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提前回来,想给结婚一年的老婆林月一个惊喜。
推开门,却看到我最好的兄弟,正穿着我的睡袍坐在客厅。
林月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笑得温柔:阿哲,小心烫,我特意给你炖的,补补腰。
那碗十全大补汤,是我妈寄来让我补身体的。
我兄弟看到我,一点不慌,反而指了指我。
月月,你老公回来了,汤还够吗不够让他自己再去炖一锅。
林月这才看到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换上厌恶。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真晦气。
我笑了,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外放。
里面是我妈的声音:儿啊,那汤千万别喝,我放了料,谁喝谁断子绝孙!
1.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肖哲的脸瞬间惨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咣当!
他猛地将手中的汤碗砸在地上,褐色的汤汁混着瓷器碎片四下飞溅。
林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疯了似的扑过去,不是看他有没有受伤,而是抓着他的胳膊。
你喝了多少阿哲!你喝了多少
肖哲的眼神穿过林月,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那里面是怨毒,是惊恐,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疯狂。
他没回答林月,只是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林月见问不出话,猛地转向我,面容扭曲地嘶吼。
陈锋!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变态!
你竟然下毒!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我侧身躲过,任由她扑了个空,踉跄地撞在墙上。
我脸上的笑容没有变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从茶几下面,我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甩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白纸黑字,标题刺眼。
《离婚协议书》。
签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砸在他们心上。
林月,净身出户。
肖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扶着沙发站起来,强撑着最后一丝镇定。
陈锋,你别太过分!你这是故意伤害!我有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告到你公司破产!
他以为这能吓住我。
我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门口玄关处的一盆绿植。
那里有个摄像头。
我又指了指客厅墙上的婚纱照相框。
相框后面,也有一个。
他们的脸色,一寸寸地龟裂。
我缓缓踱步到他们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板。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为了防火安全,我给家里的烟雾感应器都换成了最新款,带高清录像和录音功能的。
你们的每一次幽会,每一次密谋,我这里……都有备份。
轰的一声,林月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再也站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肖哲的镇定也彻底土崩瓦解,他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想用眼神把我杀死。
我懒得再看他们这副丑态。
拎起脚边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走向门口。
别急。
我拉开门,回头冲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砰!
厚重的防盗门被我用力摔上,将那两个活在恐惧中的人,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门内,是他们的地狱。
门外,是我的新生。
2.
我住进了公司附近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第一件事,就是将林月和肖哲所有的联系方式,手机号、微信、QQ,统统拉黑。
世界瞬间清静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妈发来的信息。
儿子,按计划演完了他们信了吗
我抿了一口酒,单手回了两个字。
信了。
那碗十全大补汤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放。
我妈寄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趁热喝。
至于那段录音,不过是我找人用AI合成的我妈的声音,专门为今天这场大戏准备的开场白。
心理上的恐惧,有时候比身体上的伤害更折磨人。
真正的料,我会在最合适的时机,亲手喂给他们。
而此刻,那对狗男女正在地狱里煎熬。
林月和肖哲在惶恐中度过了混乱的一夜。
他们不敢睡觉,睁着眼睛,疯狂地在网上搜索断子绝孙怎么办、喝了绝育药的解药、中药偏方解不孕不育。
每一个搜索结果,都像一把刀子,凌迟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肖哲就疯了一样冲向本市最好的男科医院。
他挂了加急专家号,做了全身上下最详细的检查。
几个小时后,医生看着报告单,平静地告诉他。
先生,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肖哲一把抢过报告单,双眼赤红地瞪着医生。
不可能!你再给我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什么潜伏期或者你们医院的设备不行!
医生皱了皱眉:先生,请你冷静,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
没问题肖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裤裆,声音都在发抖,我自己身体什么感觉我会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要是查不出来,我投诉你!
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即便医生再三保证,肖杜哲也认定了自己不行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内心的恐慌和对我的怨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另一边,林月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我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微信,红色感叹号。
短信,石沉大海。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被她呼来喝去、被她嫌弃的男人,真的可以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得如此彻底。
一丝她从未有过的恐慌,开始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
3.
