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86年舔狗,他嫌我鞋糙还揣着村花帕子
煤油灯的光昏昏黄黄,把土坯房的墙照得斑驳,我盯着手里那双刚纳好的黑布鞋,指腹磨过鞋面上密密麻麻的针脚——这是原主熬了三个通宵才赶出来的,针脚比头发丝还细,鞋底垫了五层粗布,想着他下田干活能软和些。
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我还没来得及把鞋递出去,就见李建国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我手里拿的不是鞋,是块烫手的炭。
你这鞋做的什么玩意儿他扯着嗓子,声音在小屋里撞得人耳朵疼,针脚歪歪扭扭的,跟狗啃似的,我穿出去人家不笑话我
我愣了愣——原主的记忆里,她每次给李建国做鞋,他就算不喜欢,也会敷衍着接过去,从没有这么直白的嫌弃。可现在我才看清,他裤腰带上挂着块天蓝色的方帕子,边角绣着朵小桃花,不是原主的针脚,倒像是村东头赵美兰的手艺——那姑娘昨天还在村口树下,故意把帕子掉在李建国脚边,眼神黏得跟糖似的。
狗啃的我捏着鞋的手紧了紧,粗布硌得掌心发疼,我熬了三宿,眼睛都快瞎了,你说狗啃的
原主就是太能忍。十年了,从十五岁跟他定亲,她就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家里的鸡蛋省给他吃,新布票给他做衣裳,自己穿着带补丁的旧褂子;他跟人打架,她半夜去河沟里给他洗带血的衣服;去年他娘生病,她跑遍三个公社找大夫,自己累得晕倒在半路,他却在隔壁村看电影。
可李建国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总觉得她土、她笨,配不上他这个读过高中的文化人。
你嚷嚷什么李建国不耐烦地扒拉了一下我的手,布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鞋尖沾了层泥,我跟你说,这鞋我可不敢穿,别回头让美兰看着,还以为我多寒酸。
他说这话时,伸手摸了摸腰上的帕子,指尖蹭过帕角的桃花,那温柔劲儿,原主活了二十年都没享过一次。
我弯腰把鞋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泥,突然就笑了穿越过来这三天,我还抱着点侥幸,想着是不是原主记错了,可现在看来,李建国这渣,真是渣得明明白白,连装都懒得装。
寒酸我把鞋抱在怀里,不再像原主那样巴巴地凑上去,这鞋是糙,可也是我一针一线纳的,你不穿,有的是人穿。
李建国愣了,大概是没见过我这样的态度,他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想给谁穿
给谁穿也不跟你相干。我转身把鞋放在炕头,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原主长得不差,就是常年低着头,显得怯懦,现在抬头挺胸,眉眼间倒有股子清亮劲儿,李建国,我跟你说个事。
他还在摸着帕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么这亲,我不订了。
煤油灯的光晃了晃,李建国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你说啥你敢悔亲
有什么不敢的我看着他瞪圆的眼睛,心里没半点波澜,只觉得原主这十年的苦,真是白受了,你喜欢赵美兰,就跟她好去,别占着我这儿,耽误你找好的。
李建国大概是没被人这么顶过,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你疯了悔亲你让我脸往哪儿搁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指了指他腰上的帕子:你脸要搁哪儿,问赵美兰去,别问我。还有,这鞋我拿回去拆了,重新纳一双,给我爹穿——我爹可不会嫌我针脚糙。
他盯着我,眼神又惊又怒,还带着点不敢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我没再理他,拿起炕上的鞋,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我听见他在后面喊:林晚秋!你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进我李家的门!
