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收回手,赶紧扯下袖子来遮住,摇摇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胡说,这上面还有针扎的孔,难不成是你自己拿针扎自己?”
沈清念有些着急,看着苏姨娘躲闪的样子,她心中忽然有了猜测。
“是不是二夫人让人做的?”
苏姨娘见沈清念一下就猜到了,只是按住她的手,安抚道:“都过去了,我没事的。”
“姨母!”沈清念好想苏姨娘不要这样委屈自己。
秋叶此时正好泡了茶进来,见沈清念发现了苏姨娘的伤,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表小姐,自从二爷瘫了以后,二夫人就开始找理由折磨姨娘。”
“二夫人专挑好藏住的地方下手,外人根本不知姨娘每日受的磋磨。”
秋叶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二夫人这些年,没少磋磨二人,现在终于有人发现她二人的委屈,哭得泣不成声。
“姨母,你为何不告诉老夫人,或者告诉谢昭表哥啊?”沈清念有些不理解,为何要这样任人磋磨。
“姨娘不想连累公子。更重要的是,二夫人拿二爷威胁姨娘。”
“怎么回事?”沈清念又问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秋叶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若姨娘不任二夫人磋磨,敢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二夫人就不让姨娘见二爷。”
沈清念看着苏姨娘掩着帕子抹泪的样子,有些无法理解。
“二爷就那么重要?让你甘愿承受这些?”
“林氏是她的发妻,自会照顾好他呀。”
二爷就那么重要?苏姨娘听到这话,想到当时二爷问她愿不愿意跟他时,她点了点头。
一下就被一只大手捞上了那高头大马,他宽阔的胸膛拥着她,带着她乘风而去,身后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她回头,看到那双怨毒的眼睛盯着她,但二爷带她走了,那人再也伤害不了她了。
“二爷救过我的命,我必须要守着他,只要二夫人能让我见上他一面,受再多苦,我都撑得住。”苏姨娘语气坚定道。
沈清念不禁感慨,做人妾室,就只能看主母的脸色过日子。她怎么能过那样的日子呢?
“姨母,做人妾室,你后悔过吗?”沈清念看她那样伤心。
苏姨娘想了想,大概是不后悔吧。
“二爷待我极好,他从未看轻过我。能与他在一处,我不后悔。”
“念儿,只要他是拿你当妻子,即使是做妾又有什么关系?”
她曾经也想当那人的妻子,但他却将她看做妾室一般,要卖她到勾栏院。
直到后来遇到了二爷,给了她妻子才有的一切,出了正妻的名头。
她又想起那时,二爷衣襟微敞,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诗雨,爷这辈子有你足矣。”
苏姨娘知道沈清念定是不愿当人妾室的,就好像曾经的自己。
苏姨娘笑了笑,希望沈清念能实现年少时的她未能实现的。
沈清念见提起二爷时,苏姨娘的嘴角高高扬起,料想她定是爱二爷爱得深沉。
可她不爱谢宴之,而谢宴之也不会拿她当妻子看待,不然就不会多次轻薄她。
路引的事得另想办法。姨母现在的处境已经这般不好,若再让姨母帮忙,日后被谢宴之发现,怕是
沈清念又想到了母亲,她因美貌得到父亲的喜爱,最后也因美人迟暮,遭到厌弃。
姨母有二爷的爱宠着,可失去二爷这个靠山后,日子也过得这般不尽人意。
所以女子,还是得靠自己。
或许,还有一个人能帮她办到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