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追霍止渊追得全校皆知的那天,
室友小悠一边啃着我买给霍止渊却被退回的进口巧克力,
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许斯绮,你性别一定要卡的那么死吗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抿了抿唇,我就是喜欢他吗
小悠跳下床,你看看你,送出去的礼物都快够开家奢侈品店了,人家连杯奶茶都没回请你。
我挑眉,我倒是不指望奶茶,就指望他能多看我一眼。
虽然霍止渊确实穷,白T恤洗得领口都松了,却总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但他从不卑微,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让我觉得自己才是该心虚的那个。
毕竟我除了有个富爹,成绩勉强吊车尾进云大,一无是处。
2
我第一次见霍止渊,是在九月的篮球场。
他穿着洗旧的黑色球衣,带球过人,起跳投篮,动作干净利落。
我就那么举着刚买不久的冰奶茶,愣在原地,直到球直直朝我飞来。
小心！
他声音刚落,我已经被奶茶泼了满身。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白裙子往下滴。
霍止渊跑过来,眉头微蹙,对不起,我带你去清洗...
话没说完,他看见我裙子上那片污渍,突然顿住了。
后来我知道,他是在计算干洗这件昂贵裙子需要多少钱。
而当时我以为他是被我的美貌震慑了。
我没让他洗,而是借机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3
之后我就开始了信息骚扰。
上午
【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
【缺点你。】
下午
【你猜猜我最喜欢什么酒】
【不知道！】
【和你的天长地久。】
晚上
【霍止渊,你是书吗】
【】
【我怎么越看越想睡呢。】
白费功夫,发了一天信息,一点进展没有。
不行,我得蹲点了。
我提前半小时在食堂蹲守。
一看见霍止渊走进食堂。
我就激动的端起餐盘,快步挪到他身边。
光顾着看他的盛世美颜,鞋底踩到了酱汁也没注意。
突然脚一打滑,餐盘里的汤一滴没浪费都洒在了他的裤子上。
霍止渊猛地后退一步,看着自己裤子上的污渍,眉毛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我赶紧放下餐盘,掏出手帕给他擦。
碰到他大腿根的那一瞬,霍止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开一米远。
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声音都绷紧了：许斯绮,不用了。
我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那怎么行,要不找个地方你把裤子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
噗——旁边一个男生没忍住,一口汤喷了出来。
霍止渊的脸彻底黑了。
最后,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不、用、了！谢、谢！
4
我给他买了新的衣服裤子赔罪,被退回。
我送他最新款手机,他第二天就还给我,我用不上,谢谢。
我去他打球时当啦啦队,喊破喉咙为他加油。
他却在中场休息时走过来,低声说：许同学,你能不能安静点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之后我帮他竞选学生会主席,动用我所有的人脉和资源。
他却说我多管闲事。
最让我崩溃的是那次奖学金事件。
霍止渊本该拿的奖学金被另一个跟教授关系好的同学顶了。
我直接冲进教务处和领导理论,吵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最后奖学金回来了,霍止渊却整整一周没理我。
我在男生宿舍楼下堵他,霍止渊！你什么意思我帮你还有错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许斯绮,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我气得跺脚,我只是帮你拿回你应得的东西！
他沉默了,那双深色的眼睛望着我,望得我心头直发慌。
就在我准备道歉时,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你是为了帮我,我不该凶你的。
5
转机出现在大二那年春天。
霍止渊室友周逸偷偷告诉我,霍止渊母亲病重住院,急需手术费,得要十几万。
我几乎是立刻冲到了医院。
在走廊里,我看见了霍止渊。
他蹲在墙角,头发凌乱,白衬衫皱巴巴的,肩膀微微颤抖。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脆弱的样子。
我退后几步,故意踩出脚步声。
他立刻站起来,抹了把脸,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模样,只是眼圈红得骗不了人。
许斯绮你怎么来了
听说阿姨病了,我晃了晃手里的果篮,来看看。
看过霍妈妈后,我把霍止渊拉到走廊尽头,手术费还差多少
他脸色顿时变了,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喜欢你,你妈就是未来婆婆,我关心婆婆怎么了我故意胡说八道,看他耳根泛红。
许斯绮,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正视他,递给他一张卡,这是三十万,先给阿姨做手术要紧。
他瞳孔骤缩,声音冷下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把你当我喜欢的人,
我毫不退缩。
霍止渊,接受帮助不丢人,丢人的是为了面子让亲人受苦。你要觉得我亏了,就对我好点,或者你可以试着喜欢我……
他沉默了许久,过了半晌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谢谢你,我……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我愣了足足五秒,然后跳起来扑向他,你这是答应了！
他勉强接住我,嗯了一声,耳根红得透彻。
6
就这样,霍止渊成了我的男朋友。
全校哗然,都说学霸校草终于还是向金钱低头了。
