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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瑾虽然被撤了职,但是每个沈家的子女都在沈氏享有一定的股份,作为长子长孙的沈从瑾拥有的股份最多,15%,而一旦把这15%的股份交出去,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能翻盘的可能。
沈寂这是打算赶尽杀绝了。
而沈从瑾从头到尾都只是一言不发,只有紧绷的下颌显示着他隐忍的情绪。
“这笔钱我七天后会补上的。”
沈从瑾只扔下这样一句话,然后离开了。
他回到了家里,结婚七年,那个曾经带给他温情的婚房却只剩下冰冷,沈从瑾来到了卧室,看着卧室里那副结婚照。
结婚照上,姜望舒笑面如花,全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憧憬,而他,是他自己硬生生将这样的生活给毁了。
偶然间,他注意到床底下的一个亮光,沈从瑾趴下床去才发现是一枚戒指,当初送给姜望舒的婚戒,而如今,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生了灰。
沈从瑾将钻戒紧紧攥握在手中,心中是控制不住地悲痛,他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如同星河般璀璨,但却照不进他冰冷空荡的心。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加州。
姜母被推进手术室已经有十个小时,而到现在手术室里也没有半点动静,此时,姜望舒已经足足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她焦急地在门口徘徊着。
“坐下来等吧。”师姐安慰着。
说到底,姜望舒今年也才三十六岁,一时间遭遇了父亲离世,母亲重病。
师姐握着她的手,发现竟是如此地冰凉。
终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姜望舒踉跄着起身,却因为腿麻而险些跌倒在地上,“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话,姜望舒心底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就流出了眼眶。
“太好了,太好了”姜望舒拥抱着师姐,泣不成声。
病房里,姜望舒守在姜母的床前,看着床头跳动着的电子仪器屏幕,师姐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师姐,谢谢你。”姜望舒的眼眶都含着泪,自从事发到现在,都是师姐在帮着她忙。
师姐拉着椅子坐在了附近,压低着嗓音,“你不用谢我,要谢就去谢你的医生谢淮吧。”
谢淮?姜望舒在脑海里搜罗了半天,终于在印象中对上了一个胖胖的小孩。
他是小时候住在姜望舒隔壁的怪男孩,长得胖胖的,性格还十分沉闷,周围的小孩们总是欺负他。
“是谢淮知道你的情况后,带着他的团队连夜从纽约过来的,他甚至还放弃了另一个大老板的邀约。”
而恰巧,谢淮总了进来,他摘下口罩,笑着看着面前的姜望舒,“姜律师,这是不认识我了?”
记忆中那个胖胖的小男孩的模样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面前的谢淮身形修长,五官立体,举手投足间哪有当初那个说句话就脸红的小胖子的模样。
“谢医生,真的谢谢你。”
“谢谢就不必了,姜医生改天请我吃饭。”谢淮从领子里拿出了笔,抬手在纸上写了一串号码,“有事情记得联系我。”
谢淮转身离开了,师姐支着手打量着面前的姜望舒,“有情况。”
姜望舒无奈地笑了笑,“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现在忙得恨不得整个人都劈成了两半。”
姜望舒这话说得并不假,她现在是忙,更重要的还是精神上面的忙。
高度紧绷的情绪,已经接连一个月,她都没有喘过一口气来,每天的睡眠都不足三个小时,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车祸被撞流产,父亲被刀活活捅死在面前的画面。
每每午夜梦回,这都如同噩梦一般缠绕在心头。
又是一场噩梦,姜望舒再一次看着父亲死在他的面前,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姜望舒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床头的闹钟显示着冰冷的时间,凌晨3点46分,姜望舒心有余悸地喘着大气,而一旁手机的屏幕亮了又亮。
是谢淮发来的。
“望舒,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并不是一件好事,我认识一个朋友,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