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城下。
“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听到的，也是这些吗？”
“是！”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城下，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好。”
萧羽点了点头。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大唐军法，是什么样的。”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王虎，沉声道。
“王虎！”
“末将在！”
“宣，大唐军功爵位令！”
“是！”
王虎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轴。
他深吸一口气，用他那洪亮如钟的嗓音，对着城下，高声宣读。
“大唐军功爵位令！”
“凡我大唐子民，入伍为兵者，皆有岁俸，按职级发放，绝无克扣！”
“凡我大唐将士，于战场之上，斩敌首一级者，记功一转，赏钱五贯，赐田五亩！”
“功勋卓著者，可晋二十等军功爵位！”
“爵位自一等公士起，至二十等彻侯止！”
“爵位越高，岁俸越多，田产越广！”
“凡有爵位者，其家人，可免除徭役赋税！”
“凡战死沙场者，其功劳，加倍计算，由其家人继承！”
“朝廷另发抚恤银五十两，其子，可入官学读书！”
“我大唐军中，无分贵贱，无分寒门士族！”
“只认军功！”
“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一切！”
“谁敢贪墨军功，冒领战赏，一经查实，无论官职高低，立斩不赦！”
王虎的声音，在旷野上空，久久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在十万降卒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们全都听傻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在听天书。
入伍有岁俸？
斩首有赏钱，还赐田？
死了人，功劳还加倍，家人还能继承？
儿子还能进官学读书？
这这是真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这哪里是当兵，这分明是送上门来的富贵！
“不可能”
陈默喃喃自语，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这一定是骗人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的话，也代表了所有降卒的心声。
他们被骗怕了。
他们不敢再相信任何承诺。
萧羽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写满怀疑的脸，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他没有再让王虎解释。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然后，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足以颠覆他们整个世界的话。
“你们觉得，我在骗你们。”
“你们觉得，这军功爵位，不过是画出来的一张大饼。”
“你们觉得，就算真有此事，那也是那些世家子弟，达官贵人的特权？，与你们这些泥腿子，毫无关系。”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我，萧羽。”
“如今，是你们眼中的冠军侯，是镇西秦的总管，是节制十万大军的主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可你们知道，一年前，我是谁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