那天,我和霍止渊难得一起吃午饭。
我餐盘里堆得像小山,红烧肉、鸡腿、油焖大虾。
而他对面,一如既往的素菜配白饭,最多加个鸡蛋,清汤寡水得让我心疼。
我习惯性地把我盘里的肉往他那边夹：多吃点,你看你瘦的,硌手。
霍止渊筷子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
这几乎是我们之间的常态,他最初的抗拒早被我的厚脸皮磨没了。
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的男生,端着盘子从我们桌边走过。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
啧,看见没,软饭硬吃最高境界。
人家命好啊,长得帅就是资本,顿顿有人喂。有金主就是不一样啊！
看来霍止渊把许大小姐伺候的挺到位！
我脸色瞬间就沉了。说我可以,说霍止渊不行！
我啪地把筷子拍桌上,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停住脚步。
我走到那个说得最难听的男生面前,仰着下巴（他还没我高）：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男生有点虚,但碍于面子,梗着脖子：怎么许大小姐,我们说错了吗谁不知道他霍止渊……
我打断他,声音又脆又亮,整个食堂都安静了,无数目光聚焦过来,我们俩谈恋爱,关你屁事！吃你家大米了挡你家Wi-Fi信号了
我指着霍止渊,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脸色阴沉,拳头攥得死紧。
霍止渊,第一名考进云大,年年拿国奖,项目比赛获奖名单拉出来比你身高都长！
我越说越气,两手掐着腰,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倒是你,除了在这儿酸叽叽嚼舌根,还会干嘛成绩有他一半高吗比赛拿过奖吗追你的女生有追他的零头多吗我劝你赶紧把你嘴里的耗子放下,需不需要我赞助你去医院看看消化科
那男生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传来压抑的笑声。
他同伴拉着他,灰溜溜地走了。
我像个斗赢了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回去,还得意地冲霍止渊扬了扬眉毛。
可霍止渊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7
大学的周末,阳光懒洋洋的,本该是约会的好时候。
但我却像个望夫石一样,蹲守在男生宿舍通往校门口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就因为我那倔得像头驴的男朋友霍止渊,又要去校外兼职了！
我知道他家境不好,知道他需要钱,知道他自尊心强,除了医药费之外,他绝不接受我的帮助。
但看着他课业那么重,周末还要跑去给人做家教,累得眼下都有淡淡青影,我就心疼得抓心挠肝。
远远地,我看见他出来了。
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洗得发白,他背着个旧书包,里面估计塞满了待会儿要用的资料。
我深吸一口气,从树后跳出来,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打劫,不过本小姐只劫色。
霍止渊被我吓了一跳,看清是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许斯绮,别闹。我赶时间。
我没闹！我凑上前,拽住他书包带子,霍止渊,今天别去了行不行我们去看电影吧新上的那部科幻片,听说特好看！
他试图把带子从我手里抽出来：不行,约好了。下次吧。
下次下次,每次都下次！我嘟囔着,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他手里：呐！给你！
霍止渊愣住了,低头看着手里那张闪着冷光的银色卡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什么
我的副卡！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密码是你生日！你别再去打工了,太累了,有时间多休息休息,或者陪陪我嘛！
我以为他会感动,至少会犹豫一下。
但我错了。
霍止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他捏着那张卡,抬起头,眼神里像是结了冰,又像是燃着火,满眼受伤再加上愤怒的表情,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许斯绮,他的声音冷得吓人,你什么意思这是包养费吗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怵,声音不自觉地变小,我就是想让你别那么辛苦……
他猛地打断我,举起那张卡,许斯绮,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需要你用钱来圈养的小白脸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了,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额角青筋隐现。
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也被他吼得来了气,委屈和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恼怒冲昏了头：霍止渊你凶什么凶！我就是心疼你不行吗我就是想让我男朋友轻松一点有错吗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就那么重要比身体还重要
对！很重要！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
他把那张卡狠狠摔回我身上,力道大得我胸口一痛。
你的钱,留着自己花吧。我霍止渊再穷,也不需要我的女朋友来养我！
说完,他看也不再看我一眼,绕开我,大步流星地朝校门口走去,背影决绝又冰冷。
银行卡掉在地上,我愣愣地看着,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8
那天晚上,我在他宿舍楼下等了很久,他兼职回来看到我,脸色依旧不好看,却没再说什么。