周一,我准时出现在公司。
员工们看到我,纷纷恭敬地问好:陈总早。
我微笑着点头回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办公室门口,我遇到了肖哲。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浓重的黑眼圈和蜡黄的脸色出卖了他。
看到我,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早啊,阿哲。
我像往常一样,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被我的触碰吓得一个激灵,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早……早,阿锋。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异样,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我们跟进了半年的海外项目,对方已经有意向签约了。这个项目对公司至关重要,交给你,我放心。
这个项目是公司未来的核心业务,一块谁都想咬一口的肥肉。
肖哲接过文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贪婪,有疑惑,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以为,我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是在向他示好,是信任他。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子。
他不知道,这块肥肉,是我精心为他准备的毒药。
他那点野心,我看得一清二楚。
送他上路之前,总得让他先尝点甜头。
果然,他上钩了。
就在我回到办公室不到半小时,林月杀到了公司楼下。
她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公司大堂的地上,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啊!黑心老板陈锋!抛妻弃子!还要下毒害人啊!
我跟他白手起家,现在他有钱了,就要把我一脚踢开!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情抛弃的糟糠之妻,引来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员工围观。
我连面都懒得露。
直接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让保安把她‘请’出去。如果她反抗,就报警,告她寻衅滋事。
另外,让法务部准备律师函,寄到她娘家去,告她诽谤。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几分钟后,两个高大的保安架着林月的胳膊,无视她的尖叫和挣扎,将她一路拖出了写字楼。
那狼狈的模样,成了全公司员工一下午的笑料。
肖哲躲在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看到这一幕,立刻偷偷给林月打去电话。
月月,你先别闹了!他这是最后的疯狂!
你忍一忍,他已经把最重要的海外项目交给我了!等我把核心技术和客户都转移出来,公司就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他会跪下来求你的!
电话那头,林月的哭声渐渐平息,转为阴狠的咒骂。
好!阿哲,我听你的!一定要让他一无所有!让他跪在我面前当狗!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监控,清晰地看着肖哲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
看着他开始联系自己安插在技术部的亲信。
看着他一步步,精准地,踏入我为他铺设的陷阱。
鱼儿,上钩了。
4.
半个月后,海外项目进入了最关键的节点。
肖哲自以为已经掌握了所有核心技术和客户资源,时机成熟了。
他联合了几个早就被他用重金收买的小股东,突然发难,要求召开紧急股东大会。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肖哲穿着他最贵的一套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地站在投影仪前,播放着他精心准备的PPT。
各位股东,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件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义正言辞,痛心疾首。
CEO陈锋,近期决策频频失误,导致公司股价下跌超过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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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任人唯亲,提拔了一个刚毕业毫无经验的新人做总监助理,只因为那个新人是他远房亲戚!
他列举的证据一条接一条,每一条都指向我的无能和独断。
支持他的几个小股东在一旁煽风点火,场面一度对我极为不利。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肖哲按了一下遥控器,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林月走了进来。
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脸上挂着泪痕,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被肖哲请到了发言席。
各位叔叔伯伯,我……我是陈锋的妻子林月。
她声音哽咽,身体微微颤抖。
我今天来,不是想说他任何不好。我只是……只是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他最近变得很奇怪,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半夜还会突然笑起来,甚至……甚至有暴力倾向。
她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有一块淡淡的青紫色痕迹。
那是我前几天搬家时,她自己撞在门框上留下的。
此刻,却成了我家暴的铁证。
我真的很怕,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公司的事情。求求各位股东,帮帮他,也帮帮我们这个家吧!
她说完,便捂着脸,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
好一出夫妻情深、兄弟义气的年度大戏。
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质疑,有愤怒。
几个老股东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不要立刻罢免我的CEO职位。
所有人都以为,我大势已去,今天注定要被扫地出门。
我平静地听完了他们的所有表演。
从始至终,我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林月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我才缓缓站起身。
我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向了主席台。
肖哲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向上扬起。
他甚至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在说:轮到你做最后的挣扎了。
我没理他,只是将自己的U盘,插进了电脑。
既然大家对我的工作能力和个人品行都有疑问,那我也给大家看点东西。
我平静地开口。
投影仪的画面切换。
出现的不是我的辩解,也不是什么工作报告。
而是一个熟悉的场景——我家客厅。
视频是高清的,声音也异常清晰。
画面里,正是肖哲和林月。
视频里的肖哲,正搂着林月的腰,得意洋洋地说: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去海外是帮他谈项目。我早就跟那边的负责人史密斯先生谈好了,只要我带着核心代码和技术专利跳槽,他就会立刻跟我签约。
林月娇笑着靠在他怀里: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已经受够那个工作狂了!你看看他送我的包,还是去年的旧款!
肖哲亲了她一口:别急,宝贝。等我把公司掏空,他就是个穷光蛋了。到时候,他的房子,他的车,他的一切,全都是我们的!