我脚步没停,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却很舒服,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布鞋,突然觉得,原主熬的那三个通宵,不是白费——至少让我看清了,这李建国,根本就不值得她掏心掏肺。
86年的夜空,星星亮得很,我抱着鞋往家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舔狗的日子,原主过够了,我也不过了。李建国想找赵美兰就找,想当他的文化人就当,反正往后,我林晚秋的日子,再也不会围着他转了。
第二章
集市摆摊被他砸,城里来的沈大哥替我解围
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把原主攒的半袋白面和几个鸡蛋,送给了隔壁的王大爷——原主之前总把这些紧俏东西省给李建国,他却要么转手给赵美兰,要么直接扔在灶台上发霉。王大爷无儿无女,上次我穿越过来晕倒,还是他背着我去的卫生院,这些东西给他,比给李建国那个白眼狼强百倍。
晚秋啊,你这孩子,跟建国那事……王大爷接过东西,欲言又止,眼里满是心疼。村里早就传开了我悔亲的事,不少人背后说我不知好歹,放着李建国这个高中生不要,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我笑着帮他擦了擦灶台:大爷,我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分开了好。对了,我今天去镇上集市摆摊,您要是需要啥,我给您带回来。
我要摆的摊,是卖原主纳的鞋垫。原主手巧,鞋垫上能绣出小荷花、小鸳鸯,针脚密得能隔住潮气,之前总给李建国做,他却嫌土气,塞在箱底从不穿。现在我把这些鞋垫找出来,又连夜赶了几双,想着能换点钱,以后自己过日子也有底气。
到镇上集市时,人已经不少了。我找了个角落,铺块旧布,把鞋垫摆上去,刚吆喝了两声手工纳的鞋垫,暖和不硌脚,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带着怒气的声音:林晚秋!你丢人现眼给谁看呢
我回头,就见李建国攥着拳头站在那儿,脸涨得通红,旁边还跟着赵美兰,她手里拿着个花布包,看我的眼神带着得意——大概是觉得我离了李建国,只能靠摆摊讨饭。
我摆摊碍着你了我没起身,继续整理鞋垫,我自己挣干净钱,丢什么人
你……李建国被我噎了一下,伸手就想掀我的摊子,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卖东西,让别人怎么看我以后我还怎么在村里抬头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力道比他想的大——穿越前我练过几年散打,对付他这种没干过重活的高中生,还真不在话下。李建国,我们已经悔亲了,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想替赵美兰出头,先问问她手里的帕子,是不是拿我的布票做的。
赵美兰脸色一白,下意识把帕子往身后藏。李建国更急了,伸手就想推我:你胡说八道什么美兰才不会用你的东西!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我肩膀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稳稳攥住了他的手腕。这位同志,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同志不太好吧
我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个子很高,眉眼温和,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他手腕轻轻一拧,李建国就疼得嘶了一声,连忙把手抽回去,揉着腕子瞪他:你谁啊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笑了笑,目光落在我的鞋垫上,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带着欣赏,重要的是,这位同志卖的鞋垫,看着就扎实,我正好需要,给我来两双。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我面前的布上——那时候工人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四十,两块钱买两双鞋垫,明显是在帮我。我刚想开口说不用这么多,他却先摆了摆手:不用找了,好东西就值这个价。对了,我叫沈知行,刚从城里来这边考察,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多介绍介绍本地的情况。
沈知行……我心里一动,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提过这个人——他是城里来的商贸干部,负责扶持农村个体户,听说背景不简单,跟县里的领导都能说上话。李建国大概也听过沈知行的名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不敢再嚣张,只敢小声嘟囔:林晚秋,你等着!
说完,他拉着赵美兰就走,走的时候还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点我没看懂的慌乱——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跟城里来的干部搭上关系,更没想到,我敢这么不给她面子。
多谢沈大哥。我把多余的钱递给他,这钱太多了,鞋垫不值这么多。
拿着吧,沈知行没接,反而蹲下来帮我整理鞋垫,你这手艺好,以后要是想扩大点规模,比如做些布偶、床单,我可以帮你联系城里的供销社,他们正缺手工好的货源。
我愣了愣——这可是天大的好事!86年个体户刚起步,能跟供销社合作,就相当于有了稳定的销路,比在集市上摆摊强太多了。我看着沈知行温和的眼神,突然觉得,原主这十年真是白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围着李建国那个渣转。
真的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我没做过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供销社要不要。
没关系,沈知行拿出个小本子,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办公室电话,你要是想试试,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对接。对了,你今天带的鞋垫,我全要了,正好给单位的同事分分,让他们也尝尝鲜。
他说着,又拿出十块钱,放在我手里,然后把所有鞋垫都装进了他的公文包。周围摆摊的人都看傻了,之前还议论我没人要的大妈,现在凑过来小声问:晚秋啊,这城里来的干部,是你亲戚啊
我笑着摇头:不是,刚认识的。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不是因为赚了钱,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离开李建国,我的日子不仅不会变差,反而会越来越好。
傍晚回家时,我买了块新花布,打算给王大爷做件新褂子。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李建国蹲在老槐树下,看见我过来,他猛地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手里的布:你……你买新布了给谁做的
给王大爷做的,我没停脚,径直往前走,他之前帮过我,我总得报答。
你怎么不给我做李建国突然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委屈,还有点不甘,以前你有新布,不都是先给我做衣裳吗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城里来的男人,才故意气我的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李建国,你是不是有病以前我给你做衣裳,你说土气,扔在一边;现在我给别人做,你又来抢我告诉你,我林晚秋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再也不会给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了!
