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妻子所谓的低调生活,我隐姓埋名,开了六年破吉利。
结果在亲子日,女儿骂我是穷鬼司机,妻子联合奸夫和一群家长公开羞辱我,逼我净身出户。
他们不知道,他们跪舔的资本大佬,见了我爷爷都得下跪。
游戏结束了,是时候让这群井底之蛙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权势。
1
舒浅让我带女儿星辰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日,她说她跟闺蜜约了做指甲。
我开了那辆开了快十年的吉利帝豪,到了海湾游艇会的集合点。
码头上,清一色的宾利、劳斯莱斯,最次也是辆卡宴。我的灰扑扑的帝豪停在旁边,像个闯进天鹅湖的土耗子。
带队的林老师眼神在我车上停了三秒,那股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她娇声对旁边一个阔太太说:星辰妈妈可是市重点小学的带编老师,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开国产破车的男人,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我眉头拧成了疙瘩。
刚想开口,怀里的女儿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我推开。
你才不洗澡!你不是我爸爸!星辰的声音尖利刺耳。我要席叔叔来陪我!你这个开破车的司机,不配当我爸爸!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
我脑子嗡的一声,当场就拨通了舒浅的电话。
我的声音没控制住,有点大:听女儿说,我只是个司机,你早就给我找好下家了
电话那头的嘲讽和窃笑声,像海浪一样拍过来。
这男的脑子瓦特了吧星辰妈那样的条件,能让他入赘,他偷着乐都来不及,还敢上门找茬
软饭男的通病,总以为自己是真爱。
我早就听说了,星辰的学费都不是她家出的,有个大老板一直帮衬着呢,没想到就是这位哥们儿头上发绿……
我没理会这些噪音,只是死死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舒浅终于接了,语气比三九天的冰还冷。
费默,你又发什么神经
好不容易周末清净一会儿,你就不能让我耳根子消停消停
我看着在地上打滚,哭喊着要找席叔叔的女儿,一肚子的火直冲天灵盖。
不能!
下一秒,舒浅的尖叫声刺穿了我的耳膜。
费默!我他妈真的受够你了!这种小事你也要打电话来问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被这理直气壮的质问气笑了,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女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不是她爸,是个司机,这叫小事
领证六年,无论舒浅怎么作,怎么用她那套势利的价值观扭曲星辰,我都尽量引导,总觉得她会念及旧情。
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面对我的追问,她发出一声嗤笑。
费默,星辰不喜欢你,这难道不正常吗你睁开眼看看,周围哪个孩子的爸爸不是开着百万豪车,戴着Patek
Philippe你呢你有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在宣泄积攒了六年的怨气。除了在家待着,你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要不是我顶着个重点小学老师的名头,我们家早就被幼儿园这帮人笑死了!你知道我每次参加家长会被人问你是干什么的时候,有多丢人吗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舒浅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费默,你这种男人,就该找个富婆养着,懂吗别在这拖着我往泥坑里跳!
啪。
电话被她狠狠挂断。
星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手叫好:妈妈骂得好!坏爸爸被骂了!耶!
我强压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怒火,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看着女儿。
星辰,告诉爸爸,席叔叔是谁
没想到,星辰一脸得意地仰起头,用稚嫩的声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席叔叔是大英雄!他会给我买哈根达斯的限定冰淇淋,还会给我买公主裙!妈妈说,因为有席叔叔,我才能在这个幼儿园里上学!你这个穷光蛋什么都给不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这所全海市最顶尖的双语幼儿园,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捐了多少钱,才把星辰塞进来的。现在,这份功劳,成了另一个男人的。
我甚至都懒得跟孩子解释。我只觉得冷,从心底里往外冒着寒气。
没等我说话,旁边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就开了腔:哟哟哟,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开吉利帝豪的也好意思说送孩子进‘瀚海云天’你以为你是谁啊
另一个男人搂着老婆,一脸鄙夷地补充:你知道想进这儿得多硬的关系吗光有钱都不行,市里没几个熟人,门儿都摸不着。
看他那样,恐怕这辈子都没跟衙门里的人吃过一顿饭吧。
我看着这群衣着光鲜,嘴里却喷着粪的所谓上流人士,第一次对我这些年为了舒浅和孩子维持的普通人生活,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这种地方,让星辰多待一天都是污染!
我不想再跟他们掰扯,也对这场狗屁的帆船日彻底失去了兴趣,弯腰想把星辰抱起来离开。
星辰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嘴就狠狠咬在我的胳膊上,然后猛地将我推开。
我不要你抱!你脏!我要席叔叔!
