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麻烦!”纪老中气十足地拍桌大吼,吓了宋妙清和陈愿一跳。
陈愿一巴掌甩到他脑袋上,埋怨道,“你有话好好说,老扯着个嗓子吼什么,吓到孩子了。”
纪老脸上划过一丝尴尬,随后又清了清嗓子,“丫头,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只要我老头子还活一天,就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你!”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戾气,“我纪越,说到做到!”
宋妙清被这气势震了震,她先前只听傅从闻说过纪老身份显赫,但这两天光顾着看老头子喝酒钓鱼没正形的模样了,哪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
惊讶的同时,宋妙清看着夫妻两个,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是父母之爱,更别提这样直白的袒护了。
宋承龙向来不学好,身上不仅有徐金桂的抠门刻薄,还有宋山的暴躁自大,两者相加,让他从小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殴打村头的孤寡老人,害得人脑中风去世,霸凌天生聋哑的同班同学,还对老师开黄腔。桩桩件件,村里人没少为此去宋家要说法。
每次宋山夫妻都会把她给推出来,破罐子破摔,不要脸地说让大伙有事就冲宋妙清撒气,放过宋承龙。
心善的,看宋妙清可怜只能咽下这口气,那蛮横点的,对着她是真动手。一年到头,她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
可现在,却有两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告诉她以后不用再害怕,他们会是她最坚实的互动。
说不感动是假的,宋妙清擦去泪水,努力平复着气息,“干爸、干妈,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残忍,但为了以后考虑,我必须得先告诉你们。”
在陈愿鼓励的眼神中,她缓缓说道,“我从小过的并不好,亲生父母也只是把我当作供养弟弟的工具。对他们来说,我甚至还不如草圈里的鸡有感情。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我嫁给了我的前夫,他嘴上说着会对我好,可到头来只是联合我婆婆一起压榨我,折磨我,他们说是个生不出孩子的赔钱货。我做不到原谅他们,甚至想杀了他们。”
“那是他们该死。”陈愿察觉到宋妙清的情绪不对劲,一把将人拉到身边,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身处高位惯了,纪老和陈愿什么腌臜事没见过,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就凭宋家和周家对宋妙清做过的事情,死一百回都不够。
纪老越听越生气,冷笑时眼里掠过冷意,“丫头,只要你想,干爸动动手指把这些人处理掉还是没问题的。”
宋妙清给了二老安抚的眼神,随后正色道,“不麻烦干爸干妈,傅先生已经答应帮我,有了他给我提供资金援助,我很快能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得到报应。”
听到傅从闻的名字,陈愿最先反应过来,她拍了拍纪老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纪老忽然变了脸色,笑眯眯地问,“清丫头啊,你和那臭小子是什么关系啊?”
没想到纪老会这么问,宋妙清愣了愣,迅速回答,“当然是......雇佣关系。”
“哎,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可别藏着掖着啦,轻鸾可都跟我说了。”陈愿眨眨眼,一副已经看透了的表情。
宋妙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傅夫人会说什么,脑海中掠过她最近和傅从闻相处的点滴,反驳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