他被我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我没再理他,转身就走。走到家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站在老槐树下,盯着我的方向,像只丢了东西的野狗——我知道,他这不是后悔,只是习惯了我围着他转,突然失去了,心里不自在而已。
晚上,我刚把给王大爷做的褂子裁好,就听见院门外有动静。我透过门缝一看,是李建国,他手里拿着个苹果,在门口徘徊来徘徊去,想敲门又不敢。我没理他,转身回屋,把煤油灯调亮了些——我还有好多鞋垫要做,还有沈大哥介绍的供销社要对接,可没时间跟他耗。
透过窗户,我看见他站了好久,最后把苹果放在门口,低着头走了。我冷笑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拿个烂苹果来讨好,晚了。
我拿起沈大哥写的电话号码,心里满是期待——86年的风,好像终于吹到了我这边,以后的日子,我要靠自己,活得比谁都好。
第三章
供销社爆单赚得盆满,他堵门哭求我却只嫌脏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我就骑着王大爷借我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载着两箱新做的布偶往镇上供销社赶。布偶是按沈大哥给的图纸做的,有圆滚滚的熊猫、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针脚密,布料用的是我托人从城里捎来的碎花布,摸着手感软和——沈大哥说,城里的孩子就喜欢这样的新鲜玩意儿。
刚到供销社门口,李经理就笑着迎上来:晚秋啊,可算来了!你上次送的二十双鞋垫,三天就卖光了,好多顾客还来问有没有别的手工品呢!他接过布偶箱,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这布偶做得真精致,我看呐,今天就能卖完!
我跟着他走进供销社,柜台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有镇上的居民,还有邻村来赶集的妇女。李经理把布偶摆上柜台,刚吆喝一声手工布偶,五块钱一个,就有人伸手要:给我来两个,我家闺女肯定喜欢!
没一会儿,二十个布偶就卖出去了大半。我站在旁边,看着手里的零钱一点点变多,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这是我靠自己手艺赚的第一笔像样的钱,比之前给李建国做牛做马强百倍。
正忙着,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让开!林晚秋在哪儿我要找她!
我抬头一看,是李建国。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通红,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布偶——是我上次在集市上卖给他同村人的那个。他冲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着周围的人喊:你们别买她的东西!这手艺是我教她的,她是偷我的!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议论声一下子就起来了。李经理皱着眉上前:这位同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晚秋同志的布偶设计图是我们供销社审核过的,怎么会是偷的
我没乱说!李建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紧,她以前给我做鞋垫,都是我教她怎么绣花样的!现在她翅膀硬了,就想甩了我,还靠偷我的手艺赚钱!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被抓得红了一片,心里又气又笑——他也真好意思说,当初我给他做鞋垫,他嫌土气扔在一边,现在倒好,为了搅黄我的生意,连偷手艺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
李建国,你要点脸行不行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我学做针线活,是我娘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前嫌我做的东西土,现在又说是你教的,你怎么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旧本子,翻开给周围的人看——里面是我娘生前教我做针线活的笔记,还有我这几年画的花样,日期都比我认识李建国早。大家看看,这是我娘给我的笔记,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比我跟他定亲早三年,他怎么教我
周围的人一看,都明白了,纷纷指责李建国:原来是想讹人啊,真不地道!晚秋姑娘这么能干,你当初不珍惜,现在后悔了吧
李建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嘴里还在嘟囔:就算手艺不是你偷的,你也是靠我才知道做针线能赚钱的!你得给我分钱!
给你分钱我冷笑一声,想起原主以前的日子,心里的火气更盛,我以前给你做了十年的衣裳、鞋垫,你给过我一分钱吗你娘生病,我跑遍三个公社找大夫,你给过我一句谢谢吗去年冬天,我给你洗带血的衣服,冻得手流脓,你却说我‘手笨,洗不干净’,你现在跟我要分钱,你配吗
这些话我憋了太久,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看向李建国的眼神满是鄙夷。李建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晚秋,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悔亲,不该跟赵美兰来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定亲,以后我一定对你好,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很可怜,可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只觉得脏——当初他对原主冷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现在看到我能赚钱、能靠自己活得好,就想回头,晚了。
李建国,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再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你要是再闹,我就找派出所的同志来评理,看看你妨碍我做生意,算不算违规。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疯狂:你就这么恨我我都给你下跪了,你还不原谅我那个城里来的男人有什么好他就是玩你呢!你早晚得后悔!
