还在,昨夜那一道“断脉剑气”虽然惊动了死士,但也让雄霸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他要见我,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改命。
这才是机会。
主殿深处有间密室,门是铁铸的,外面没守卫,可我知道里面比刀山还凶险。推门进去时,一股陈年符纸的气味扑面而来,墙角四根铜柱围成一圈,柱上刻记镇魂咒,中间坐着一个人。
泥菩萨。
他低着头,手腕和脚踝都被符链锁住,皮肤灰白,像是被抽干了血。可他胸口还在起伏,很慢,但没断气。
墙上嵌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八个字:“金鳞必困浅水潭”。
我一眼就看出不对。这字是新的,刻痕干净,而石碑本身已有裂纹,年代久远。真正的批言,不该是这个。
系统自动扫描:【检测到命运篡改痕迹,原始批言为“金鳞岂是池中物”,篡改时间:三年前】。
我明白了。雄霸不信命,但他怕命。所以他把“必成大器”的批言,硬生生改成“注定困顿”,想用这种方式,把天机骗过去。
可天机骗不了。
我正看着,背后传来脚步声。沉,稳,一步一停,像是在丈量我的胆量。
雄霸来了。
他站在我身后三步远,没说话。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这批言,错了。”我说。
他没动,声音却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这字是假的。”我转身面对他,“泥菩萨当年写的,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是‘必困浅水潭’。你改了它,但改不了天机。批言不是预言,是因果。你逆因,果就会反噬。”
他盯着我,眼神像刀子在刮我的骨头。
“那你告诉我,”他缓缓开口,“如果我要它变成真的——让我真困于浅水,你能不能,把它改回来?”
来了。
他在试探我。如果我说能,他就会逼我当场改写,然后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我说不能,他就会觉得我徒有虚名,直接废了我。
我笑了下:“能改,但不能只改字。”
“什么意思?”
“批言有两种。”我走到石碑前,手指轻轻抚过那八个字,“一种是表命,是你写上去的,叫‘人意’;一种是真命,藏在天机里,叫‘天意’。你现在这块碑,只是人意。要想压住天意,得让两者并行。”
他眯起眼:“你继续说。”
“简单点讲,你想让‘必困浅水’成真,就得让人觉得它本来就是天命。”我回头看他,“但天命不认空碑,得祭。”
“祭什么?”
“血。”我说,“三位堂主的血。得浇在碑上,让他们的命气和批言缠在一起。这样一来,天机就会误判——以为这真是既定之命。”
他没立刻答应。他在想,这会不会是我在害他。
可他知道,我不怕他。我要真想害他,昨夜在巷子里就能编出一道“死劫降临”的批言,让他自已吓死自已。
我有这个本事。
他终于点头:“去叫风、雷、火三堂主来。”
我没拦他。这正是我要的。
半个时辰后,三人被带到密室。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抽血,但没人敢问雄霸。刀划开手腕,血滴进铜碗,一滴,两滴,三滴。
我站在石碑旁,指尖在袖中轻轻动着。系统界面展开:【发布设定:血祭仪式中,每滴精血将携带微弱笔痕,可被笔绘诸天系统追踪】。扣除150笔力值。
写完,我感觉到手背剑痕轻轻一跳。
成了。他们的血里,现在有我的“字”。
雄霸亲自将血浇上石碑。红液顺着刻痕流下,渗入石缝。刹那间,整块碑微微震动,符文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系统提示:【谎言生效,雄霸信任度+15】。
他松了口气,像是真的信了。
“你很不错。”他看向我,“从今天起,你不必再躲死士。你是天下会的命师。”
我低头,像是受宠若惊。
可就在我准备退出密室时,眼角余光扫过泥菩萨。
他睁开了眼。
不是完全清醒,但那双浑浊的瞳孔里,有光闪了一下。他动了动被锁住的手,指甲抠进掌心,用力一咬。
血流了出来。
他用血,在自已掌心写了三个字。
我看清了。
凌云窟。
他抬手,朝我这边扬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抽筋。雄霸没注意,还在检查石碑。
我假装被铜柱的符光晃到,抬手遮眼,顺势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左手悄悄摸出一截断掉的指甲,在墙缝里划下四个字:陆沉到此。
系统自动标记:【密室坐标锁定,可逆向传送(冷却中)】。
“走吧。”雄霸对我说,“你累了。”
我点头,往外走。经过泥菩萨身边时,他头又低了下去,像是从未醒来。
门在身后关上。
我走在长廊里,手心全是汗。不是怕,是兴奋。
雄霸以为他改了命,其实他只是按我的剧本走了一步。三位堂主的血,迟早会带我找到他们的弱点;泥菩萨的血书,更是直接指向了一个被封锁的地方——凌云窟。
那地方,系统还没解锁,但我知道,它很重要。
我刚走到外殿,迎面走来一个死士。他看了我一眼,没拦。
我知道为什么。雄霸刚封我为命师,这时侯没人敢动我。
我继续走,穿过庭院,踏上石阶。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
可就在我抬脚跨过门槛时,手背的剑痕突然一烫。
不是预警,是回应。
我低头,看见掌心那道黑痕,正在慢慢变红。
像是有谁,在另一头,用血,回了我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