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正往弹琴的露台赶,她才越过前头的人群,才低个头的功夫就险些撞上人。
她刚准备道歉,一阵大力袭来,把她推得踉跄后退。宋妙清纳闷,虽然今天来赴宴的宾客非富即贵,但这么野蛮的还是少数。
为了不生事端,宋妙清刚想道歉,抬起头,眉毛瞬间拧作一团,“周帆?”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里都能碰见他。她上下打量了周帆几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这穿的是什么玩意,哪有这么搭配的。
宋妙清表情的意味太过明显,刺得周帆心里极其不舒坦。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今天穿的衣服,在确认没什么不对的情况下,才清着嗓子,不屑道,“这不是满嘴谎话骗钱骗房的宋妙清吗?你从哪个犄角旮旯混进来的,穿成这样,难道是指望现场有哪个男人看上你吗?”
宋妙清一声都没吭就被周帆数落揣测了个遍,但他嘴上这么说,一双眼睛却不肯从她身上离开片刻,目光里的垂涎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清贵,再衬上那张如玉般的容颜,简直和周帆记忆中的白月光模样如出一辙。
对于周帆这种又贱又狗的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场上的两个女人都对此有所感知,不同于宋妙清的膈应,谢晓雯几乎是立刻表现出了敌意,她往前微微挪了一步,神情恶毒,“阿帆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身上这衣服的料子不错吧,要我说啊,你以前在周家就是个又老又没用的‘保姆’,所以你根本买不起!该不会是从你勾搭的哪个野男人那里顺来的吧。”
宋妙清不怒反笑,目光在谢晓雯隆起的肚子上停了一下,“嘴巴这么脏,小心口业报复到你孩子身上。”
一句话吓得谢晓雯马上捂住了肚皮,如临大敌似的瞪着宋妙清,伸出涂着丹红甲油的手指抖个不停。
眼见宋妙清这么咒他的亲生骨肉,周帆脑子里剩下那点旖旎都没了,也顾不上过往宾客投来的好奇眼神,抬手就要去打宋妙清。
在巴掌快要落到脸上的前一秒,宋妙清不紧不慢地拍开周帆的手,她轻扬下颚,“我今天是被莫先生请来做聚会伴奏乐师的,你想在这里撒野,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后果呢。”
话音刚落,谢晓雯便发出一声嗤笑,不屑地说,“就凭你,一个只知道洗衣服做饭,不懂风情的老女人,能会什么乐器?我看你就是给自己偷溜上来找借口吧,看我不找安保把你轰出去。”
就在她四处张望着找人的时候,一个短发姑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三人的目光都汇集过去,小云搞不清楚情况还愣了一下,随后一把挤开碍事的周帆,拉着宋妙清就要走,“宋小姐啊你可让我好找,这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赶紧跟我去露台。”
宋妙清也没心思继续跟他们在这里耗着,跟着小云离开,只留下周帆和谢晓雯在原地面面相觑。
周帆不可置信地低喃,“这怎么可能呢,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她会乐器。”
这心声如果被宋妙清听到了,恐怕又要在心底恶心一阵。上辈子,宋妙清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婚后待在周家无趣,主动去学了古琴,可不仅王美玲看不起她,说她不务正业,不让她学,就连周帆也把她的倾诉当耳旁风,不知道她会古琴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