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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她不再高高在上。
而是被几个服务员按在地上，嘴里哭喊着求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原来顾婉柔被学校开除，竟然跑来餐厅发泄。
碗碟杯子砸了一地，很快就被老板找人制服。
看见我和刘苏逸身后的顾廷之，顾婉柔眼里一亮。
她挣脱服务员，一路朝他爬过来：
“爸、爸！你终于来了！”
“贱女人欺负我，臭服务员欺负我，他们谁都欺负我！”
“爸，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女儿！”
一脚踹开顾婉柔，顾廷之眼里难掩嫌弃。
他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闺女！要不是你那便宜爸妈丧良心把你和苏逸掉包，苏逸至于吃那么多苦吗？”
“我可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顾苏逸！你个小野种，赶紧给我滚滚滚！”
顾婉柔石化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脸色惨白着要来拽顾廷之的裤腿。
却又被那几个服务员扣住肩膀，按在了原地。
“爸，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
“爸！”
一声声哭喊随着顾廷之离开，很快就变成绝望的咒骂。
“顾廷之，你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这一次，老天爷终于如她所愿。
两天后，顾廷之真的死了。
顾廷之死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
他身中数刀，警察赶到时早就没了呼吸。
得知他死讯的顾老爷子大受刺激，当天就被送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因为两天前的言论，顾婉柔被选为第一嫌疑人，很快就被带到警局盘问。
但因为证据不足，警察只能先把她放出来。
她来公司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安慰哭得伤心的刘苏逸。
“谢阿姨，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啊？不仅克死了养父母，还克死了爸爸我是不是、是不是就不该来？”
看到进门的顾婉柔，她突然情绪爆发。
拿起办公桌上的陶瓷杯，狠狠地朝顾婉柔砸过去：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死了爸爸！”
“我要你杀人偿命！”
她情绪太激动，我叫来助手把她带回家。
而后扭头看向一旁的顾婉柔：“怎么，有事？”
眼前的顾婉柔和以前俨然两个样子。
现在的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
一身行头乱糟糟的，全身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酸臭。
看着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倒像是不知道从哪来的流浪汉。
她眼里带泪，毫无尊严地在我面前跪下。
“谢阿姨，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现在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好多人都来找我要钱，警察他们也怀疑我杀了爸爸，把我当成杀人犯。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钱吃饭——谢阿姨，求你救救我，帮帮我好不好？”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婉柔，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开口，只问她：“帮？我凭什么要帮一个杀人犯？”
“我没有杀爸爸，我真的没有杀他！那天我只是一时气不过说的气话，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她十分着急地替自己解释：“那天我有不在场证明，警察他们不会真判我有罪的。谢阿姨，你放心，我真的不是杀人犯，我——”
“你以为，我指的是顾廷之？”
顾婉柔一瞬噤声。
眼神突然惊恐地移到我平坦的肚子上。
时间过去太久，她差点忘了。
她真的杀过人。
她曾经残忍地，让一个六个月大的生命，失去了看见这个世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