只有席叔叔才有钱!你是个穷鬼!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胳膊上瞬间见了血,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甚至在想,今晚回去,是不是该让舒浅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家法。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骚粉色的玛莎拉蒂GranCabrio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停在了我的吉利旁边。车门打开,舒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拎着最新的香奈儿手袋,像个女王一样走了下来。
她一来,星辰立刻哭着扑了过去。
舒浅抱着女儿,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目光里全是厌恶。
费默,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真是丢人现眼!
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身上那套我从未见过的华伦天奴连衣裙。
先别说我。我指了指自己渗血的胳膊,一字一句地问,你先告诉我,席叔叔,是谁
2
为什么我的女儿,现在叫别人爸爸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拖累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你就是在拖累我!舒浅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她仿佛被踩中了痛处,漂亮的面孔都有些扭曲。还有,我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说席峻!
她不仅承认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那个男人。
星辰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对我吐口水。
周围人爆发出哄堂大笑。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胖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一脸猥琐。
诶,兄弟,不知道席总是谁,说明你不是这个圈子的。我劝你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点好处,赶紧滚蛋吧。
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补充:哎哟,真是土包子,连咱们海市鼎鼎有名的席峻都不知道。那可是天誉资本的掌舵人,跺跺脚整个海市金融圈都得抖三抖的人物。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你那辆破帝豪的车轱辘吗
小子,听句劝,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别等会儿丢更大的脸。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先不说这个叫席峻的男人是谁。
我作为孩子的父亲,舒浅法律上的丈夫,我连质问一个陌生男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这种踩高捧低,恃强凌弱的价值观,居然能被他们如此理直气壮地宣之于口。
我懒得跟这群苍蝇废话,目光锁定在舒浅身上,准备带她们母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舒浅却一把抱紧星辰,冷着脸,讥讽道:费默,这里是私人俱乐部,不是你家菜市场,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一个外人。
星辰躲在舒浅身后,对我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威胁我:快滚呀,我们要等席叔叔,你这个讨厌鬼。
听到这话,我反倒不走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他们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的微笑。
好啊,那我陪你们一起等。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倒真想亲眼见见,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有本事。
舒浅高傲地扬起下巴,像只斗胜的孔雀,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怜悯。
费默,我劝你,别自取其辱。
事已至此,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夫妻情分,算是彻底被狗吃了。
这个女人,敢当着我的面,为了一个奸夫,如此践踏我的尊严。她的心,恐怕早就不是我的了。
舒浅,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回家关起门来说。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话音刚落,之前那个说我土包子的女人就袅袅婷婷地走到舒浅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像是为她撑腰一样,对我冷嘲热讽。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你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呗。她上下打量着我,你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资格管我们轻轻的事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吃软饭我几乎要被这三个字气笑了。
我瞬间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
你们的意思是,我费默和舒浅结婚这六年,一直都是靠她养着吃她的,用她的,花她的
难道不是吗那女人反问,周围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先不说我前两个月刚转给舒浅五十万让她零花,去年还在城东给她全款买了一套大平层,房本写的她的名字,我本来准备等精装修完,当作她生日惊喜的。
结果倒好,我在她嘴里,成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我慢慢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地盯着一脸高傲,仿佛默认了这一切的舒浅。
来,舒浅,你亲口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小白脸
舒浅没接话,眼神有些闪躲。倒是她怀里的星辰,用她那被教坏的天真嗓音大声喊道:你就是小白脸!妈妈说的,你天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当老师赚来的!妈妈说你是个寄生虫!
原来如此。
我他妈终于明白了。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舒浅,你在外面,就是这么说我的
她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狡辩: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在家待着吗我还听其他家长说了,前几天在国金中心,有人看见你跟一个开宾利的女富婆一起吃饭!不是被人包了是什么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板直冲头顶。
她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嘴里轻飘飘的污蔑,对我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我扫视全场,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颤的威慑力。
来,是谁看见我陪富婆了
站出来,让我瞧瞧。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几个叫嚣得最凶的,都被我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只有星辰,不知死活地从舒浅身后探出头,叉着腰对我吐舌头。
你这个软饭男,只会靠老婆,羞羞脸!
我讨厌你!我要席叔叔当我爸爸!我就是要他!