我红着眼睛,把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塞给他,声音嗡嗡的：呐…我刚卖废品赚的…请你吃夜宵,总行了吧
他看着我手里的零钱,又看看我哭成花猫的脸,愣了一下,紧绷的下颌线终于缓和了一点。
他叹了口气,接过那五十块,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不傻。
可是到我生日那天,他却给我买了我随口提过的星空投影仪当生日礼物。
难道他兼职赚钱是为了我。
可后来在走廊我听到他舍友周逸问他是不是对大小姐动心了。
他却说,不管爱不爱我,都得对我好点,因为我对他有恩。
我气鼓鼓的离开了,好几天没理他。
期末了,他却主动联系我,我以为他是想我了,打扮了好半天,美滋滋的去找他。
可他居然是押着我复习,还给我划重点逼我学习。
平日里,我浪费,他训我。
我翘课,他训我。
我背后给导员取外号,他训我。
我就是在他的教训中和他谈恋爱的。
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当然是我厚着脸皮死缠着他去的。
到了酒店,我红着脸却强装老练,一把就把霍止渊扑倒按在了床上。
可是我笨拙的动作却逗笑了他。
霍止渊眼角微红,一个翻身就将我按在身下,还以为你是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
霍妈妈手术后逐渐康复,特别喜欢我,总拉着我的手说阿渊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甚至以为,等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家出钱开个小公司,让霍止渊经营,从此过上幸福生活。
9
直到大四毕业前那个雨天。
我家突然破产了。
父亲投资失败,欠下近亿巨债,房子车子全被查封。
我从云端跌落,连宿舍都快住不起了。
上午我偷偷去找他,正好看见我的舍友黎小汐正和他告白。
我没上前,只是隐约听见,霍止渊冷漠的声音传来。
什么靠家里一无是处。什么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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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站在霍止渊面前,浑身湿透。
他刚刚拿到一家顶尖企业的offer,兴奋地告诉我：斯绮,我有工作了,以后……
霍止渊,我们分手吧。
我打断了他,说出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
雨哗哗落下,他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我说,我玩腻了。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佻,你可比男模差得远了。
边说我边故意上下打量他。
霍止渊的脸瞬间苍白,你说什么
我的心痛得快要裂开,却继续说着残忍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好的体验还是好的生活,你一样都给不了。
他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滑落,眼神从震惊到痛苦,最后一片死寂。
所以这三年,你只是在玩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然呢我夸张地笑起来,真以为我爱你啊霍止渊,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现在连脸我也看腻了。
他沉默了许久,双手颤抖的抓上我的肩膀,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够好,以后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我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开时,咬着嘴唇,强装镇定。
霍止渊,我们好聚好散！
我悄悄擦干眼泪,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他已经跪倒在雨中,哭得撕心裂肺。
而我脚步踉跄的离开了这里。
他跟我在一起不是只为了报恩吗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做什么。
那晚,我和父母搬进了城中村的铁皮屋。
从此,我许斯绮从云端坠落,开始了漫漫还债路。
10
三年过去,我25岁,白天在一家地产公司做设计,晚上去暮色娱乐城兼职服务员。
变卖了所有,我家依然还欠着一千多万的债务。
父母身体越来越差,住在那个冬冷夏热的铁皮屋里,病了也舍不得去医院。
我在暮色娱乐城穿紧身制服,端酒倒水,陪笑脸,拿小费。
曾经的许大小姐,如今为了一百块小费能低三下四的道谢。
也能为了省一顿饭钱,躲在隔间干啃馒头。
那天晚上,VIP包厢来了贵客。
领班特意交代要好好伺候,小费少不了。
我端着酒水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的男人。
霍止渊。
他比三年前更加英俊逼人,西装革履,气质矜贵,身边坐着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人。
之前巧遇他舍友周逸时听他说,霍止渊已经被霍家认了回来。
从前他是霍家的私生子,自从霍家继承人出了意外之后,他和他母亲都被接回了霍家。
他已经从那个穷学生变成了掌控一切的商业新贵。
而他身边的女人想必就是苏家大小姐,苏星瑶,也是他传闻中的未婚妻吧！
11
他们正在和几个老板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我手一抖,托盘上的酒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霍止渊抬眼看过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仿佛从不认识我。
对不起。我低头道歉,声音微颤。
随后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开始倒酒。
轮到霍止渊时,手抖得厉害,酒水洒了出来,正好溅在他的西装裤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拿纸巾替他擦拭。
