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她是装睡的。
无耻!
还要去脱亵裤,简直是无耻至极!
沈清念低着头,有些恼。
原来谢宴之刚刚就在外面,这会儿是故意来捉弄她的。
谢宴之看她低垂着头,乌发披散在身前,脸色还有些发白,抿着嘴唇,一看就是有些恼了。
他忽然觉着她还是有些可爱的。
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她。
“你真的有一门婚约。”他轻轻问出一句。
沈清念心里一惊,谢宴之刚刚竟然在门外偷听她们说话。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她和菱儿并没有说出与她定亲的人是谁,那谢宴之应当还不知道与她有婚约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里,她又稳住了心里的慌张。
“是,幼时我母亲给我定的。”沈清念淡淡答道。
谢宴之审视着沈清念,见她神色淡淡,眼神坚定,不似在扯谎。
谢宴之忽然觉着自己都有些佩服她。
明明身上有婚约,还出去与男子相看,还险些私定终身。
当真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
她心里还有没有廉耻二字!
“你明知自己身上有婚约,竟然还去与那个姓萧的相看?”
面对谢宴之的质问,沈清念毫不在乎道:“那都是幼时定的亲了,现在那人已经高不可攀。”
“我又是这样的身份,又有谁会把这个婚约当真呢?”
“还是不要去别人面前讨嫌得好。”
高不可攀?谢宴之一时有些好奇,那个与她有婚约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她连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子都敢招惹,还有谁能让她避之不及?
他有些稀奇道:“你连本世子都敢招惹,还有谁是你沈清念不敢招惹的?”
沈清念听出他话里的嘲讽。
况且,她自问从没有招惹过他,不知他为何总是那么自负。
既然他让她不开心,那她也要气气他。
“那自然是因为他比你厉害!”说这话时,沈清念脖子抬得高高的,一副骄傲的样子,眼睛还瞥了谢宴之一眼。
“哦?”谢宴之脑子里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过了一遍,比他还厉害的,好像没有几个。
那几个又还都是些老狐狸,子女都和沈清念一般大了。
况且沈清念分明话里话外都在维护那人。
料想那人不愿履行婚约,也没有一丝责怪,还将错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想必沈清念必定是爱极了那人的,自知两人因着家世门第,无法结成良缘,才会去勾搭别的男子。
“什么高不可攀,恐怕你那未婚夫根本就是个无信之人吧。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沈清念不知谢宴之事怎么听出她爱极了那人的。
但她听谢宴之自己骂自己是无信之人,不禁觉得好笑。
这时,她忽然直直看着谢宴之,一脸认真地问道:“如果是世子有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未婚妻,你会按照婚约,认了这门亲事,娶她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