视频不长,只有五分钟。
却记录了他们最丑陋、最贪婪的嘴脸。
时间、地点、计划,一清二楚。
视频播放完毕。
整个会议室,死寂。
针落可闻。
5.
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哗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肖哲竟然是这种人!
之前叫嚣得最凶,支持肖哲的那个小股东,第一个站了起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肖哲,手指都在发抖。
肖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你他妈的把我们当枪使!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墙,瞬间就倒了。
之前附和肖哲的人,立刻调转枪口,对他口诛笔伐,恨不得立刻跟他撇清所有关系。
肖哲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月更是直接傻了。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与肖哲亲热的自己,听着自己说的那些恶毒的话,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拿起桌上的话筒。
我宣布。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即刻起,解除肖哲在公司内的一切职务。
法务部,立刻报警。以职务侵占罪和窃取商业机密罪,对他提起诉讼。
我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他们径直走到肖哲面前,亮出了证件。
肖哲先生,你涉嫌一起商业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在了肖哲的手腕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如梦初醒,开始疯狂地挣扎。
不是我!是陈锋陷害我!你们抓错人了!
可惜,没人理会他的嘶吼。
他被警察强行带走,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只剩下绝望和狰狞。
现场的烂摊子,我交给了公司的律师处理。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人影拦住。
是林月。
她想趁乱逃跑。
林女士,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我堵住她的去路,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残忍。
她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挑了挑眉,没关系,法官会让你知道的。
离婚诉讼已经启动了。你不仅净身出户,而且,作为肖哲的同谋,你将共同承担他给公司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
我俯身靠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粗略算了一下,大概……三千万吧。
你策划损害公司利益,我有权向你追讨这笔巨额赔偿。
林月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她妈打来的。
大概是公司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林月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慌乱中,不小心按到了免提。
电话那头,她母亲尖锐的咒骂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林月你这个蠢货!你脑子被门夹了吗去得罪陈锋!我们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你别回来了!我没你这种女儿!以后你的事跟我们家没关系!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这成了压垮林月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噗通一声。
她双膝一软,跪在了我面前。
她抓住我的裤脚,痛哭流涕。
阿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低头,看着她那张泪水和妆容混杂在一起的脸。
没有厌恶,没有快感,只有一片麻木的虚无。
我抬起脚,轻轻地,将她的手从我的裤脚上拨开。
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6.
林月被赶出了那套她住了仅一年的豪华公寓。
她身上没有一分钱,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
那些她引以为傲的名牌包包、衣服、首饰,作为婚内共同财产的一部分,被律师贴上了封条,等待清算。
一夜之间,她从云端跌落泥潭。
最后,她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租住进了市中心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终日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
用公共电话,用借来的手机。
我没有接。
她就发信息。
一条接一条,从咒骂到哀求,再到回忆我们过去所谓的甜蜜时光。
阿锋,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给我买的那支玫瑰花。
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陈锋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接我电话好不好我好冷,我好饿……
这些信息,我一条都没看。
我让我的新助理苏晴处理。
苏晴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能力出众,做事干练,最重要的是,对我绝对忠诚。
我对她的指令只有一个。
凡是林月的消息,一律回复:陈总很忙,你的事已全权交由律师处理。
机械,冰冷,不带一丝人情味。
林月不死心。
她开始每天到我公司楼下等我。
她大概以为,只要她打扮得楚楚可怜,像以前一样,我就一定会心软。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素面朝天,头发也有些凌乱,站在写字楼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每一个出来的车辆和行人。
公司里的员工们进进出出,看到她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绕道而行,对她指指点点。
快看,就是她,那个想联合奸夫搞垮公司的老板娘。
啧啧,真是活该,当初多风光啊,现在跟个乞丐一样。
听说还背了几千万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林…月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等待。
有一次,我开车从地库出来。
隔着深色的车窗,我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她。
她也看到了我的车牌号,眼睛一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阿锋!陈锋!
她拍打着我的车窗,脸上是狂喜的表情。
我目不斜视,脚下油门微踩。
黑色的宾利没有丝毫停顿,平稳地汇入车流,将她瘦弱的身影和绝望的呼喊,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车窗,自始至终,都没有摇下过一分一毫。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追着我的车跑了几步,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
我的心里,毫无波澜。
对一个已经从我生命里剔除的人,冷漠,就是最好的报复。
7.
肖哲在看守所里熬了半个月,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托了无数关系,花光了最后的积蓄,终于让人给我带了一句话。
陈锋,你敢让我进去,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收到了消息,笑了。
我决定去见他一面。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我再次看到了我的好兄弟。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囚服,头发被剃成了板寸,胡子拉碴,眼神浑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半点神采。
看到我,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扑到玻璃上,面目狰狞地嘶吼。
陈锋!你这个畜生!你设计我!
