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突然尖叫起来。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却不敢碰儿子的腿,只能抱着他的胳膊大哭:“你们睁眼看看!他才多大,你们就这么往死里整!腿要是废了,他一辈子就完了!沈桂兰,你这个狠心的娘,为了几个钱,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她边哭边瞪着周围的人,眼神像刀子,仿佛在说:你们都是帮凶。
一些心软的女人已经开始抹眼泪。
章氏看到有人动容,哭得更凶了,还偷偷朝人群后的赵三使了个狠眼神。
赵三立刻明白,悄悄溜走。
不到一炷香时间,村子里就传开了新流言。
“听说没?沈桂兰罚儿子跪,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不是嘛!我听说她早就找好人牙子,要把沈永志卖去黑煤窑换钱还债!”
“天哪!亲妈都能卖儿子,这孩子还有活路吗?”
这些话像刀子,一刀刀扎进沈桂兰心里。
可她听见了,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冷冷静静的。
中午,村里人最多的时候,她在村口打谷场支起了一个新绣架。
阳光下,她坐着不动,手稳稳地穿针引线,快得看不清动作。
大家围上来,只见白布上绣出一幅吓人的画——一个女人脸扭曲,嘴被一只手用针线缝死,血流满面。
右上角四个大字慢慢成形:舌、祸、图!
最后一针落下,她放下针,声音清清楚楚:“请李童生念一段《沈氏家规》。”
那书生一愣,赶紧翻开旧族谱,大声念道:“《沈氏家规》氏在屋里听说这事,气得发抖,一脚踢翻水桶,冲赵三大吼:“烧了它!今晚就去!我看她没了这图,还能拿什么堵嘴!”
夜里,天黑得不见五指。
赵三揣着火折子和一捆油草,偷偷摸到祠堂前。
他左右看看没人,狞笑着把草堆到《舌祸图》下面,刚要点火——
“咻!”
一支箭破空而来,精准射中他手里的引火绳,火星立刻灭了。
赵三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要跑——
第二支箭贴着他头皮飞过,“咄”一声,钉穿了他的鞋底,把他的一只脚死死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