霍止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许斯绮,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方了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我浑身一僵。
阿渊,怎么了苏星瑶问。
没什么,霍止渊松开我,声音恢复如常。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这时候霍止渊扔在桌上一摞钱,又带着几分不屑和戏谑开口：陪我喝几杯,这些都是你的。
我酒精过敏,霍止渊是知道的。
之前同学聚会,他从来不让我喝,只是偶尔躲不过,他也会替我挡下来。
可是现在我这种情况,还能矫情什么呢
我紧紧攥着杯子,闭着眼睛,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下去。
喉咙被烧得滚烫,接着就开始头晕眼花。
他看我的眼神从鄙夷到嫌弃,可是恍惚间,我捕捉到了一丝……心疼。
我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最后我没忍住,一口吐在了霍止渊身上。
他的西装被我的污秽之物浸染了。
苏星瑶嫌弃的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推开,我狼狈的跌坐在地,浑身也开始起红疹。
领班进来之前,我好像看见了霍止渊俯下身伸出手,可是苏星瑶闪过挡在了我们中间,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他怎么可能帮我。
我被领班拽到走廊骂了个狗血淋头：明天不用来了！
走出暮色娱乐城的时候我浑浑噩噩,晕倒在了路旁。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拦腰抱起,还闻到了和霍止渊身上一样的味道。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我还以为你离开了我,会风光又体面的活着。
可是醒过来以后却看见爸爸妈妈在我身边。
12
兼职没有了,可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周,我白天的工作也接连出问题。
精心准备的设计方案被客户全盘否定。
公司突然通知我要裁员。
甚至连我租的小单间都被告知要提前解约。
我走投无路,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必须去找霍止渊。
站在霍氏集团大厦前台,我声音干涩：我找霍止渊霍总。
前台小姐打量着我廉价的衣着,有预约吗
没有,但请你告诉他,是许斯绮找他。
五分钟后,我被带到了顶层办公室。
霍止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繁华景象。
霍止渊,我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他缓缓转身,眼神冰冷,许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白！我忍不住提高声音,你让我丢了兼职,现在我的本职工作也没了！霍止渊,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直到我们几乎鼻尖相碰,惩罚许斯绮,你知道被你抛弃这三年是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后退一步,低下了头,对不起,霍止渊,真的...很抱歉。
霍止渊沉默片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
签了它。
我拿起文件,是一纸协议,看完我瞳孔骤缩。
你...你疯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有未婚妻嘛
我没有什么未婚妻,月薪十万,比你打十份工都强。他语气平静得吓人。
不可能！我把协议摔在桌上,霍止渊,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侮辱！他笑了,许斯绮,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许大小姐只能当金主,不能当金丝雀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不会签的！
随你,他转身走向办公桌,不过听说你父母住在铁皮屋里,最近还病了城中村马上就要拆迁了,不知道二老能搬到哪儿去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霍止渊坐下开始看文件,不再看我一眼。
13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霍氏大厦,回到城中村。
母亲正在咳嗽,父亲为她熬中药。
见到我,他们强装笑脸：斯绮回来啦今天工作累不累
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容和简陋的居住环境,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晚上就被债主堵了门,几个彪形大汉把我爸妈控制在屋外。
一个满脸堆着横肉的壮汉揪着我的衣领。
姿色还不错,这样你今晚好好陪陪我,这个月利息可以免了。
我拼命挣扎着,拿出身上藏的小刀。
对准了自己的手腕,一刀割了下去。
瞬间血流成河。
晦气,明天我收不到利息,后天就把你送去红灯区。
他们离开之后,爸妈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在医院包好了伤口,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想起了要还的债。
最终在凌晨时分,给霍止渊发了短信,【我签】
第二天一早,我搬进了霍止渊安排的豪华公寓。
他站在客厅里,扔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卡。
我伸出手接过去的时候,霍止渊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猛的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我另一只手,眼睛猩红一片。
你割腕了,许斯绮,跟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我没有一丝力气回答他,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头昏昏沉沉的。
