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同事乔玥偷了我准备参赛的设计稿,反手举报我抄袭。
我被公司开除,在行业内身败名裂,父母骂我丢尽了脸,气得与我断绝关系。
最后,我在无尽的网暴和抑郁中,从天台一跃而下。
再睁眼,我回到了给项目负责总监提交方案的前一天。
乔玥正端着咖啡,笑意盈盈地凑到我工位旁:林殊,你的方案做得怎么样了给我看看找点灵感呗
那张甜美无害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算计。
这一次,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藏着掖着。
我笑着点点头,脑海里却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痛苦共享系统绑定成功。】
【检测到来自乔玥的恶意掠夺行为,系统激活。】
【从现在起,任何由乔玥主观恶意施加给宿主的精神与肉体痛苦,都将100%实时共享给她本人。】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不是喜欢掠夺别人的成果吗不是喜欢享受将人推入深渊的快感吗
那我就让她得偿所愿。
我要让她亲身体验,我曾经历过的所有痛苦、绝望和崩溃,是如何一分一毫,啃噬掉一个人的全部。
1.
当然可以啊。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U盘递给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感激。
正好我有个地方不太确定,你帮我看看,提提意见。
乔玥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嘴上却客气着:哎呀,互相学习嘛。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
那份设计稿,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
里面藏着一个致命的逻辑陷阱,足以让整个方案在汇报时彻底崩盘。
上一世,我就是在提交前发现了这个问题,才躲过一劫。
而这一世,我将这份荣耀拱手相让。
为了让这份礼物更贵重,从重生回来这三天,我几乎没怎么合眼。
我拒绝所有外卖,只啃干面包,喝速溶黑咖啡。
高强度的用脑和极度的营养不良,让我的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太阳穴也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就在乔玥的手指触碰到U盘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啊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漂亮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不知道,她脸色发白,声音都虚弱了几分,突然头好痛,胃里也难受得厉害。
我看到她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心里清楚,系统生效了。
我这三天承受的生理痛苦,正分毫不差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布洛芬,我这有止痛药,你要不要来一片
乔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探究。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碰了一下我的东西,身体就突然垮掉。
她没接我的药,只是强撑着拔下U盘,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事,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稿子我先拿去看了。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却走得跌跌撞撞的背影,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别急。
这才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2.
第二天上午,是项目组的内部汇报会。
所有人都要拿出自己的初版方案,进行阐述。
乔玥今天化了精致的全妆,穿着一身名牌套装,看起来容光焕发。
显然,昨晚她回去后,对我那份半成品设计稿进行了连夜的优化。
她第一个站上台,打开了PPT。
那上面展示的,正是我给她的那份方案,只不过换了她的名字,调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她讲得眉飞色舞,自信满满,仿佛那真的是她呕心沥血的杰作。
项目总监陈总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可当乔玥讲到核心逻辑部分时,陈总的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等等。陈总打断了她。
你这个关于用户心理模型的构建,数据支撑在哪里前面分析的用户画像是A类,为什么模型结果却指向了B类群体这是最基础的逻辑错误。
陈总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羞耻感从脚底升起,瞬间冲上头顶。
这是上一世,我在小范围讨论时,被同事指出这个错误时的感受。
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下一秒,这股强烈的情绪就如同潮水般退去。
我抬起头,看向台上的乔玥。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涨成了猪肝色。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检测到宿主情绪:极度羞耻。】
【共享目标:乔玥。】
【共享效果:双倍叠加。】
我自己的羞耻感,加上她自己的羞-耻感,此刻正以双倍的剂量,在她身上爆发。
我……我……乔玥的眼神开始慌乱,她下意识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目光里充满了求助。
我回了她一个无辜又担忧的眼神。
会议室里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一个专业的设计师,会在核心逻辑上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做陈总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这就是你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成果乔玥,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你太让我失望了,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乔-玥的心理防线。
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混杂着委屈、愤怒、不甘的情绪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然后,这些情绪又通过系统,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我没有!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嘶哑而刺耳,这不是我的错!是……
她猛地指向我,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这是我给她的稿子,那等于承认了自己剽窃。
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最终,她只是死死地瞪着我,眼眶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
那副模样,活像一个被当场戳穿了谎言,却还要垂死挣扎的小丑。
够了!陈总一拍桌子,下去!下一个!
