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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45分,阮听文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沈从瑾的门口。
此时的沈从瑾,刚刚从亏欠的项目里周旋过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了在门口的阮听文。
一见到沈从瑾,阮听文眼神瞬间一亮,她立刻冲过去拉住沈从瑾的手臂,“从瑾,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被沈寂骗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但面对阮听文的哀求,沈从瑾的眼神却只剩下嘲讽,他狠狠地甩开阮听文的手,“阮听文,你害我害得这么惨,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帮你?”
阮听文急了,“你帮我,那工作室的事情我会帮你澄清,我手里还有沈寂违法犯罪的证据,你难道就不想重新回到沈氏吗?”
不得不说,阮听文的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但是经历几次叛变后,沈从瑾已经根本不相信阮听文了。
“阮听文,沈寂把你卖了你就想起我来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把信息透露给陈国强的?”
听着沈从瑾的话,阮听文堆满祈求和讨好的笑意的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神情,她后退了一步,近
乎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是我又怎么样?姜望舒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不过是想往上爬,我想往上爬又有什么错?!”
“你们生来就拥有一切,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又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我,你们一个个装得人面兽心,等你们跟我一样的处境时,你们只会更龌龊,更无耻!”
阮听文猩红的眼睛里,是对过去岁月的执着与癫狂,她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她才不要一切都回到原点,她不要,她再也不要!
远处响起的警笛声成为阮听文的催命符,阮听文狰狞地瞪着眼睛,甚至能看到眼睛里跳动着的血管,“沈从瑾,你要是不救我,我要你跟我一起陪葬!”
同一时刻,警笛声逼近,一群警察从车里下来,拿出银手铐,反手将阮听文压在了地上。
“别动!”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阮听文的脸,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从瑾,“沈从瑾,你记住,你要是不救我,我让拉着你给我陪葬!”
证据确凿,审判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阮听文被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阮听文被判刑的消息传回加州,终于在长达近三个月的时光里,姜望舒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笑容。
而姜母的情况也开始好转,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姜望舒开始着手起律所的工作。
但师姐却劝说她不要着急,甚至还给她放了两个星期的假,“反正我律所也不忙,你来加州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逛一逛。”
姜望舒倒是也没有推辞,却是她的神经紧绷太久了,她需要放松。
她甚至还去了谢淮推荐的心理咨询室,心理咨询室里,心理医生面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姜望舒,“望舒,向前看才是对未来最好的选择。”
两周的时间也过得很快,姜望舒又开始着手处理起工作,姜望舒是在斯坦福取得的博士学位,加上她本身就聪慧,没一会工作就处理地得心应手。
只不过每天下班时多了另一个烦恼,谢淮总是很准时地出现在她下班的时间点。
而师姐也总是打趣着,“呦,你的白马王子又在这等你了。”
作为成年人,姜望舒不可能不明白谢淮的心思,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何时的机会。
这天,谢淮订了附近的一家法餐邀请姜望舒吃饭,饭局上姜望舒看着贴心的谢淮用流利的法语交代着姜望舒的口味喜好,心里仿佛有什么被狠狠触动了。
她低头看着盘子里切好的牛排终于开了口,“谢淮,我已经三十六了,我没有经历在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了。”
谢淮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姜望舒喜欢的调料放到了她的面前,“望舒,如果一个人活到80岁,那么36岁也不过才走完人生的一小半而已,有人30岁重新开始,有人30岁浪迹天涯,有人30岁才找到自己的真爱,所以一切都不算晚。”
“你不用急着给我一个回复,我只希望你能把过去抛下,然后认真地向前看,只向前看。”
姜望舒听着这一番话,心里终究是变成了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