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鹤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刚准备去找林知晚,就被赵太太拦住了去路。
“赵先生,您救救我们赵家!”
赵鸣鹤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看过来,一把扯住赵太太的胳膊,将人带到了无人的角落。
“赵先生,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去说的,傅宴舟听到那些话,说以后不许任何人跟赵家合作。
赵先生,您说这么办!
老赵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的皮拔下来不可!”
赵鸣鹤看向不远处,傅宴舟正朝着林知晚的方向走去。
“你是说,傅宴舟因为你跟那群太太说了几句闲话,就放话威胁赵家?”
赵太太忙不迭的点头。
眼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赵鸣鹤了。
“赵先生,那些话可都是您让我说的,现在您可不能丢下我们赵家不管啊。”
赵鸣鹤眯起眸子,周身散发的戾气让赵太太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赵太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和林知晚是朋友,是合伙人,怎么会教唆别人编排她?
赵太太只害怕得罪傅宴舟,当我赵鸣鹤没脾气吗!”
赵太太彻底慌了。
眼看着家里就要因她的一句话破产,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面。
“赵先生!”
她上前一步,拉住赵鸣鹤的衣角。
“您不能这样!明明是你跟我说,要我在林知晚能听见的范围内,跟那些太太编排几句是非,你就愿意给我介绍几个项目。
现在,您……”
赵鸣鹤打断赵太太的话。
他避开人群,强制推开赵太太,脸上的阴鸷跟平时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就在赵太太被眼前的赵鸣鹤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赵鸣鹤突然扯起唇角。
只是那笑意,要比冷着脸的模样,更加瘆人。
“赵太太,我答应你的,当然会做到。
傅宴舟断了赵家了项目,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你怕什么?
到时候,你还能在你先生破产的时候,用我给你的项目,在他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这样难道不好吗?”
赵太太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你是说,让我投资项目?”
赵鸣鹤,“怎么?赵太太只想帮你丈夫?”
“不!”
赵太太一口否认。
如果是从前,她大概还会犹豫,担心自己做不好生意,觉得自己只能在家里打打麻将做做美容。
但今天,她看到林知晚能活得那样潇洒。
她敢说,在场所有女人,不管嘴上怎么说,心里没有一个不羡慕林知晚的。
现在,赵鸣鹤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她当然想试一试。
“我愿意跟着你投资项目。”
赵鸣鹤点头。
“这就对了!
我赵鸣鹤说到做到,答应你的,一定会给。
不过……”
说到这,赵鸣鹤顿了顿,眸底的寒光让赵太太心里一惊。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希望赵太太心里能有个数!
刚才那样的话,我不想再从赵太太的嘴里听到。”
赵太太立刻明白过来,赵鸣鹤是说,不许她在说那些编排林知晚的话,是赵鸣鹤让她说的。
“当然!”
赵太太连连点头。
赵鸣鹤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儒雅,“赵太太,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赵鸣鹤便离开了。
直到赵鸣鹤走远,赵太太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傅宴舟和赵鸣鹤,一时之间,她都分不清这两个人,究竟谁更可怕。
看着赵鸣鹤朝着林知晚的方向走去,赵太太心里有了答案。
赵鸣鹤嘴上护着林知晚,但却让她当着林知晚的面,跟那些太太说戳林知晚心窝子的话。
目的就是想让林知晚自卑,觉得自己始终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值钱了。
这是其一,其二,是为了让林知晚觉得,是傅宴舟让她变成旁人口中的笑话,加深林知晚和傅宴舟之间的矛盾。
在林知晚被那些流言中伤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自然会让林知晚刮目相看,心生好感。
赵鸣鹤的心计,实在可怕。
为了得到林知晚,甚至不惜往林知晚的伤口上撒盐。
同为女人,赵太太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可怕。
赵鸣鹤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想让林知晚知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不会嫌弃她。
即便她结过婚,他也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傅宴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赵鸣鹤大步朝着林知晚的方向走去,在看见林知晚因为想要挣脱傅宴舟而崴脚的时候,他才放缓脚步。
他眼底的焦急渐渐散去。
直到他看见林知晚想要独自离开,他才大步上前,将林知晚拦腰抱起。
他直接忽视傅宴舟,当着满院子宾客的面,抱着林知晚离开了齐家。
傅宴舟站在原地,想要将林知晚扯进自己的怀里,想要告诉她,她现在还是他傅宴舟的妻子,不许她跟别的男人离开。
可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双脚像是陷入了泥淖。
林知晚说的话,像是千万根钉子,将他钉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早已没有资格要求她回到自己身边。
“傅宴舟你告诉我,是谁把我伤成了这样?”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把我变成她们口中的笑料的?”
林知晚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心尖萦绕,化作刀子,一点一点剜着他的血肉。
是谁……
是他啊……
林知晚面临的流言蜚语,受过的伤流过的泪,都是因为他……
傅宴舟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知晚离开,看着别的男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能做的,只有放手。
不止是为了自己的颜面……
赵鸣鹤抱着林知晚渐渐走出人群,怀里的柔软让他心神荡漾,能在傅宴舟面前,抱着林知晚离开,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可以自己走。”
“你先放我下来。”
赵鸣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林知晚的抗拒。
“赵鸣鹤!”
林知晚不得不提高音量,赵鸣鹤这时候才回过神。
“嗯?上不上班脚疼得厉害?
没事,我很快送你去医院。”
说着,赵鸣鹤加快脚步,却始终没有把林知晚放下。
鼻尖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冲击着林知晚的嗅觉,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