乔玥浑身一颤,失魂落魄地走下台。
路过我身边时,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林殊,你给我等着。
我笑了。
我等着呢。
我等着你,把所有我曾受过的苦,都加倍品尝一遍。
3.
会议结束后,乔玥被陈总叫到办公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出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妆也花了,狼狈不堪。
整个下午,她都趴在工位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失了魂的木偶。
我知道,她在等。
等一个报复我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下班前,陈总通知,明天要向大老板汇报,让我和另外一位同事孟佳,今天务必把最终版方案赶出来。
孟佳是个性格温和的姑娘,业务能力不错,但为人有些怯懦。
上一世,她也是被乔玥打压的对象之一。
我们两个在会议室里,对着电脑,开始最后的冲刺。
乔玥一反常态,主动留下来帮忙。
她说她想为团队做点贡献,端茶倒水也行。
我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午夜十二点,我和孟佳都已经筋疲力尽。
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把我电脑的屏幕保护设置成了10秒启动,并且把最重要的核心文件用一个极其复杂的密码加密了三重。
等我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乔玥鬼鬼祟祟地站在我的工位前。
看到我,她明显慌了一下,然后立刻镇定下来,指着我的电脑说:林殊,你电脑好像死机了,屏幕不动了。
我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晃了晃鼠标。
屏幕亮起,回到了我离开时的界面。
没有啊,挺好的。
哦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她尴尬地笑了笑,端着水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知道,她刚刚肯定尝试动我的电脑了,只是没得手。
凌晨两点,方案终于定稿。
孟佳累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也假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实则留了一丝缝隙,观察着乔玥的动静。
果不其然,她悄悄地站了起来,像一只壁虎,无声无息地滑到我的电脑前。
她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插进了我的电脑主机。
那是一个病毒U盘,一旦插入,三秒之内,就能格式化整个硬盘。
上一世,我的心血就是这样毁于一旦。
我猛地睁开眼睛,在她即将得手的前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腕。
乔玥,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孟佳也被惊醒了。
乔玥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想把手抽回去,却被我死死攥住。
我……我没干什么,我看你睡着了,想帮你关电脑。她的声音颤抖着,谎话张口就来。
关电脑需要用这个吗我从她手里夺过那个U盘,在她眼前晃了晃。
孟佳也看清了那是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我的!乔玥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你!是你自己要害自己,然后嫁祸给我!林殊,你好恶毒的心!
她开始用力挣扎,指甲狠狠地划过我的手背。
一道血痕瞬间出现,火辣辣的疼。
我没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下一秒,乔-玥的尖叫变成了惨叫。
她抱着自己的手,发疯似的甩着,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啊!好痛!好痛啊!
她手背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和我一模一样的血痕,甚至比我的更深,更狰狞。
【检测到宿主遭受物理攻击:抓伤。】
【共享目标:乔玥。】
【共享效果:双倍疼痛叠加。】
她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在地上打滚,丑态百出。
我冷眼看着。
之后,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手背上的血迹,然后把那个罪证U盘收好。
我对吓傻了的孟佳说:我们走吧,方案做完了。
孟佳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还能听到乔玥在里面凄厉的惨叫声。
我抬头看了看天,黎明前的夜色,浓稠如墨。
但很快,天就要亮了。
回到家,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乔玥的报复虽然被我当场抓获,但她那种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我上一世是领教过的。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被HR叫进了办公室。
乔玥也在,还有陈总。
她换了一身白裙子,头发柔顺地披着,脸上画着淡妆,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的手背上缠着一圈纱布,正委屈地向HR哭诉。
……我真的只是想帮她关电脑,谁知道她突然发疯一样抓住我,还把我的手弄伤了,说我用U盘要害她。那个U盘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她就是嫉妒我,想把我赶出公司!
她声泪俱下,演技堪比影后。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恐怕也要信了。
陈总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
林殊,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司不是你们争风吃醋的舞台!