我的目光缓缓转向舒浅,眼神里像是淬了毒。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啪!一个矿泉水瓶被星辰狠狠地砸在我脚下,水溅湿了我的裤腿。
星辰尖叫着:不许你欺负妈妈!你是个坏蛋!我要让席叔叔来打你!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星...辰还在那不依不饶,舒浅则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冷眼旁观,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悲哀的事实。
我的老婆,我的孩子,她们的心,早就跑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们的心,就不曾真正在我这里。
真是可笑啊。
本来,我对这个叫席峻的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现在,她们摆出这副不死不休的态度,我倒是真想会会他了。
兄弟,你快走吧,席总你惹不起的。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家长,大概是被我此刻的样子吓到了,小声劝我。
我竟然朝他微微一笑。
多谢关心。我的语气很平静,不过你放心,如果这块骨头,连我费默都啃不下,那我相信,在整个海市,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啃得动了。
我根本不信舒浅和这帮井底之蛙嘴里的男人能有多通天的本事。
但她们既然想玩,我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你好大的口气!
你知道席先生为这家幼儿园捐了一栋楼吗说这家幼儿园是席先生的产业都不过分!
一个开破吉利的也敢在这大放厥词,真不怕等会儿风大闪了舌头!
家长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吐槽,这次他们和舒浅母女彻底站成了一个鼻孔出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早已心寒。却还是微微一笑,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
对,我就是大放厥-词。
因为你们口中的席峻,不如我。
3
够了!
我的话彻底点燃了舒浅。她愤怒地瞪着我,像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唰的一声,她从香奈儿手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动作狂妄地在我眼前一晃。
费默,你看清楚了。
她脸上挂着一种胜利者般的、残忍的笑容。
这是天誉银行的无限黑卡,年收入没有九位数,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你这种人,恐怕连见都没见过吧
你拿着这张卡。她把卡塞进我手里,冰冷的触感像一块烙铁,里面有三百万,密码是星辰的生日。
算是我买断你这六年的青春。钱你带走,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
这张卡,我皮夹里也有一张,而且是这张母卡的子卡。我从未给过舒浅,所以她手中这张是谁的,不言而喻。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了,也硬了。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吐出三个字:然后呢
舒浅的脸色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她像是忍了我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然后我们离婚!你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碍了席峻的眼!
我忽然笑了,笑得无比笃定。
你早就跟他搞在一起了。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舒浅这次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她将星辰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战利品。
是。她回答得斩钉截截,星辰需要一个有钱有势的爸爸,我也需要一个配得上我的男人。费默,你人很好,真的,但你就是不适合我们。你太安于现状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冷冷地笑了。
想不到这种捉奸在床后,还能被小三和原配联合教育的离奇戏码,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愤怒了,只觉得恶心和荒唐。
只是可惜了城东那套房子,已经写了她的名字。回头还要办手续改回来,真是麻烦。
想到这,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想好了
舒浅大概以为我被吓住,或者准备接受现实了,脸上的嫌弃更浓了几分。她伸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在我面前挥了挥。
早就想好了。本来还怕你难过,想找个好点的时机跟你谈,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既然如此,也别怪我把话说绝。
我嘴角勾起一丝嘲弄。
能把婚内出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么委屈,这么大义凛然,舒浅,你还真是个人才。
难怪能把星辰教成这副模样。
我再次微微一笑,盯着她的眼睛开口。
婚,可以离。
舒浅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但我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但是,星辰必须跟我。我的目光扫过那个对我呲牙咧嘴的孩子,声音冷了下来,跟着你这样三观扭曲的母亲,我怕她将来长大了,危害社会。
舒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出来。她抱着怀里的星辰,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语气问:
宝贝,快告诉妈妈,你想不想以后都跟着妈妈和席叔叔,住在有大花园的别墅里呀
星辰立马点头如捣蒜,声音响亮地回答:想!我才不要跟着这个穷鬼爸爸!他连幼儿园都送我不起,是个没用的废物!我不喜欢他!
我的脸色一瞬间黑得像锅底。
舒浅怎么诋毁我,侮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
因为那些伤害,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可她不该,千不该万不该,教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说出这种大逆不道,颠倒黑白的话。这简直是在作孽!
我没再跟她废话。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迅速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
收起手机,我抬头看着舒浅。
好。那抚养权的事,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不行!舒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想也不想地就尖声反对。星辰绝对不能给你!