我悠闲地拿起对讲电话,慢条斯理地说。
阿哲,别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愣住了,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笑了笑,继续说:还记得那天晚上,林月给你炖的那碗汤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骗了你们。那碗汤里,其实什么‘断子绝孙’的料都没放。
肖哲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但立刻又被警惕替代。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拖长了音调,欣赏着他变换的脸色,那碗汤里,我确实放了点别的东西。
不是什么猛药,只是一种从南美雨林特有植物中提取的微量元素。无色无味,医院也绝对查不出来。
它不会让你断子绝SUN,只会……慢慢改变你身体的激素分泌。
我看着他越来越惊恐的眼神,满意地继续道。
简单来说,它会抑制你体内雄性激素的分泌,同时促进雌性激素的生成。长期‘服用’……哦不对,你只喝了一碗,但那一碗的剂量,我放得很足。
效果嘛,大概就是,你的胡子会慢慢脱落,皮肤会变得越来越‘光滑’,声音会变尖,甚至……会出现一些有趣的女性化特征。
最关键的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我托人这几天在看守所里偷拍的,然后贴在玻璃上。
照片上,是肖哲的睡颜。
他惊恐地看着照片里的自己。
他发现,自己的下巴,确实比以前干净了许多,原本浓密的胡茬,变得稀疏斑驳。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处,是一种让他陌生的滑腻。
不……不!!
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疯狂地用头撞击着玻璃。
陈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对于一个把男性尊严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野心家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份屈辱和恐惧,将像跗骨之蛆,伴随他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涯,直到他彻底崩溃。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他,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兄弟。
这个好消息,我当然不会独享。
我用一个匿名号码,将这个秘密,以及肖哲那张光滑的照片,一起发给了林月。
让她知道,她当初拼命讨好,不惜背叛我的男人,正在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这极致的讽刺,才是我送给她,真正的礼物。
8.
林月收到了那条匿名短信。
当她看到肖哲那张诡异的照片,和那段描述他身体变化的文字时,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肖哲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还幻想着,等肖哲出来,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现在,这个希望,以一种最恶心、最屈辱的方式,彻底破灭了。
她疯了。
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我的身上。
是陈锋!是他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爱情,我的生活!
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被逼到绝境的林月,变得异常疯魔。
她故技重施,找到了几家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媒体。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污蔑我婚内出轨,而出轨对象,就是我的新助理苏晴。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花钱找人P了几张我和苏晴亲密出入酒店的照片。
照片上,我和苏晴并肩而行,角度刁钻,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一时间,我从一个被背叛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同样卑劣的出轨者。
科技新贵婚内出轨年轻女助理,原配妻子净身出户泣血控诉!
这样耸动的标题,迅速占领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舆论风波。
公司的股价也因此受到了波动。
然而,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林月最后的挣扎,不过是垂死前的疯狂反扑。
我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回应。
舆论发酵的第二天,一个更重磅的消息引爆了网络。
苏晴的哥哥,国内顶尖的律所合伙人,以苏晴代理律师的身份,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他首先甩出了一份声明,措辞严厉地驳斥了所有不实言论,并表示将对所有造谣媒体和个人追究法律责任。
紧接着,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林月在我公司楼下、我家小区门口,对我进行长期跟踪、骚扰、围堵的完整监控录像。
其中还包括她冲向我的车,被我无视后跪地痛哭的名场面。
一个被丈夫‘出轨’伤害的妻子,会用这种方式骚扰自己的丈夫吗
苏律师冷静地提出质疑。
这还没完。
发布会的最后,苏律师播放了一段音频。
应我当事人陈锋先生的要求,公布一段他此前从未公开过的证据。
音频里,是林月和肖哲在我家卧室的床上,讨论如何瓜分我财产的录音。
……他的婚前财产有律师公证,我们动不了。但是婚后的增值部分,我是有权分一半的!
等公司到手了,你把他那辆宾利给我开,我看中很久了。
那不堪入耳的对话,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通过会场的音响,传遍了整个网络。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还在同情林月的网友,全都倒戈。
我靠!录音笔都带到床上去了这女的也太恶心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年度大戏啊!求锤得锤!
自己出轨在先,还反过来污蔑前夫和无辜的助理,简直是蛇蝎心肠!
林月最后的疯狂,变成了压垮她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9.