14
周五晚上,他带我参加商业晚宴。
我穿着他送来的昂贵礼服,别扭地跟在他身边。
苏星瑶也在,看到我时,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整晚,霍止渊对我呼来喝去,一会儿让我拿酒,一会儿让我去取食物,一会让我给他点烟。
我像个丫鬟一样被他使唤,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
没一会霍止渊就被几个大佬围住寒暄。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示意我自己找地方待着。
我识趣地缩到角落的自助餐区,拿一块小蛋糕就往嘴里塞。
然而,我不找麻烦,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
几个穿着高定礼服、珠光宝气的名媛千金,摇曳生姿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苏星瑶,还有她李家的千金,一起跟着来的还有我曾经的舍友黎小汐。
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李小姐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目光像毒蛇一样冰冷：许斯绮,靠着下三滥的手段缠着霍总,你可真不要脸啊！霍总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你的时薪是多少啊
黎小汐也围了上来,许斯绮,你现在为了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廉价卫生用品值得吗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最后苏星瑶开口了,劝你一句,有点自知之明。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你早晚会被玩腻了扔出去。我才是他的正牌未婚妻,他不过一时图新鲜,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怎么配和我争。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身体微微发抖。
可我能说什么说我不是说我和霍止渊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霍止渊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是事实。
我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压下眼眶的酸涩。
我不能哭,哭了就正合她们意了。
而霍止渊,自始至终,都在人群中央谈笑风生,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这场针对我的、单方面的羞辱。
或许他看到了,只是不在乎。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淡淡的说,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们一个暗恋,一个明恋,一个自称正牌未婚妻,别跟我在这搞什么雌竞了,你们三个,谁能带我赚到钱还债,我立马就把霍止渊让给她。
苏星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表情狰狞,猛的向后一推,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苏星瑶紧接着抬起手,巴掌呼啸而来。
嘴里直喊,贱人！
就在巴掌落下的前一刻停住了。
霍止渊紧紧抓住苏星瑶的手腕,用力向下甩开,把我拉到身后。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随后一个眼神扫过去,气氛紧张,没有人再敢说话。
15
酒会结束后,霍止渊开车带我回到公寓。
一进门,他就把我按在墙上。
霍止渊,你干什么我惊慌失措。
履行合同,他冷笑,金丝雀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不...我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扔在床上。
我被他压在了身下,双手被他的左手一把捞起来禁锢在头上。
随后他右手一下子扯掉了领带,绑住了我的双手。
接着撬开我的嘴唇,攻城略地。
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
他却不依不饶……从深夜到凌晨……一刻未歇……花样百出……
他声音有点沙哑,在我耳边低语,怎么样嗯
我彻底举白旗投降了,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求饶：好.....好....特别好...宇宙第一好。
他却仿佛没听见,反而更来劲了: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不够。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我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感觉自己像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
霍止渊侧躺在我身边,支着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我的头发。
神情餍足又得意,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16
游艇派对。
霍止渊带我去应酬,他一如既往地被簇拥着谈生意,把我晾在一边。
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的纨绔子弟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姓赵的,家里是做矿产的。
许小姐,好久不见啊！赵公子笑得油腻,递过来一杯酒,赏脸喝一杯
我扯出职业假笑：赵公子客气,我不会喝酒。
我和他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他以前差点欺负了小悠。