我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故意反问她:为什么不能给我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星辰那张眉眼间没有一丝一毫像我的五官。
难道……她不是我的女儿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舒浅的耳边轰然炸响。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你……你说什么胡话呢!她当然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面色一沉。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顶绿帽子,我他妈戴了六年!我辛辛苦苦养了六年的女儿,竟然是别人的种!
舒浅。我连名带姓地叫她,你骗了我六年。
你可真行啊你。
我自嘲一笑。想不到我费默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很好奇。我的眼神变得探究起来,那个席峻既然这么有钱有势,你当年为什么不直接跟他结婚,反而要来找我这个‘穷光蛋’接盘你在我身边潜伏了整整六年,图什么
被我彻底戳穿了画皮,舒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挂不住了。
她开始色厉内荏地威胁我:费默,我劝你别得寸进尺!席峻马上就到了!他要是跟你计较起来,我可保不住你!
我真的很久没有真正生过气了,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可笑了。
我朝她走近一步,她竟然后退了。
跟我计究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你婚内出轨,让我替别人养了六年孩子,给我戴了六年绿帽子。现在你还有脸站在这儿,说要我好看
舒浅,你真是老母猪坐火箭,牛逼上天了。
我这句粗俗的比喻,让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尖叫道:我没有婚内出轨!我和席峻是真心相爱的!星辰就是我们俩亲生的!你!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学老师嘴里说出来。
她是真当我是傻子吗
还是当在场这几十号人,全都是傻子
我离谱地笑了,两手一摊。
让我没想到的是,周围人竟然真的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站到了舒浅那边,开始指责我。
差不多得了兄弟,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就是,我看星辰妈说得没毛病啊,人家两情相悦,你非要插一脚,这不就是……
赶紧拿着钱走吧,别等会席总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我准备让他们也好好清醒清醒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踩着铮亮的定制皮鞋,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男人停在我面前,比我高了半个头,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就是费默
就是你,在为难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
4
席峻就那么站在那,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舒浅一见到他,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抱着星辰就扑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峻哥,你终于来了!你看他,他欺负我们母女!
星辰也立刻配合地大哭起来:席叔叔,爸爸是坏蛋,他骂妈妈,还要抢走星辰,你快把他打跑!
席峻怜爱地摸了摸舒浅的头发,又宠溺地刮了一下星辰的鼻子,然后,那双淬着冰的眼睛才转向我。
我给你两个选择。他语气倨傲,仿佛是在对我下达圣旨,第一,拿着那张卡,从我们面前消失,永远别再出现在海市。
第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理查德米尔的表,我打断你的腿,让人把你扔进黄浦江喂鱼。
周围的家长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们眼里,席峻就是天,是他们需要跪舔和仰望的存在。而我,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蝼蚁,动动手指就能碾死。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没有说话。
直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我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说完了
席峻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我笑了笑,把手里的黑卡伸到他面前。
这张卡,还给你。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让他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动作。
啪!
我一用力,将那张据说尊贵无比的无限黑卡,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你!席峻的脸色瞬间铁青。
你什么你我把那两截废塑料随手扔在地上,就像扔掉什么垃圾一样,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他的眼睛。席总是吧天誉资本是吧很牛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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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别人的老婆,养着自己的私生女,现在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气势上将他完全压制。
谁给你的胆子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惊呆了。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席峻说话。
舒浅最先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冲过来:费默!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是在清理门户,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扫地出门!
反了你了!席峻被我彻底激怒了,他一挥手,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立刻朝我围了过来。
周围的家长们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溅一身血。
林老师更是捂着嘴,惊恐又兴奋地看着这场好戏。
打他!峻哥,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舒浅在一旁疯狂地叫嚣着。
我看着那四个步步紧逼的保镖,不屑地摇了摇头。
就在他们即将扑上来的那一刻,一声更加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L5,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粉色玛莎拉蒂的后面。这辆车的气场,瞬间将码头上所有的牛鬼蛇神都镇压了下去。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老爷子我微微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
管家钟叔快步走到我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少爷,您没事吧
他这一声少爷,让在场所有人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特别是舒浅和席峻,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老……老爷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我扶住老人,有些过意不去。
老爷子没理我,只是用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席峻身上。
小席啊。老爷子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你爸最近身体可好上次见他,还是在京城的茶话会上,他说你们天誉资本最近在搞什么新能源项目,还想让我家的基金投点钱。
席峻的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脸上的嚣张跋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和惊恐的笑。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老爷子面前,腰弯成了九十度。
费……费老!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我爸他身体硬朗,他还……他还时常念叨您呢!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汗水浸湿了他名贵的衬衫后背。
周围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长们,此刻全都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可能不知道老爷子是谁,但只看席峻这副孙子样,就知道这老头是他们惹不起的神。
老爷子嗯了一声,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再不来,我费家的长孙,就要被人当众打断腿,扔进黄浦江了。
老爷子的话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席峻的心脏上。
席峻噗通一声,差点没跪下。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惊恐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老爷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费……费家……长孙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个在京城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传说中的费家眼前这个开着破吉利,被自己老婆和女儿当众羞辱的窝囊废,竟然是费家的继承人
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舒浅也彻底傻眼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脑子完全成了一团浆糊。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我,又指着老爷子,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跟我结婚六年,只知道我父母早亡,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爷爷!