我深吸一口气,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
明明是她作恶,为什么最后被审判的总是我
那种被全世界误解、百口莫辩的窒息感,再次将我笼罩。
【检测到宿主情绪:极度愤怒、委屈、绝望。】
【共享目标:乔玥。】
【共享效果:双倍叠加。】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乔玥,哭声突然一滞。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我好难受……她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扭曲在一起,我……喘不上气……
HR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乔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陈总也慌了,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打120。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我上一世抑郁症发作时的感觉。
现在,乔玥正在原汁原味地体验着。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难受吗绝望吗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进她的耳朵里。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是你……是你搞的鬼……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笑了。
证据呢
我把她昨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够了!陈总厉声喝止我,林殊!不管有什么恩怨,现在救人要紧!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失望变成了厌恶。
我心里一沉。
乔玥虽然暂时倒下了,但她成功地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在同事病危时还冷血攻击的恶毒女人。
她用自己的崩溃,将我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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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乔玥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虚弱地对着陈总伸出手,眼里含着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办公室里的人都围在门口,对着我指指点点。
太过分了吧,把人气成这样。
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心这么狠。
是啊,乔玥多好的人啊,肯定是她嫉妒人家。
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身上。
孟佳站在我身边,担忧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林殊,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陈总送走救护车回来,黑着脸走到我面前。
林殊,你跟我进来一下。
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在陈总的办公室里,他连坐都没让我坐,直接开门见山。
不管你和乔玥有什么矛盾,你在同事突发疾病的时候那种态度,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行为准章。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停职反省。
等乔玥出院后,视她的情况,公司会再决定对你的最终处理结果。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承担法律责任吧。
他的话,冰冷而绝情。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定了罪。
我没有争辩,也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陈总,在您给我定罪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看一下这个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像。
那是我在去洗手间之前,悄悄放在书架上的微型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画面里,乔玥鬼鬼祟祟地靠近我的电脑,拿出病毒U盘,试图插入。
虽然我及时回来阻止了她,但她意图破坏公司重要文件的行为,被拍得一清二楚。
接着,是我和她对峙,她反咬一口,并且抓伤我的全过程。
视频的最后,是我那句冷静的证据呢
陈总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又从煞白变成了涨红。
他握着鼠标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泛白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这个。我从包里拿出那个病毒U盘,放在他桌上,您可以请技术部鉴定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陈总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桌上的U盘,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被乔玥那张无辜的脸,骗得太彻底了。
现在真相摆在面前,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那种被愚弄的愤怒和羞愧,几乎要将他吞没。
我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负面情绪从他身上传来,通过办公室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传递到了医院里的乔玥身上。
她大概又要犯病了。
过了很久,陈总才沙哑地开口。
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先回去工作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挫败。
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乔玥之间的战局,已经彻底逆转了。
5.
我回到工位,那些刚才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同事,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噤声,纷纷埋头假装工作。
孟佳对我比了一个V字手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下午,医院传来消息,说乔玥在急诊室突然情绪失控,出现了严重的应激障碍,已经被转入了精神科。
公司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
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从之前的鄙夷,变成了深深的畏惧。
仿佛我是一个会使用什么黑魔法的女巫。
我不在乎。
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二天,陈总召集了全体员工开会。
会上,他当众播放了我提供的那段录像。
在铁证面前,所有关于我的谣言不攻自破。
陈总表情严肃地宣布:鉴于乔玥恶意破坏公司财产、诬陷同事,行为极其恶劣,公司决定予以开除处理,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同时,他还宣布,因为我在这次项目中力挽狂狂澜,表现出色,将破格提拔我为设计组组长,并且给予五万元的项目奖金。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那些曾经误解我、非议我的人,此刻都用最热烈的掌声,来表达他们的歉意和祝贺。
孟佳在我身边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
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我终于洗刷了所有冤屈,光明正大地站在了阳光下。
会议结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乔玥的妈妈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咒骂。
你这个小贱人!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的!她现在疯了!你满意了我告诉你,我们家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那恶毒的语言,像淬了毒的刀子,句句戳心。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是怎样一副狰狞的面孔。
我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阿姨,您女儿变成这样,不是我害的,是她咎由自取。
您有时间在这里骂我,不如多关心一下她。毕竟,她以后的人生,可能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能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怒火从电话线那端传来,然后又通过某种神秘的链接,狠狠地砸回到了乔玥身上。
远在精神病院的她,大概又要经历一场炼狱般的折磨了。
这就叫,母债女偿。
6.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乔玥一家的无耻程度。
几天后,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在本地一个知名的论坛上火了。
标题是:《独生女名校毕业,却在公司被恶毒同事霸凌至精神失常,天理何在!》
发帖人自称是乔玥的母亲,帖子里,她把自己女儿塑造成了一个天真善良、不谙世事的白莲花,而我,则是一个心机深沉、嫉妒成性的蛇蝎毒妇。
她把我形容成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打压同事,甚至用卑劣手段把人逼疯的恶魔。
帖子里还附上了乔玥在医院里,眼神呆滞,穿着病号服的照片。
那副样子,确实很能激起人的同情心。
文章写得煽情又极具引导性,很快就引来了大批不明真相的网友。
评论区里,一片对我的骂声。
这种人就该被网暴到死!
