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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陆司宸整个人都懵的。
过于惊惧之下,他连声音,都是轻颤着的:“什么尸体?谁的尸体?恩琪的?你是不是在骗我?她是不是看温雅病重,事情圆不过去了,买通你一起骗我?”
“陆总我是您的人啊,怎么可能骗您?”保镖真的要哭了:“太太她死了,手术进行到一半,忽然大出血,抢救不及去世了,我给您打了很多电话,想请您来见太太的最后一面,您都没接,我下楼去找您,您还让我快滚,我回到楼上,眼睁睁的看着太太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当”,陆司宸手机没拿稳,掉到地上。
一片恍惚中,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连续不断的十几通电话。
当时温雅刚好术中大出血,需要大量输血,他紧急调用全医院的血库,紧张又忙碌的时候,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所以他不但一次次掐断电话,还在保镖找过来的时候,嫌碍事的让人把他赶走。
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他的自大,错过了宋恩琪的最后一面?
不期然的,想到宴会厅里,那只虚弱无力的,但一定要掰开他的手。
那么的细,那么的凉,又那么的坚定。
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后来她还真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得见的姿态,成就他永生难忘的梦魔。
陆司宸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脸色也惨白得紧:“她父母把她带去哪里了,查,快给我查。”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保镖自责的喃喃着:“我知道是我看护不力,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太太找到足够使用的血,才会导致”
“你说什么?”陆司宸腿软的彻底站不稳了。
砰,高大的身子如没了根的百年古树,轰然倒地。
是了,不用多问了,他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宋恩琪的血型也跟温雅一样,都是rh阴性血。
当他放话要把血库里的所有血都给温雅用的时候,医生也曾发出异议,说医院还有一个病人,也需要rh阴性血。
他没等医生说完,就让人闭嘴,又多给钱让从其他医院调血,总之本院的血库就是温雅一时半会用不着,也要随时待命的备着,不能转给其他人。
原来这个所谓的其他人,就是宋恩琪,是他的结发妻子宋恩琪吗?
是吃了许多苦,也遭了许多罪,与他风雨同舟、共度余生的妻子。
是他下决心要回归家庭,要再生个孩子,互相陪伴过完这一生的女人。
过多的懊悔,如潮水一般攻破陆司宸的心防,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疯狂逃窜着,无差别的袭击着。
死死攥紧手心里,那一小块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无法挽回的冰凉。
陆司宸张口想说点什么,喉咙口却是一甜,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也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