我冷眼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说话,老爷子却替我说了。
他冷哼一声,用拐杖指着舒浅,对席峻说:小席,我费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席家来指手画脚了这个女人,她肚子里的野种,还有你,联合起来,欺负到我孙子头上来了。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费老,误会,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啊!席峻魂都快吓飞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您孙子啊!我……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转向舒浅,眼神变得怨毒无比。
舒浅!你这个贱人!你他妈害死我了!你不是说他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穷光蛋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舒浅彻底慌了,她花容失色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悔恨,费默……阿默,你听我解释,我……我都是被他逼的!是他勾引我的!
我看着这对前一秒还在联手对付我,下一秒就开始狗咬狗的男女,只觉得可笑。
晚了。
5
晚了
舒浅听到我这冰冷的两个字,浑身一颤,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她脚下的那双高跟鞋再也支撑不住她虚脱的身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开始朝我爬过来。
费默,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一把抱住我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刚才那个高傲的女王形象荡然无存,此刻就像一条可怜的丧家之犬。
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虚荣!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星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跪地求饶的妈妈,和那个忽然变得高大无比的司机爸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低头,看着抱着我裤腿痛哭流涕的舒浅。
六年。
整整六年,我捂着这块石头,总以为能把她捂热。我把她从一个普通的县城女孩,捧成了别人眼中羡慕的市重点小学老师。我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包括我的真心和尊重。
可到头来,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踏脚石。
现在,发现这块石头原来是钻石,就想再捡回来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一脚将她踹开。
力道不大,但足以表达我的决心。
舒浅,从你在电话里说我是拖累你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我看着她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再无一丝怜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多为难你。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是刚才她和席峻还有所有家长羞辱我的全程。
然后,我又打开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
城东那套房子,还有我这几年陆陆续dua续转给你的钱,一共是782万。限你三天之内,全部还给我。房子过户,钱打到我卡上。否则,我就以诈骗罪起诉你,这些录音,足够让你丢掉工作,身败名裂。
舒浅看着那份文件上的数字,瞳孔剧烈收缩。她可能从来没想过,我竟然记得每一笔账。
不……不要……她疯狂地摇头,费默,那是我唯一的房子了,钱……钱我也都花了……我没有那么多钱……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我笑了,你伙同奸夫,骗我替别人养了六年女儿,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说完,我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已经快吓尿的席峻。
席总,刚才你说,要打断我的腿,把我扔进黄浦江
席峻噗通一声,这次真的跪下了。
费少,费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屁,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几下就把脸抽得又红又肿。
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肿胀的脸,继续威风啊。让我看看天誉资本的掌舵人,有多大能耐。
我没能耐,我就是个废物,是个垃圾!席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哪还有半点霸道总裁的样子。
钟叔。我站起身,对身后的管家淡淡地说道。
少爷,您吩咐。
天誉资本,我不希望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它还存在。
钟叔点了点头:明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个市值上千亿公司的死刑。
席峻听到这话,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他身后的保镖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群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家长们身上。
我一个个看过去,他们的公司,他们的职位,他们的家庭背景,在我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清晰闪过。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被星辰咬破的胳膊。
今天,各位给我费某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我记下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分量。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个说我土包子,老公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女人,此刻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像筛糠。
那个嘲讽我没见过世面的金链子胖子,他的建筑公司,明年市里所有的标,恐怕都与他无缘了。
还有那个嫌弃我开国产车的林老师,她所谓的铁饭碗,也该到头了。