人肉她!让她社会性死亡!
公司眼瞎了吗还不开除这种人渣
很快,我的个人信息,包括姓名、照片、公司地址,全都被人扒了出来,挂在了帖子里。
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全都是来骂我的。
楼下也开始出现一些举着横幅,骂我是职场毒瘤的陌生人。
上一世的噩梦,似乎又要重演。
那几天,我几乎不敢出门,不敢上网。
铺天盖地的恶意,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食不下咽,精神几近崩溃。
而这些痛苦,也同样作用在了乔玥和她母亲的身上。
我听说,乔玥的母亲因为连日的心悸和莫名的恐慌,住进了医院。
而乔玥本人,在精神病院里,病情更加严重了,每天都在重复着被人辱骂、被人追打的幻觉,几次试图自残。
他们一家,都沉浸在自己亲手制造的痛苦深渊里。
但这样还不够。
我要的,是彻底的反击。
孟佳看着日渐憔A悴的我,又气又心疼。
林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报警吧!或者发律师函!
我摇了摇头。
对付这种无赖,常规的法律手段,太慢,也太温柔了。
我要用他们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联系了一个在电视台工作的朋友,又找到了之前被乔玥用同样手段挤兑走的前同事们。
我把手里的所有证据,包括录像、录音、人证,全都整理好,交给了我的朋友。
两天后,本地最火的一档社会新闻节目,播出了一期专题报道。
《职场白莲花现形记:一出精心策划的霸凌与反转》。
节目里,记者条理清晰地还原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的视频证据,孟佳和其他前同事的含泪控诉,乔玥母亲在电话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录音……
所有的真相,都被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公众面前。
节目还采访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分析了乔玥那种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一时间,舆论彻底反转。
之前那个被万人唾骂的恶毒同事,变成了被万人同情的勇敢反击者。
而那个被万人怜惜的可怜受害者,则成了人人喊打的心机绿茶。
那篇小作文的帖子下面,风向大变。
我靠!反转了!差点冤枉了好人!
这对母女真是绝了!基因里都刻着无耻两个字吧!
活该!把人逼到绝路,现在自己疯了,这就是报应!
乔玥一家的名声,在他们生活的城市里,彻底臭了。
7.
舆论的风暴过后,我的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带领着设计组,接连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
陈总对我愈发器重,几乎把整个设计部都交给了我。
孟佳成了我的副手,我们配合默契,成了公司里人人都羡慕的黄金搭档。
我以为,我和乔玥的纠葛,会以她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乔玥的父亲打来的。
和她母亲的歇斯底里不同,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礼貌。
他先是为他妻子和女儿的行为向我道歉,言辞恳恳。
然后,他说乔玥的病情很严重,医生说需要一个安静熟悉的环境来休养,希望我能同意,让她回家住一段时间。
我心里冷笑。
他们家住的别墅区安保严格,外人根本进不去,何来不安静一说。
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抱歉,乔先生,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我只是她的前同事,不是她的监护人。我直接拒绝。
林小姐,你别急着拒绝。他的声音依然平稳,我知道,小玥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你。我们愿意补偿。
只要你同意让她回家,并且对外宣称,你们之间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愿意给你一百万的赔偿。
一百万。
真是好大的手笔。
我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
乔先生,你觉得我缺你那一百万吗我轻笑一声,我凭自己本事挣的钱,花得更安心。
林小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的语气带了点威胁的意味,把人逼上绝路,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从来不信什么日后相见。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只信,恶有恶报。
你!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陷入了沉思。
乔玥的父亲,比她母亲难对付得多。
他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冷静、隐忍,但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这件事,还没完。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加班到很晚。
走出公司大楼,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我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
我心里一紧,猛地拐进一个巷子,躲在墙后。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果然跟着我冲了进来。
他看到巷子里空无一人,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我从他身后冲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防狼喷雾,对准了他的眼睛。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我没敢多留,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控制住了那个男人。
我跟着去做了笔录。
在警察局,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他不是乔玥的父亲,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社会闲散人员。
他承认,是有人花钱雇他来教训我一顿。
至于是谁,他咬死不肯说。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乔玥的父亲干的。
他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屈服。
我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我今天没有提前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我意识到,对付这种人,不能再被动地等待。
我必须主动出击,彻底打掉他们的所有幻想。
8.
