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朕,暴君从汉末灭日开启全球杀戮 > 第6章 狼藉粥棚燃烈焰,深宫密匣藏玄机

市集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只剩下粥棚前剑拔弩张的死寂。
杜公子(杜彪)的折扇“啪”一声合拢,脸上倨傲又带着猫捉老鼠般的讥诮:“怎么?张公子还想在我的地盘动刀子?我杜家乃天子姻亲!你算个什…”他话音未落!
啪嚓!
一个粗陶破碗不知从哪个角落飞来,精准地拍在他脸上!黑乎乎的残粥糊了他一头一脸!
“嗷!”杜彪惨叫捂脸!
“谁?!给老子抓出来!!”家奴头子目眦欲裂!
就在这瞬间!
刘宏动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左手闪电般将小翠母子推向身后羽林卫伪装的“家丁”,右手借弯腰拨开碗碟残渣的掩护,迅疾无比地从暗袋里掏出那小小油纸包和燧石片!
嗤——!
一点火星在拥挤混乱的人群掩护下精准地弹在油纸包引线上!
“接住我姐!带她走!”刘宏只对小顺子吼了一句,随即如通泥鳅般撞入正扑上来的杜家家奴中间!
轰——!!!!
一团沉闷却极具毁灭性的火球在杜家粥棚的核心炸开!碎木、残布、滚烫的粥水混合着炽热的火焰和冲击波,如通怪兽的巨口猛地吞噬了半个棚子!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啊——!”
“走水了!快跑!”
“妖…妖术啊!”
刺耳的惨叫声、惊慌的哭喊声、物品倒塌的碎裂声瞬间将杜彪之前的嚣张吼叫淹没!热浪灼人!浓烟呛鼻!场面彻底失控!
混乱中,杜彪被家奴死命拖出火场,头发燎焦大半,脸上红一块黑一块,华贵衣衫记是污秽破洞,狼狈得像只滚进灶膛的土狗。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粥棚和狼藉现场,气得浑身哆嗦:“找…给我找出那个姓张的杂种!我要扒了他的皮!!!”家奴们惊恐地看着火焰,再看看杜彪的惨状,竟无人敢立刻冲进火场搜寻。
浓烟深处,刘宏在小顺子等人的贴身护卫下,拉着吓懵的小翠母子迅速没入惊恐奔逃的人潮。“家丁”们训练有素地分开人流制造混乱掩护,动作娴熟得像演练过无数遍。
“姐!别怕!跟紧我!”刘宏喘着粗气,手臂牢牢护着小翠的头,社畜李二狗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和护犊子的执拗完全爆发出来。那滚烫的粥水和火焰迸发时的决绝,让他找回了些许前世在流水线上拼命护住残次品妹妹的药钱的疯狂感觉。妹妹小翠那惊恐又茫然、带着一丝丝熟悉的依赖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更深。
“杜陵杜氏…何进…”刘宏回头望了一眼那冲天浓烟和隐约传来的杜彪嚎叫,眼中是比火更冷的寒芒。这梁子,结死了!钱没弄到,却捅了个比黄巾还烦的马蜂窝!
回到皇宫,惊魂未定的小翠母子被秘密安置在靠近御花园的一处僻静宫室,羽林卫把守森严。刘宏亲自看着葛太医(被连夜“请”进宫)给孩子施针用药,直至高烧略退才阴沉着脸回到宣室殿。
“查!”刘宏只对小顺子丢下一个字。
小顺子脸色煞白,深知今日闯了大祸,扑通跪倒:“陛下恕罪!奴婢已探明!那杜彪是杜太夫人(何进丈母娘)的一个远房侄孙!专管杜家在城外几处田庄产业!今日粥棚该是他揽名声捞油的勾当!那女人…确是南逃难民,男人病死途中,带着两个孩子…姓…姓王?”
“不是小翠…”刘宏疲惫地闭了闭眼,心底一丝侥幸破灭。只是长得像?这该死的世道,这样的悲剧比比皆是!他心头郁结着一团混杂着愤怒、怜悯和杀意的火。
“陛下!”一个负责暗中保护刘宏的羽林卫都尉(曾参与长社爆炸行动)悄然入殿,呈上一物——竟是刘宏那枚用来唬人、塞给酷似小翠的女人的玉佩!“那女子清醒了些,定要小人将此物还给陛下…说…说贵人恩德,永世不忘…只是此乃贵人物件,不敢擅留…”
刘宏接过玉佩,温凉触感难解心中燥热。他摩挲着玉面,忽然动作一滞!手指在靠近系绳的玉边缘触碰到了一道极细微的刻痕!这不是宫廷匠作的路子!像是用铁钉之类硬物仓促刻下的!
他立刻凑近灯下仔细辨认。歪歪扭扭两个小字:
“洛…漕?”
洛漕?!洛阳漕运?!她男人是漕工?!一个病死的漕工老婆,在如此混乱恐惧中,竟还记得在他玉佩上刻下这两个字?!是感激?还是…在传递某种求生讯息?!
“漕运…”刘宏猛地攥紧玉佩!冰冷的玉硌得掌心生疼。一个模糊的念头如通闪电刺破迷雾!他记起前两日无意翻到的几份积压奏疏(有了新纸,他要求所有奏疏必须誊抄纸上供他翻阅),似乎有关于河内郡漕粮在孟津渡口附近频遭劫掠的报告!官匪勾结?!杜家?!
漕运!南北命脉!钱粮枢纽!水下暗桩无数!如果真有人在勾结盗卖…那可比粥棚这点蝇头小利肥多了!
他眼中猛地迸射出饿狼看见血肉般的光芒!开源的捷径……或许不在东市那点“灰色产业”,而在那风高浪急、藏污纳垢的千里洛水上!酷似妹妹的女人的警示?还是命运的一次疯狂豪赌?
殿外,更深露重。张让府邸一间密室内,烛火摇曳。
张让坐在阴影里,光头上残余的几根白发在烛光下像阴冷的银线。他正仔细听着心腹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汇报:
“…东门外市集大火…杜家棚子炸了…杜彪被烧…似乎是一个关西口音商人所为…杜家正疯了一样抓人…”
“……另外…眼线来报,陛下日前在清凉殿,与蔡邕议郎及其幼女相谈甚欢…还…拿出了一种雪白坚韧、前所未见的纸张……”小太监的声音压得更低。
张让枯瘦的手指缓慢捻动着一串紫檀佛珠(佛祖?他只是喜欢珠子摩擦的触感),褶皱堆叠的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他那粘腻如蛇信的嗓音在密室低低响起:
“新纸……好啊。蔡伯喈清名在外……与卢植、王允那帮清流素来交好……”
佛珠顿住,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入掌心。
“东门大火…雷…纸……”
一丝混合着恐惧、憎恨和深沉毒计的寒光在张让浑浊眼底亮起。
“找到那个女人和她孩子…还有那‘张公子’的线索……”
“这洛阳的水……得搅得更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