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圈地......
海水环绕岛屿,云朵环绕天空,河流环绕山脉,你说,把喜欢的人圈在怀里,是不是也和上面一样?”
他这问的又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猝不及防。
沈瑶怔愣了一瞬,海神大人不会是没恋爱经验、没抱过雌性?开始分析两性关系了?
她思维本能随他进入哲学模式,轻声道,
“圈地,听起来很像是野兽标记领地,或者,雄性标记伴侣的感觉。
可你举的例子都是共生。
海水造就岛屿,没有海就没有岛,没有云不算天,没有河流也没有青山。
没有伴侣,不也得独立存在吗?”
继而故意轻轻补了一句,
“也得活着。”
如果有可能的话,图鉴总是能帮到她要攻略,或者攻略她的人,沧渊也不是没可能。
偏偏他的心是海底的月亮,冷静诱惑,够到了,也一捞就散了。
“你说的对,不是圈地,雌性不是谁的领地,不需要和谁共生,但是雄性总会有圈地的欲望,很没有味道。”
他好似在黑暗中坐起了身,沈瑶能感受到不少被她压在身下的长发被抽走了。
她微微挑眉,跟着坐起身,“没有味道”就是无趣的意思,补充反驳,
“不是没有味道,那个叫占有欲,对喜欢的人有占有欲很正常。
兽人世界多数都是一雌多雄的多夫家庭,但那是因为世界秩序这样,雌性和雄性实力差距就是天壤之别。
我原来的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制,因为雄性和雌性数量差不多,实力差不多,占有欲本身是合理的,话也不能那么极端。”
贝壳顶部忽然被他掀开,阳光灿烂。
成千上百条深海潜行的鱼群骤然跃出蔚蓝海面。
海风掠过他冷雾紫的长发,千万个幻妙绝伦的碎钻光点在他侧脸、颈间闪烁。
他端坐在砗磲壳沿,圣雅华丽的鲛尾自然垂落海面,遥望着远海,淡淡说道,
“兽人,不仅仅是兽人,所有人都是容易贪心,得到过后就无法失去,想要占有,想要圈地,就像龙族,每天都填不满贪婪的肚子。
如果不去控制,像是你的世界,神都会消失。”
沈瑶试图跟上他的思维节奏,
“独占欲也是爱的一种,我理解,这很正常。
有个词叫入乡随俗,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
我开始也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很多规则,现在不仅接受,还有些乐在其中。
因为没有我的那些伴侣,我连站在你面前的能力都没有,还不知道在哪呢,更别提赚晶壳实现梦想了。”
说着,顿了顿,
“海神大人,如果你真的能预知未来,你能不能告诉我,赤烟能不能得到狱煌的焱尾?你是不是无所不知?”
沈瑶轻轻抚摸小腹,近乎虔诚的凝视着他的侧脸,认真的问出了想问的话,图鉴的警告意味明显,她会很担心腹中崽崽的狐焰燃不起来,担心赤烟无法“过关”。
他的眉眼恢复了平时里的庄重淡漠,周身环流敛去,嗓音轻灵缥缈,
“我虽然知道结果,但告诉你,事情就不会按照既定的过程发展。
我知晓一切灾难,在荒古是时期便是先知,早已明白,预知的结果无论好坏都不能躲避。
因为只要秩序存在,兽人反复重来,神也会再次出现。
唯有我想躲避、改变时,秩序被破坏,神也不会消失。”
沈瑶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话完全能听懂,充满意外诧异的望着他用稀松平常的态度解释着,追问道,
“兽神消失?也就是说,每个人、每件事你都知道?”
沧渊虚幻圣洁的尾鳍轻轻摆弄着海水,过了几秒后,视线缓缓落回她诧异的脸庞上,
“我没有那么没有味道,你说了,我才会多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