做完这一切,我只觉得一阵疲惫。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们走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苍老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转身,朝那辆黑色的红旗走去。
身后,是舒浅绝望的哭喊,和其他人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有回头。
走了几步,一个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爸爸……
我脚步一顿,转过身,看见星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泪痕,茫然又害怕地看着我。
席峻晕了,舒浅崩溃了。她唯一的依靠,在这一刻,只剩下了我这个刚刚被她抛弃的,司机爸爸。
她朝我跑过来,想像以前一样抱住我的腿。
这一次,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她的小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是受伤和不解。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和我没有半分相似的脸,想着过去六年里,我为她付出的一切。我曾以为,就算她不是我亲生的,六年朝夕相处的感情,也总该有点分量。
可现实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在她的世界里,感情,永远比不过一盒哈根达斯。
别再叫我爸爸了。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你姓席,不姓费。
从今天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被码头的风吹得摇摇欲坠,越变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6
三天后。
助理陈卓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费总,都处理干净了。
我点开报告,快速浏览着。
席峻的天誉资本,在经历了一夜之间所有合作方撤资、银行催贷、核心团队被竞争对手以三倍薪资挖走的连环暴击后,股票直接跌停。还没等开盘,就被有关部门以涉嫌多项金融违规操作为由,查封了所有资产。席峻本人,连同他父亲,因为牵涉到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已经被正式批捕。不出意外的话,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海市的上流圈子,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那些在帆船日对我冷嘲热讽的所谓精英们,也都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搞贸易的那个,被海关查出了走私的勾当;开建筑公司的胖子,所有项目都被叫停,查出了严重的质量问题,面临天价罚款和刑责;其余的人,也都在各自的领域里,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幼儿园的林老师,在事发第二天就被开除了。我让人查了查,她能进这所贵族幼儿园,背后也是靠着某个家长的关系,顺带还查出了她收受家长贿赂,克扣孩子餐食的证据。一并交给了教育部门处理。
至于那所瀚海云天幼儿园,也被我全资收购了。园长战战兢兢地站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我只提了一个要求:重新审查所有学生的入学资格和背景,不符合条件的,一律清退。我费默的产业里,不养恃强凌弱的蛆虫。
报告的最后一页,是关于舒浅的。
她还是没能凑够那782万。城东的房子被强制拍卖,所有的奢侈品和存款被冻结,才勉强还清了欠款。她被重点小学辞退,诈骗的案底虽然因为我还钱而没有成立,但她教唆孩子、颠倒黑白的录音,还是在整个海市的教育圈里传遍了,没有一所学校再敢要她。
陈卓告诉我,有人最后看见她,是在火车站,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神情麻木,像是要去某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她的人生,从她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从云端,被打回了最初的原点,甚至更糟。
还有……陈卓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席家倒了之后,席夫人撇清了关系,直接带着星辰小姐去了国外,从此杳无音信。
星辰。
听到这个名字,我捏着钢笔的手,微微一顿。
那个孩子,说到底,也是个受害者。被舒浅那样一个母亲,和一个只把她当作炫耀品的父亲养大,她的未来,或许早已注定是一片灰暗。
但那,已经和我无关了。
我该给的,都给过了。六年时间的父爱与呵护,是我对这段荒唐婚姻仁至义尽的告别。
知道了。我合上报告,声音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
那天,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那家游艇俱乐部。
还是那个码头,夕阳下,海风吹拂,金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不远处,一群孩子在教练的指导下,学习如何驾驶小帆船,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很远。
我静静地看着,心中一片空旷,也一片澄澈。
像是搬走了一块压在心头很多年的巨石,虽然留下了印记,但终于能够自由地呼吸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费先生,您好。我是国金中心那家宾利4S店的销售顾问。上次您看中的那款新出的欧陆GT,这周末正好有现车到港,请问您还有兴趣吗
我笑了。
那个所谓的富婆,其实是这家店的女销售。我那天,不过是去给自己订一辆新车。
过去六年,我为了舒浅口中的安稳和低调,把所有的锋芒都藏了起来,开着老旧的国产车,穿着几十块的T恤,活得像个影子。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是迁就。
现在我明白了,对有些人来说,你的迁就,只是她眼中你无能的证据。
我缓缓地打出几个字回复过去。
有。除了欧陆,再加一台添越。
我要把这六年缺失的,都补回来。不是为了炫耀给谁看,而是为了告诉自己。
从今天起,我费默,不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了过去的疲惫和隐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掌控一切的平静。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老爷子。
臭小子,忙完了没忙完赶紧滚回来吃饭!你奶奶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
诶,就来。
我挂了电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生活的新篇章,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糟。
我转身,大步向着夕阳走去。身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与一个被彻底埋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