我后悔不后悔,跟你没关系。我转身想继续帮李经理卖布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位同志,说话要讲证据,我跟晚秋同志是正常的工作合作,你要是再造谣,我可以告你诽谤。
我回头,是沈大哥。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干部服的人,应该是跟他一起考察的同事。沈大哥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通红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小王,你去跟派出所的同志说一声,有人在供销社闹事,影响正常经营。
李建国一看沈大哥带了人,瞬间就怂了,站起来想跑,却被小王拦住了。沈大哥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晚秋同志是我们重点扶持的个体户,她的合法权益受保护。你要是真心悔过,就不该在这里纠缠她,而是好好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来了,把李建国带走了,临走前,他还回头瞪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像只疯狗。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李经理笑着说:还是沈干部来得及时,不然今天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沈大哥帮我揉了揉手腕,语气里带着歉意:都怪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烦,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别跟他们硬碰硬。
我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没事,沈大哥,我能应付。今天谢谢你了。
那天下午,布偶全卖光了,我算了算,一共赚了八十多块钱这在当时可是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我买了些肉和糖,给王大爷送了过去,又给家里买了块新的煤油灯玻璃,还扯了块花布,打算给自己做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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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手工坊开起来婶子们都来帮衬,他疯到抢布料还被公社带走
手工坊的门帘被风吹得哗啦响,我刚把新到的缝纫机调试好,王婶就端着一碗鸡蛋羹走进来:晚秋啊,快趁热吃,你这几天熬到后半夜,身子哪扛得住
我接过碗,心里暖烘烘的——自从沈大哥帮我在公社申请了手工坊的牌照,又协调了两台二手缝纫机,村里的婶子们都来帮忙了。张婶会踩缝纫机,李婶擅长绣花样,就连之前总说我不知好歹的刘婶,也拎着自家的针线筐来了,说跟着晚秋干活,能挣工分还舒心。
婶子们也别太累,我舀了一勺鸡蛋羹,笑着说,咱们这手工坊刚起步,慢慢来,日子像品茶,可以苦一阵子不会苦一辈子。等以后订单多了,咱们再添机器,让大家都能多赚点钱。
这话一出,婶子们都笑了。张婶踩着缝纫机,针脚走得又快又匀:可不是嘛!以前总觉得女人就得在家围着灶台转,现在跟着你,才知道咱们也能靠手艺撑起家。你看这绣着小熊猫的枕套,沈干部说城里的百货公司都要订呢!
我看着案板上堆得整整齐齐的布料,心里满是踏实——从集市摆摊到开手工坊,不过短短两个月,却像走了好远的路。沈大哥说,这叫零星地变优秀,也能拼凑出星河,以前我不懂,现在看着婶子们脸上的笑容,看着订单本上越来越多的名字,突然就懂了:原来我不是在一个人跑,是带着一群人,朝着亮处走。
正忙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李建国的嘶吼:林晚秋!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开手工坊这缝纫机是不是那个城里男人给你的你就是个靠男人的贱货!
我手里的剪刀顿了顿,婶子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王婶放下针线,撸起袖子就想出去:这混小子怎么说话呢!晚秋靠自己手艺吃饭,碍着他什么事了
我拉住王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李建国不会善罢甘休,他见我越过越好,只会越来越疯。我走到门口,就见李建国手里攥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那是原主以前给他做衬衣剩下的布料,他举着布料,对着围观的人喊:大家看看!这是她以前给我做衣服的布!她现在有钱了,就忘了我了!她开手工坊的钱,肯定是用不正当手段弄来的!
围观的人里有几个是村里的老人,知道原主以前的付出,有人忍不住说:建国啊,晚秋以前对你够好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怎么能这么说她
我不珍惜李建国眼睛通红,突然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布料,她要是珍惜我,就该把手工坊给我!我是男人,我才该当老板!你一个女人,凭什么占这么好的机会
我侧身躲开,他没抢到布料,反而撞翻了旁边的布料筐,花花绿绿的布散了一地。他还想伸手去掀缝纫机的盖子,沈大哥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李建国,手工坊是晚秋同志凭正规手续开的,缝纫机是公社调配的,你再敢胡来,就别怪我联系公社治安队了。
沈大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建国回头一看,见沈大哥身后还跟着两个公社的干部,瞬间就怂了,手腕却还在挣扎:凭什么她能开手工坊我也会做针线活!我也能赚钱!