是我一个啤酒瓶子砸破了他的头,把小悠救了出来。
哎~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他声音提高,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霍总的女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就是！许小姐,给个面子嘛！
我下意识地看向霍止渊的方向。
他正和人说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困境。
赵公子,你在我这没有面子。
说完几个人就把我围了起来,赵公子狠狠掐着我的下颚,硬把酒往我嘴里灌。
我挣扎着,呛得直咳。
一杯下肚,火辣辣地从喉咙烧到胃里。
赵公子挥手,立刻又有人给我满上。
一杯,两杯,三杯……他们变着花样地灌我,言语间的轻佻和羞辱也越来越露骨。
许小姐这酒量可以啊,霍止渊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许小姐,这样,只要你陪我玩一次,你家的债,我都替你还了。
许小姐,身材这么好,霍总吃的可真好。
我撑着力气,低吼：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霍止渊吗
他们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人给我解惑。
许小姐,这个圈子里的金丝雀都是可以共享的,你不过就是霍总养的小玩意罢了,你又不是苏小姐,他难道会为了你冲关一怒吗
我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挣扎着起身。
最后那杯不知道是什么混酒被灌下肚,我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了。
突然感觉有一双油腻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
紧接着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拳头乱砸,酒杯乱飞。
17
再醒来时,满眼都是刺目的白,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这是在医院喉咙已经干得冒火,头痛欲裂。
稍微一动,就发现床边趴着个人。
黑色的短发,挺拔的背脊……是霍止渊。
他居然在这里守着我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那个赵公子,还有昨天灌我酒的那几个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鱼贯而入,排着队走到我病床前。
赵公子脸上甚至还有点淤青,他率先开口,声音都在抖：许、许小姐,对不起！昨天我们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后面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道歉,态度恭敬得仿佛我是慈禧太后。
我懵了,这是唱的哪出
霍止渊醒了,他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看起来疲惫又……吓人。
他冷冷地扫了那排人一眼,声音沙哑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道歉有用
那几个人吓得一哆嗦。
滚出去。他吐出三个字。
那帮人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看着他,满心疑惑,还有点委屈,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回事,却突然一阵反胃,干呕起来。
霍止渊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给我拍背,递水,动作笨拙却透着紧张。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酒还没醒透,也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推开他的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开始胡言乱语地发酒疯：
霍止渊你个王八蛋！你就看着他们灌我！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让我沾一滴酒。
呜呜……他们说我…说我是卖的…我才不是！我只是…只是没办法了…
这三年,你以为我好过吗最难的时候,爸爸想把我送给一个大佬还债,可是我宁死都不去,我一天打两份工,每晚只睡四个小时,天天啃馒头,我都没有妥协过,只因为我心里装着一个混蛋。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
霍止渊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听着。
我哭累了,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小心翼翼地把我搂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颈窝里,烫得吓人。
后来我才从特助嘴里知道,我昏迷后霍止渊勃然大怒,差点把那艘游艇都掀了。
他抱着我冲到医院,守了一夜。
那个带头的赵公子,被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赵家丢了个大项目。
而且赵公子也丢掉了赵家继承人的位置,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18
自从游艇事件以后我许斯绮,就过上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了。
霍止渊这家伙,除了我不舒服的那几天,我们是夜夜笙歌。
我的黑眼圈堪比国宝大熊猫。
凌晨四点,霍止渊冰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饿了,想吃城南李记的蟹黄小馄饨,现在。
我抱着枕头,眼睛都睁不开,气得想咬人：大哥！现在凌晨四点！李记早上六点才开门！而且它在城南！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说：所以呢现在开车去,正好。还有协议第七条,随传随到,满足甲方合理需求。吃饭是合理需求。
