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沉默地站着,低头藏住眸底的一丝脆弱。算了,他想笑就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缓一会儿就好。
男人走近,摸了摸傅青雉的头,“先去那边树荫下面坐着。”
傅青雉点头,率先走过去,爬上长椅坐下。
宋妙清没等傅从闻开口,自觉地走了过去,只是她依旧没吭声,明摆着情绪不太好。
落在后面的傅从闻挑眉,斟酌了一下可能惹她生气的原因。他跟上去,在宋妙清身边坐下。
女人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她挪一下,傅从闻也动一下,终于在捕捉到那张脸上浮现出的恼意时,他握住了宋妙清的手。
“别动。”傅从闻淡淡出声,拇指在她的手腕横纹两指出来回按揉。
宋妙清起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随着傅从闻的动作,她有些浮躁的心竟然慢慢静下来。
傅青雉在旁边晃荡着腿,适时出声,“爸爸他很会按摩的。以前我一害怕,他就这么按我的手,很快就没事了。”
现在仔细分辨,宋妙清才发现原来傅从闻按的位置是内关穴,在一定程度上有安神的作用。
宋妙清刚刚受了惊,浑身发冷,傅从闻指腹的温热在此刻便分外明显,烫得人心痒,意识到刚才错怪了他,她闷声道歉,“对不起,刚才对你甩脸色了。”
傅从闻昨晚说的没错,她其实对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只是怕徒生事端,所以才选择回避。
如果她真的还像最开始那么害怕傅从闻,又怎么会做出现在这些“不知轻重”的行为。
宋妙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未免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
看着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傅从闻并没有觉得生气。
他的脾气算不上好,否则也不会被外人传出个不近人情、手段狠厉的名头。倘若是刚和宋妙清认识的时候,他恐怕早就把人赶出傅家了。
可现在不一样,傅从闻只想再多看到她藏在恭敬温和面具下的真实模样。
埋怨、委屈、生气,只要是宋妙清的情绪,他都想了解。
“原来无所不能的金牌保姆,也会怕鬼啊。”傅从闻勾唇。
尴尬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轻松不少,宋妙清一本正经地反驳,“傅先生这话说得不对吧,我就算会的东西多,那我也是个人啊。是人就会有怕的东西,难道你没有吗?”
傅从闻给她按摩的动作一顿,敛眸回答,“没有。”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宋妙清眼里掠过失望。
等宋妙清的情绪稳定下来,傅从闻起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杯饮料,递到坐着休息的两人手里。
“你自己不喝吗?”宋妙清接过,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