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明明已经给了徐金桂那么多钱,不可能不够宋家人的开销,那么这些钱都去哪儿了呢?
再加上苏小宝遭遇意外,班主任却死咬口风说那孩子性格孤僻,在学校没人玩,就喜欢自己去天台躲着。
班上宋承龙为首的孩子帮以欺负苏小宝为乐,没人想在这件事情上出头惹来一身腥,苏小宝的爷爷年岁已高,没钱没势力,在校门口跪着伸冤晕过去好几次,都没能把一边倒的风向扳回来。
宋妙清陷入沉思。
看来要获得更有力的证据,她得找个机会去宋承龙的学校看看。
想到这里,宋妙清拿出手机,给徐金桂打了个电话过去。
似乎是因为宋妙清上次没有让陈国栋得逞的原因,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徐金桂尖酸刻薄的怒吼,“你个贱人!老娘好心帮你牵线找下家,结果你非但不领情,还找人来把陈国栋给打了!现在彩礼钱没了,我还被那头死猪骂了一顿。”
宋妙清不紧不慢地说,“几十万彩礼钱就能让你干出卖女儿的勾当?照你这么说,以后宋家一缺钱就卖女儿,我一个不够吧,干脆你自己也上吧。”
被宋妙清这么一呛,徐金桂愈发急眼,险些喊破音,“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生的!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非但不回报我,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电话开了免提,旁边的老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龇牙咧嘴,显然是被徐金桂恶心到了。
宋妙清打断她,“我没回报你,那你们宋家这些年的吃穿用度是谁供的?我是没如你的愿嫁给陈国栋拿到彩礼钱,但是我事后也给你转了钱。大大小小加起来快一百万,你都花哪儿了?”
突然切入正题,徐金桂猝不及防,她本就心里有鬼,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跟你说了你爸在做项目缺钱,我又要买菜做饭买酒,还得给你弟弟报辅导班、交学费,养儿子要富养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假哭起来。
宋妙清见时机差不多,态度一转,改口道,“算了,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能帮就帮。”
旁边的老黑面露惊讶,无声地询问:宋小姐,您在开玩笑吧?
宋妙清给了他一个眼神。
而下一秒,徐金桂的答复也让老黑明白了宋妙清这么说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你下个星期一去你弟弟的学校开个家长会吧,我跟你爸到时候都没空。”徐金桂毫不客气地吩咐。
在她眼里,宋妙清就是个工具人,尽管有时候会表现得叛逆,但徐金桂似乎一直坚信,宋妙清只是逞口头之快,没有胆量逃离她的掌控。
见目的达成,宋妙清勾唇一笑,“知道了。”
徐金桂将宋承龙的班级座位号告诉宋妙清后便挂断了电话。
老黑这才敢出声感慨,“这个妈真是不要脸,一边骂一边又图您的好,她就不怕您反击吗?”
闻言,宋妙清轻嗤,满脸讥诮,“如果你有一条训了二十多年的狗,不管怎么打它都忠心耿耿,你会无缘无故担心它咬人吗?在宋家人眼里,我就是这样的狗。”
老黑陷入沉默。
被打压虐待了数十年,宋妙清能幡然醒悟已是不易,现在说出这番话,恐怕是真的被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