合理你个溜溜球！
我只能强忍着困意起床。
开车到了李记,发现装修中。
霍止渊这个狗男人肯定早知道。
故意折腾我,不就是因为昨晚他激情澎湃努力耕耘的时候,我累得睡着了吗
又一个周末的清晨,我正抱着被子与周公约会,梦里我成了首富,拿着钞票砸得霍止渊嗷嗷叫。
突然,被子被掀开,冷空气激得我瞬间清醒。
霍止渊穿着一身运动服,额角带汗,显然是刚晨跑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成一团的我,冷冰冰地开口：几点了还睡协议附件三写了,乙方需提供健康营养的早餐服务。
我眼睛都睁不开,嘟囔着：健康营养……冰箱里有牛奶面包,你自己啃……
不行,他居然弯腰,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我要吃现煮的西红柿鸡蛋面,少盐,鸡蛋要溏心的。
我：……我真想一碗面扣他脸上！
被逼着进了厨房,我穿着真丝睡衣,头发垂在肩头,一边打哈欠一边诅咒他。
结果切西红柿时没睡醒,刀一滑,差点把手指头切破。
啊！我小声惊呼。
下一秒,手腕就被攥住了。
霍止渊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眉头拧得死紧,查看我的手指。
发现没破,他明显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换上那副嫌弃的表情：许斯绮,你还能再笨点吗
他把我挤开,自己拿起刀,动作熟练地切起了西红柿。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这个身价亿万的总裁给我…啊不,给他自己煮面,忍不住嘴贱：霍总,您还亲自做饭呐
他瞥了我一眼,冷哼道：我还亲自上厕所呢！
很快两碗面摆在我面前,这还是分手三年后我第一次吃他煮的面。
居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19
那天,霍大总裁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体验平民生活,说是想回忆一下过去。
拽着我来了这家大型超市。
美其名曰采购日常用品。
果然,他很快就找到了新乐子。
许斯绮,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把购物车推进饮料堆里。
他晃了晃手里那个粉色的小盒子,眉头微蹙,这个牌子,好用吗
我：
大哥,这么多人,你是疯了吗
周围似乎有目光瞟过来,我脸颊瞬间升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我、我怎么会知道！
哦他挑眉,俯身靠近,气息喷在我耳廓,痒得要命,三年男朋友,白当了没给你留下一点……用户体验参考
我尴尬的脚趾扣地,顶着通红的脸,手不停的比划：听着,不管你是谁,赶紧从霍总身上下来！
霍止渊直起身,抱臂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吗可我记得某人在大学时候,有一次……
闭嘴！我瞬间炸毛,扑上去想捂他的嘴。
那年我和他钻进了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被我挠花了后背他却一声不敢吭的黑历史！能在这儿说吗！
那次用的是这个……
他轻易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看来是想起来了,怎么样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又掠过一排各式各样的小盒子,螺旋的冰感的还是……这个
霍！止！渊！我羞愤欲死,感觉头顶都要冒蒸汽了,你够了！随便拿一个快走！
那怎么行,他一本正经,投资需谨慎,尤其是这种……关键性投资。
他还特意在关键性上加了重音。
旁边一个买菜的大妈已经来回溜达三遍了。
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对人类繁衍事业的深切关怀。
我彻底放弃抵抗,自暴自弃地指着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经典款：就那个！纯色的！快点！
霍止渊从善如流地拿了一盒,一把扔进购物车里。
随后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一盒不够,多来几盒。
我瞪着购物车里成堆的小盒子,又瞪着他挺拔潇洒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20
有人匿名在网上发帖,称我是插足霍止渊与他未婚妻感情的小三。
很快,我的个人信息被扒出,全网都在骂我拜金女狐狸精。
各种谩骂的私信,一股脑涌进我的社交软件,还有各种骚扰电话打进来,一开口就是侮辱和诅咒。
甚至还有一些恶俗的人,让我开个价。
白天黑夜的轰炸,我的精神越来越差。
那天小悠陪着我出门散心,我被人当街泼了红油漆。
我的头发脸上全都被糊满了,衣服都湿透了,狼狈不堪。
要不是小悠护着我,我连家都回不去。
好不容易小悠把我送回家,家门口却被人钉了一个血淋淋的死鸡头。
最后我连门都不敢出。
我一个人害怕,这几天都是小悠陪着我。
等霍止渊从国外谈完收购案回来,我偷偷去公司找霍止渊,他却只跟我说他会解决的。
半天没过新闻确实压了下去,可是另一则新闻出来了。
就是霍止渊和苏星瑶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退婚了。
而且霍家补偿了苏家一个大项目。
那就是我们签协议的那天。
苏星瑶的丑闻也被翻了出来。
可是没发酵起来,应该是被苏家压下去了。
下午苏星瑶拉着霍止渊的母亲过来兴师问罪。
门被砸的咣咣响。
我打开门,看见了霍止渊的母亲。
她见到我十分惊喜：斯绮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见了她们,慌忙想逃,却被她拉住。
无奈之下,我只能告诉她实情。
可是那边苏星瑶已经彻底黑了脸。
还被霍妈妈赶走了,霍妈妈还说之前两家的婚事是双方长辈一意孤行,她绝对支持儿子的选择。
苏星瑶走的时候,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
就算她把我说成捞女,妖精,把霍妈妈蛊惑来了又怎样。
霍妈妈看见了是我,就不会相信她的任何话。
听完了我的事后霍妈妈泪流满面,傻孩子,当年你家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阿渊那时已经拿到offer,我们能一起想办法啊！
