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的耳边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心头微热。
傅从闻和她身份有别,就算是为了傅青雉,其实也只需要正常对待她就行。可这段时间下来,宋妙清的直觉表明,傅从闻似乎对她不止如此。
在外人口中不近人情、雷厉风行的傅氏集团总裁,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从小到大,她就只有文玉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朋友。因为穷,家人跋扈粗鲁,上学时没有人和她作伴,少数主动接近她的人,要么是和别人打赌想看她笑话,要么就是想靠她考试作弊和抄作业。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倒是有不少男人贴上来,但也只不过是觊觎她的身体而已,没多久就露出了真面目,所以她才会被周帆那种隐藏极好、极有耐心的坏种所欺骗。
这个世界上让她感受过温暖的,只有文玉和大学时帮过她的那位女教授。
可自从到了傅家,有些事情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傅夫人温柔的笑颜和傅老爷看似严肃却带着感谢的眼神浮现出来,手腕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傅青雉挽住时的余温,以及傅从闻。
一次次的解围,真的只是为了维护傅家的颜面吗。
喉间微滞,宋妙清迟疑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帮她,这么为她说话。
男人停下手里按摩的动作,语气平静,“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只是因为我想护着你。”
她见惯了人情冷暖,知道多少人因为利益就可以出卖身边人。可她只是一个在傅家当保姆的普通人,和傅从闻非亲非故,居然能得到他的庇护,理由仅仅是他想。
宋妙清已经是重活一世的人,她看得很清楚。对于傅从闻来说,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值得他图谋的东西,既然不为利,那只能为情分,尽管是短时间内建立起的情分。
就在此时,套房外忽然响起一阵短促的敲门声,蒋冬的声音随之响起,“傅总,我来送衣服。”
宋妙清眨了眨眼,努力压下酸涩,但这样反而使得泪水更快滑落。
落下之际,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拂去了这滴清泪。傅从闻起身去开门,接过蒋冬递来的衣服。
站在门口的蒋冬笑嘻嘻地邀功,“我动作快吧,这么点功夫不仅给您送了跌打油,连衣服都找来了。对了,宋小姐她没事吧?我看看呢。”
蒋冬刚冒了个头去看,才瞥见了半边白色的影子,就被面无表情的傅从闻一把推到旁边。
房门关上,傅从闻把衣服放到床边,去浴室洗了个手才出来。见宋妙清还站着不动,他走了过去,作势还要往掌心倒油。
宋妙清感受着小臂上的余热,呆呆地问,“傅先生,药不是已经上完了吗?”
套房内静了片刻,响起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还透着分揶揄的笑意,“还有地方没涂。”
除了小臂,那就是屁股了。
宋妙清懵了,反应过来,脸颊立刻烧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摆手,“屁、屁股不行!屁股我自己涂,谢谢傅先生!”
上一次对着别人露屁股还是小时候村子里请了医生来打针,现在她都这么大了,就算屁股摔裂了,也不可能让傅从闻来替她上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