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没了锐器,围观群众顿时胆上心来,簇拥过去把他堵住,还有甚者趁乱踹了黄大海几脚。
警察很快赶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鼻青脸肿的黄大海带走,寻衅滋事加故意伤人,没个十几二十天出不来。李白鹿拉上女儿过来,对着傅从闻和宋妙清一顿感谢。
宋妙清温柔地让母女俩先去医院包扎,随后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傅从闻身上,他受了伤,脸色有些白,鲜血已经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这事儿没法耽搁,宋妙清已经提前叫了蒋冬在巷口等着,随后也管不上身份这种虚名头,拉着傅从闻让他靠到自己身上,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傅先生冒犯了,我现在扶您去车上,您忍着点。”
傅从闻快一米九,哪怕是虚靠在宋妙清身上都有些沉,宋妙清一声没吭,把他扶到车上时已经满头大汗。
蒋冬起初还没发现什么,直到他看见傅从闻腰部渗血,脸色这才严肃起来。
一路疾驰到了医院,宋妙清紧张得不敢把视线从傅从闻身上挪开一秒。好在经过医生检查,啤酒瓶尖锐的部分只是扎进皮肉,并没有伤到要害,上完药就可以回去养着了。
蒋冬被喊去结清医药费,安静的病房内,宋妙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傅从闻没事,要真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和傅夫人交代。
男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宋妙清以为他睡着了,便打算偷偷溜出去和傅夫人报个平安。
可没走两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给喊住了,“干什么去。”
宋妙清回头,瞪大了眼,“傅先生,您没睡吗?”
傅从闻腰边的伤口还泛着疼,他瞥了眼仿佛像在做贼的宋妙清,扯起唇角,“待会儿要回家,先不睡了。”说着,他便打算坐起来。
宋妙清见状,连忙过去扶他,男人的手腕很凉,青筋明显,跟她掌心的温热截然不同。她忽然就想起医生帮傅从闻包扎完伤口后,那件西装外套上浸满了血的场景。
她沉默片刻,迟疑着开口,“傅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你为什么会上去帮沁沁挡那一下?”
傅从闻转头看她,眼里没什么情绪,连回复都是那么平常,“你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被她亲生父亲捅伤吗?”
是啊,所有人都不忍心看到这种局面,可傅从闻却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在宋妙清的认知里,傅从闻就像传闻中那样冷漠、不近人情,和周家那种自我标榜的豪门一样。
可她现在忽然开始怀疑了,好像只有她,从头到尾都在对傅从闻一次次产生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