我开始着手调查乔玥的父亲,乔振华。
他是一家小型建筑公司的老板,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
但我总觉得,他那一百万的补偿,来得太过轻易。
一个正常的小老板,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拿出一百万现金。
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我拜托了在税务部门工作的朋友,帮我查一下乔振华公司的税务情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家公司,在过去五年里,通过制造假的流水、虚报成本等方式,累计偷税漏税高达上千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而是严重的刑事犯罪。
我把这些证据,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同时,我也在寻找乔振ahua和那个袭击我的男人之间的联系。
我花钱找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乔振华。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侦探拍到了乔振华和一个男人在咖啡馆里秘密见面的照片。
那个男人,赫然就是那天袭击我的那个!
照片里,乔振华递给那个男人一个厚厚的信封。
铁证如山。
我把所有的证据,包括税务问题和买凶伤人的证据,匿名打包,寄给了公安局和税务局。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猎物自己走进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天台。
冷风吹着我的脸,楼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乔玥就站在我对面,笑得一脸得意。
林殊,你输了。你斗不过我的。
我看着她,也笑了。
是吗
我纵身一跃。
但在坠落的瞬间,我看到乔玥的身体,也和我一起,不受控制地冲出了天台。
她在空中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脸上是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我们一起,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梦醒了。
我浑身是汗。
窗外,天光大亮。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9.
乔振华被带走调查的那天,风和日丽。
警察和税务稽查人员,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公司和他家里。
他公司的账本,他买凶伤人的证据,他偷税漏税的罪证,全都被翻了出来。
人赃并获。
他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局,是怎么被破的。
乔玥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中风,被送进了医院,半身不遂。
一个星期后,法院开庭。
乔振华因偷税漏税、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全部非法所得,罚款两千万。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炸开了锅。
乔家,彻底完了。
他们的别墅、豪车,全都被法院查封拍卖,用来抵缴罚款和税款。
乔玥的母亲因为无力支付高昂的医疗费,被转到了普通的公立医院。
而乔玥,因为家里再也付不起精神病院的费用,被接了出来。
一个疯子,一个瘫子,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挤在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相依为命。
我从朋友那里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给我的新家挑选窗帘。
那是一个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夜景的大平层,是我用项目奖金买的。
我选了一款温暖的米色窗帘。
我希望我的未来,能像这个颜色一样,温暖而明亮。
【检测到宿主核心仇恨目标已受到毁灭性惩罚。】
【检测到宿主内心怨念已基本清除。】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痛苦共享系统任务完成,正在进行解绑……】
【解绑成功。】
【祝宿主,未来平安喜乐。】
一瞬间,我感觉身上某种沉重的枷锁,被彻底卸下了。
那种与另一个人痛苦相连的感觉,消失了。
我彻底自由了。
10.
几个月后,我偶然在街上看到了乔玥。
她穿着不合身的、脏兮兮的衣服,头发像一团枯草,眼神呆滞地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路过的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绕着她走。
她找到了一个被人丢掉的半瓶矿泉水,如获至宝地拧开,大口大口地喝着。
阳光照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她空洞的眼睛里。
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成了一片废墟。
而我,站在街角的咖啡店里,穿着得体的职业装,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拿铁。
我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也隔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没有上前。
我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选的。
而我,也要开始我的新人生了。
又过了一年,我听说乔玥的母亲在出租屋里去世了。
没过多久,乔玥也因为在寒冷的冬夜里,冻死在了街头。
结束了她那可悲又可恨的一生。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有些唏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不是她们当初的贪婪和恶毒,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把手里的项目交接给了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孟佳,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我去了很多地方。
去看了雪山,看了大海,看了沙漠里的落日。
我把过去那些阴霾,全都留在了旅途中。
当我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时,心里一片澄澈。
我辞去了设计总监的职位,用这几年攒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个人工作室。
不再为了名利去拼杀,只做自己喜欢的设计。
生活,简单而平静。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神秘的痛苦共享系统。
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
但它确实,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它教会我,面对不公,不能只是一味地忍让和退缩。
面对恶意,最有力的反击,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阳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电脑屏幕上刚刚完成的设计稿,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偷走我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