我苦笑摇头,阿姨,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还跟我说,和苏家的婚事,是霍止渊的父亲做主的,其实还没有正式订婚。
自从霍止渊和我分开以后,他的心已经死了,不在意和谁结婚了,所以就任凭他父亲安排了。
最近他才活了过来。
21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去了霍止渊办公室大发雷霆：霍止渊！你还是人吗斯绮为你付出了多少她家破产都不肯连累你,你现在有点钱就这么对她
霍止渊震惊不已,什么意思她跟我分手是因为家里破产。
不然呢你以为她为什么和你分手就因为你穷霍妈妈气得直拍桌子,那孩子是为了不拖累你！你倒好,恩将仇报！
妈,当时她说,她说……和我分手,是……哎呀！算了……
你知不知道,这孩子都被逼得割腕了。
那天晚上,霍止渊来到公寓,眼睛通红。
他一把抱住我,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推开他,告诉你又能怎样不过是白白拖累你！
欺负你的人我已经给他们丢进了园区。
他终于说,斯绮,对不起。我被找回霍家之后就被安排出国留学了,不知道你家的事,后来是在娱乐城门口送你去医院,联系你父母我才知道的。是我让你无法工作,只能来求我,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是我有私心,想把你绑在我身边的。
我又问他,明明在黎小汐和周逸面前说不爱我,只是报恩,为什么现在……
他跟我解释,因为是黎小汐先说我坏话的,他当时才会说黎小汐才是靠家里一无是处,他对我不仅仅是报恩,而是刻骨铭心的爱。
而当时跟周逸那么说,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爱上我。
霍止渊开始弥补,他替我父母还清了所有债务,安排了最好的生活条件,对我也温柔体贴起来。
22
我以为苦难终于结束,直到那天下午。
我刚走出公寓,就被一辆黑色面包车拦下。
几个蒙面人将我拖上车,头套罩下,世界一片黑暗。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仓库里。
苏星瑶站在我面前,眼神疯狂。
许斯绮,你毁了我的一切！她尖叫着,如果没有你,止渊会和我结婚！我会是霍太太！
感情不能勉强,苏小姐。我试图保持冷静。
勉强她大笑,你知不知道,最初霍家选的联姻对象本来就是我！是你突然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她越说越激动,拿起一根铁棍向我走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就在铁棍落下的瞬间,仓库门被撞开,霍止渊冲了进来。
他一把推开苏星瑶,苏星瑶惊慌失措,手里的铁棍却直直朝我扔了过来。
霍止渊用后背结结实实的接住了一闷棍。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弯下了腰,额头上青筋暴起,布满了冷汗。
霍止渊！我失声尖叫,心脏像是被那只铁棍狠狠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苏星瑶也惊呆了,她握着铁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疯狂的神色被震惊和一丝慌乱取代。
霍止渊艰难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牵扯着背部的伤,疼得他眉头紧锁。
就在苏星瑶又要往我这边走的时候。
警察已经赶到了。
可是苏星瑶却突然癫狂大笑,高喊着,那我们一起死吧。
霍止渊这才发现我身后绑着炸弹还有她手中的引爆器。
警察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引爆器。
很快拆弹专家就赶来了。
两名警察架着霍止渊离开。
可是霍止渊说什么都不肯走。
他半跪在我身边,紧紧拉着我的手,眼眶泛红,斯绮,我们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这个炸弹制作繁琐,极其罕见,很危险。
我声嘶力竭的嘶喊,霍止渊,你快走！
霍止渊摇了摇头,泪水盈满眼眶：三年前我就是听了你的,所以我们才会分开了三年,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求你,别赶我走。
说完他和我十指紧扣,死死抓着我的手。
随后我们都闭上了眼睛。
倒计时5,4,3,2,1。
爆炸声响起。
苏星瑶被警察押上警车,可是癫狂的笑声却清晰的传来。
而霍止渊怀里抱着我走出了仓库。
因为那是特殊炸弹,所以只能放在后山当场引爆。
苏星瑶看见我们安然无恙的出来。
咒骂声响彻了囚车。
23
霍止渊住院期间,我日夜不离地照顾他。
出院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说：斯绮,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看着他,勾起嘴角,又故作姿态：看你表现,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下午,霍止渊带我回到云山大学。
篮球场上有学生在打球,仿佛时光倒流回我们初遇的那天。
许斯绮,他单膝跪地,掏出戒指,嫁给我。不是因为感激,不是因为补偿,只是因为我爱你,从始至终。我爱上你,远比我察觉的还要早。
我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忽然想起大学时我追着他跑的点点滴滴。
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如当年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少年。
戒指几克拉我挑眉问。
他愣了一下,七…七克拉
太小,我转身作势要走,当年我送你那块表都二十万。
他急忙拉住我,许斯绮！这是求婚！能不能严肃点！
我噗嗤笑出声,伸手让他戴上戒指,行吧,将就一下。
他站起来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傻瓜,七就是绮的谐音,许斯绮,这次,换我追你。
我紧贴在他怀里,却故意提高音调,你这体力,怕你追不上我哦！
而嘴硬的下场就是——
霍止渊这个狗男人已经几天都没去霍氏集团了。
大白天就拉紧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