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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后知后觉的傅秩谦感到一阵难受,他耳根泛起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耻的红意,拉着秦长歌和秦芷澈走到僻静的角落里。
“长歌!”
傅秩谦语气里带着哀求和愤怒:“你怎么能让小澈改姓呢?”
“我都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那些阻碍我们婚姻的人我也都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绝?”
秦长歌只是冷淡地看着他,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说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吗?”
“如果杀人之后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是干什么用的。”
“小澈改姓是她自己要求的,傅秩谦,你还没意识到吗,我们都不要你了!”
傅秩谦踉跄后退一步,眼眶发红,咬着牙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开了口。
“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长歌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那么爱小澈,舍得她没有爸爸,在一个残缺的家庭中长大?”
“你有没有想过小澈没有父亲之后她的同学会怎么看待她,小澈从小就在这些闲言碎语中长大,以后怎么可能拥有健康的心理!”
秦长歌环顾一圈,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傅秩谦,你知道吗,小澈回到学校之后,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同学嘲笑过。”
“他们都在关心她,震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小澈每天到家都带着满满一书包的零食,因为她的朋友们害怕她会难过。”
“可是你看现在。”
傅秩谦茫然地跟着秦长歌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怯怯躲在父母身后,在巷子口探头探脑。
“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给小澈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们的分开没有影响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也没有影响她。”
“但是你来校门口闹得这一遭,才会真正影响小澈在学校里的处境。”
傅秩谦脸色一片惨白。
“长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太想你,也太想小澈,我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夫妻关系,小澈也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你怎么能不顾我这个父亲的意愿,就直接给小澈改了姓呢?”
秦长歌看着摇摇欲坠的傅秩谦,心里只有漫无边际的可笑。
她为什么从来就从未看穿过这个男人呢?
他善用自己的皮囊去装可怜,去示弱,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绑架她。
从前就是这样,让她放弃了秦氏集团,留在粤市替他处理内地的一切;让她放弃傅太的尊荣,因为她生不出男孩,就去宽容一个能为他傅秩谦生下命根子的小三。
现在,也是如此。
秦长歌眼眸微垂,摇了摇头。
“你错了。”
“傅秩谦,我们早就不再是合法夫妻了。”
傅秩谦微微睁大眼睛:“长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早就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书了,我们的夫妻关系早已经终结,就在结婚纪·念·日·那一天,你为陈可欣在跨海大桥燃放了整夜的星星烟花那一夜。”
“不,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份离婚协议书!”
“长歌,你不要饮鸩止渴,伪造笔迹一旦被查出来是违法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一意孤行为好。”
“只要你愿意带着小澈和我回家,一切的一切我都会既往不咎!”
秦长歌面露怜悯之色:“那天晚上在半山别墅,陈可欣告诉你她怀孕了,你送给了她港城一栋高级物业。”
“你猜猜看,那份你看也不看就签下的协议书,到底是房产的赠与书,还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呢?”
傅秩谦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面无人色地猛然看向秦长歌。
“你早就知道了我和陈可欣的事情,是不是?!”
“是,”秦长歌看着痛苦到冷汗淋漓的傅秩谦,只觉得痛快地想要仰天大笑,干脆地承认了,“从我们纪·念·日·,你的兄弟说漏嘴你在港城还有一个‘小老婆’开始,我就知道一切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傅秩谦,没有我,你一无是处。”
“曾经我给予你的那些东西,现在,我要全部都收回来。”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要太落魄啊,傅生。”
秦长歌温柔地拍了拍已经仿佛被抽干灵魂的傅秩谦,轻笑一声,带着秦芷澈回家。
她听见巷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可是无论是她还是秦芷澈,始终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