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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里疯狂的叫嚣,陆司宸只想立刻找过去,第一时间找到宋恩琪。
可眼下顾叙川也在,情敌当前,陆司宸终究做不到那么随意。
他在助理的帮助下洗脸洗漱,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手捧鲜花,赶了过去。
还没靠近,远远听到一阵欢歌笑语,走近了,看到别墅里正在进行一场热闹喧嚣的舞会。
顾叙川身穿笔挺修身的燕尾服,英俊又帅气,宋恩琪一袭华美繁复的欧式晚礼服,高贵又温柔。
对视间,她脸红娇羞,他眼里的宠溺,也满得都要溢出。
陆司宸狠狠握紧了拳头,眸底的戾气,毫无遮掩,散发了开来。
浓烈的戾气,惊扰了舞池中央跳得正酣的两人。
仓促瞥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归了舞蹈动作。
短暂又漫长的一支舞结束,顾叙川才轻拥着宋恩琪,来到陆司宸面前:“好久不见啊,陆总。”
“顾叙川!”陆司宸牙关紧咬,十指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招惹了宋恩琪的不喜,他早就闹开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忍辱负重。
看出他的心思,顾叙川悠然一笑:“陆总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这不都是你做惯了的事情吗?”
陆司宸一噎。
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过去对宋恩琪的伤害。
还真是这样,还真做惯了,还真在她伤痕累累、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时候,一次次纵着温雅,舞到宋恩琪的面前。
明明那些事,就算真是宋恩琪做的,也都是应该的,谁叫她是他的陆太太呢?
而且这么多年夫妻,他应该了解她的,应该知道她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
前所未有的懊悔,从排山倒海的巨浪,比台风那日还狠的拍在陆司宸的脸上、心上。
忍着身体裂开的痛,他艰难的抬眸看宋恩琪:“对不起,恩琪,我知道过去一年我错得离谱,不是三言两语解释得清楚的,所以我拼死也要找到你,履行我穷其一生也要做到的承诺。”
“死?”宋恩琪精准找到这个字:“你是在控诉吗?控诉你死里逃生伤痕累累,而我连只言片语都不给你吗?”
原来她都知道。
陆司宸喉咙口又是一梗:“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怪?”宋恩琪挑高了眉眼:“你所经历的这些,只是我的九牛一毛而已,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怪呢?”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陆司宸连忙想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都不重要。”宋恩琪转身本想离开的,忽然看到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又停下来:“既然你这么诚心,不惜乘风破浪也要道歉,不如你把我刚刚掉进去的眼泪找出来,什么时候找到,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如何?”
眼泪啊。
无色又无味的,就是真掉进去了,又如何能找?
明知宋恩琪就是故意为难,而且还是不讲道理不求逻辑的为难,陆司宸还是不顾刚缓过来的身子,不管不顾的跳下去。
一次一次,他在游泳池里艰难的憋着气、浮沉着。
身体过于消耗,动作都变得机械麻木了,别墅里面的欢歌笑语也都散了,就连灯,也一盏盏的熄了,宋恩琪没发话,陆司宸就是不从水里面出来。
长夜漫漫悄然而逝。
翌日,顾叙川打开门,就见陆司宸上半身扒拉着游泳池边缘,下半身耷拉在冰冷的池水里,已然晕过去。
可怜的小模样,还真是活该啊。
顾叙川轻笑着,走上前,鞋尖拨拨陆司宸的脸:“天亮了,醒来了,陆总。”
陆司宸毫无反应,面色惨白的,像是死了一样。
“恩琪,恩琪来了。”顾叙川换了个说词。
“恩琪在哪里?”陆司宸一边仓促的睁开眼睛,一边条件反射的往水里滑。
快到底才看到岸边只有顾叙川一人,并无宋恩琪,刚刚的名字,想来是顾叙川在故意的捉弄她。
陆司宸生气的从水底窜起,爬出水面,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了顾叙川:“挖人墙角,可不是好习惯。”
顾叙川不以为然:“是不是好习惯,你当初不是都挖了?”
这话等于正面承认了他对宋恩琪没死心,他把她弄到这么偏僻的小岛是存了私心的,陆司宸气得抬手就要拉他。
顾叙川往后一闪,灵活避过:“陆总这是想干什么?恼羞成怒了?才这么点小事就恼羞成怒了?你的耐力,也不过如此啊。”
“少给我说风凉话。”忍无可忍,陆司宸扬着拳头怼过去。
这一次,顾叙川并没有躲。
陆司宸的拳头结结实实砸过去,与此同时,宋恩琪愤怒的声音,又响起来:“陆司宸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