林月的下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苏晴的哥哥以诽谤罪和伪造证据罪,正式对她提起了诉讼。
证据确凿,她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她娘家那边,在发布会之后,就立刻登报声明,与她彻底断绝了亲子关系。
生怕被她这个扫把星连累。
她走投无路,想去找肖哲的家人帮忙。
毕竟,她怀过肖哲的孩子(虽然流产了),她觉得肖家总该念点旧情。
结果,她刚到肖家别墅门口,就被肖哲的母亲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然后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我儿子会变成这样吗你还有脸上门!滚!永远别再出现!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离婚生效。
林月,净身出户。
不仅如此,她还需要赔偿我公司因她造谣而导致的名誉损失和股价波动损失,共计八百万元。
同时,赔偿我的个人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元。
再加上之前作为肖哲同谋需要承担的三千万连带赔偿责任。
她的人生,背上了一笔她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巨额债务。
她彻底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范本。
我听说,她后来为了还债,去了一些鱼龙混杂的夜场工作。
但因为名声太臭,很快又被赶了出来。
再后来,就没人知道她的消息了。
她的人生,已经彻底跌入了不见天日的谷底。
至于我,早已把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场由背叛开始的闹剧,终于以法律的公正裁决,画上了一个句号。
10.
一年后。
我的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市值翻了十倍。
我作为创始人和CEO,身价暴涨,成了科技圈最炙手可热的年轻新贵。
在上市庆功宴上,我当着所有公司同仁和媒体的面,单膝下跪,向苏晴求了婚。
苏晴,谢谢你陪我走过最低谷的时光。未来的路,我想一直有你陪我走下去。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晴捂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哽咽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将那枚我精心挑选的钻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宴会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祝福声。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记录下了这幸福的一刻。
这一幕,很快就登上了各大财经媒体和娱乐新闻的头条。
科技新贵陈锋求婚成功,事业爱情双丰收!
彼时。
在城市另一角,一家嘈杂油腻的快餐店里。
林月正端着一个装满客人残羹冷炙的餐盘,准备拿去后厨。
她穿着不合身的廉价服务员制服,头发枯黄,面容憔悴,腰也有些佝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餐厅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画面里,正是我向苏晴求婚的场景。
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被她弃如敝履的男人,此刻意气风发,温柔地看着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美丽、干练,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林月的脚步,顿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眼神里,是悔恨,是嫉妒,是不甘,最终,都化为了无尽的绝望。
啪啦!
她手中的餐盘,失手摔在了地上。
油污和食物残渣溅了她一身。
餐厅经理的咒骂声传来:林月!你眼瞎了吗!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
她却像是没听见。
只是怔怔地看着电视里那对璧人,泪水无声地滑落,混着脸上的油污,狼狈不堪。
她终于明白了。
她亲手丢掉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藏。
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11.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和苏晴手牵手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逛街。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苏晴看中了一条裙子,我们刚从专卖店里出来,准备去喝点东西。
在一个街角,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炎热的天气里,给一家新开的奶茶店发着传单。
玩偶的头套摘在一旁,露出一张被汗水浸透、苍老憔悴的脸。
是林月。
她比上次在电视上看到时,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皮肤粗糙,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光鲜亮丽的模样。
她也看到了我们。
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铺天盖地的难堪和狼狈。
她下意识地想转过身,想把脸藏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晴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认出了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体贴地拉了拉我的手,指着另一个方向,微笑着说。
阿锋,那边有家新开的甜品店,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我收回目光,回头看向苏晴,眼里的冷意瞬间融化成一片温柔。
好。
我转身,搂住苏晴的肩膀,朝着甜品店的方向走去。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再看林月一眼。
那一眼,就像看一个路边的陌生人,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彻底的,无视。
身后,传来了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林月看着我们紧紧相依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失声痛哭。
这最后的一刀,不是我给的。
是她自己,捅向了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12.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零星消息。
肖哲在狱中度日如年。
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精神也彻底失常,时好时坏,整天在牢房里念叨着要杀了我们。
他成了监狱里的一个笑话。
林月背着一身还不清的债务,在城市的底层苦苦挣扎。
她做过服务员,发过传单,洗过盘子,但没有一份工作能做长久。
偶尔,她会从报刊亭的杂志封面上,看到我意气风发的样子。
每一次,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在她的心上。
至于我,我和苏晴的婚后生活美满幸福。
我的商业帝国版图,在苏晴的协助下,不断扩大。
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组成了我曾经最渴望的,一个温暖的家。
过去那些人,那些事,对我而言,早已模糊得像是上辈子的一场噩梦。
我的世界里,阳光万里,再无阴霾。
他们的地狱,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