你会做针线活我冷笑一声,看着他那双连针都拿不稳的手,你以前连我给你做的鞋垫都嫌土,现在说会做针线活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让赵美兰卷了你的钱跑了,也不会天天来我这儿撒野。
这话戳中了李建国的痛处——前几天村里都传开了,赵美兰跟一个跑运输的男人走了,还卷走了李建国攒的几十块钱,他现在是又没钱又没人,只能来我这儿找存在感。
李建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晚秋,我错了!我不该跟赵美兰好,不该对你不好!你把手工坊分我一半,我以后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围观的人里有人心软,劝我:晚秋啊,要不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你们以前定过亲……
机会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给过他十年机会,十年里,我替他扛过被人打的黑锅,替他伺候生病的老娘,替他洗过冻得流脓的衣服,他给我的是什么是‘别烦我’,是‘你配吗’,是把我做的东西扔在地上。现在我靠自己站起来了,他又来求我,晚了。
我看着李建国,心里没有恨,只有释然:等风来不如追风去,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以前我总想着等他回头,等他看见我的好,现在我才明白,与其等别人照亮,不如自己变成光。你吃不了自律的苦,那就接受平庸的俗——你要是肯像婶子们一样踏实干活,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疯狂,他突然站起来,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想砸缝纫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沈大哥眼疾手快,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石头,公社的干部立刻上前,把他按住。沈大哥看着他,语气严肃:李建国,你妨碍他人正常经营,还意图破坏公共财产,现在跟我们去公社一趟,接受教育。
李建国被押着走的时候,还在回头喊:林晚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我没再理他,蹲下身,和婶子们一起捡地上的布料。王婶拍了拍我的背:晚秋啊,你别往心里去,这种人就该受点教训。
我笑着摇头:没事,婶子,我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这条路难走的时候,一定是上坡路——现在手工坊刚起步,难免有磕磕绊绊,挺过去就好了。
傍晚,沈大哥送我回家,路上他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城里百货公司的订单,他们想跟我们长期合作,每个月要五百个布偶、两百套枕套。
我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满是激动。沈大哥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你看,你靠自己的手艺,走到了现在。以后要是遇到困难,别一个人扛着,我还在。
我抬头看向沈大哥,他的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我轻轻点头:谢谢你,沈大哥。
回到家,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白天李建国的疯狂,想起手工坊里婶子们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熬不过去的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我想起沈大哥说的话,想起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路,心里默念:嫉妒别人不如反思自己,能力配不上野心,再怎么算计也是无用李建国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我,会一直往前走,因为我知道,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都是故事,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
暴雨夜他跪烂膝盖求复合,沈大哥撑伞护我只觉他脏
手工坊的院子里晒满了刚染好的碎花布,风一吹,满院都是草木染的清香。张婶正带着几个年轻姑娘分拣布料,李婶则在缝纫机前教新招来的工人踩线,整个院子热闹得像过年——自从上个月跟城里的东方红百货公司签了长期合同,我们的手工品就成了紧俏货,订单排到了三个月后,连邻村的姑娘都托人来打听,想进手工坊干活。
晚秋啊,沈干部又送东西来了!王婶拎着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装着几瓶鱼肝油和一本《手工品设计图册》,沈干部说,你总熬夜画图,让你多补补,还说这图册里的花样,适合冬天做棉袄罩衣,让咱们提前准备。
我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鱼肝油的玻璃瓶,心里暖暖的。沈知行这两个月帮了我太多:帮我申请个体户贷款买新缝纫机,协调运输队解决手工品的物流问题,甚至还请城里的设计师来给婶子们上课,教大家新的花样技法。他从不说过分的话,也不做越界的事,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默默递上最实在的帮助——就像此刻,他记得我熬夜画图,却从不会说你别太累,而是直接送来补身体的东西和能用得上的图册。
替我谢谢沈大哥,我把图册递给李婶,让婶子们看看,咱们这个月就试着做几款棉袄罩衣,赶在秋收前送到百货公司。
李婶翻开图册,眼睛都亮了:这花样真好看!城里的设计师就是不一样,咱们做出来,肯定好卖!
正说着,村口的赵大爷匆匆跑进来,脸色着急:晚秋啊,不好了!李建国在村头的大槐树下造谣,说你家的手工品用的是烂布料,还说你跟沈干部……跟沈干部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多准备来买布的商贩都被他吓跑了!
我手里的剪刀顿了顿,心里没半点意外——李建国被公社教育后,安分了没半个月,现在见我们的手工坊越来越红火,肯定又按捺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龌龊到编造这种谣言。
赵大爷,您别着急,我放下剪刀,拿起桌上的几件手工品,咱们的布料都是从公社供销社进的,有发票为证,手工品的针脚和质量,大家有目共睹,他说烂就烂了走,咱们去跟他说说理。
婶子们一听,都放下手里的活,跟着我往村头走。刚到大槐树下,就看见李建国围着几个商贩,唾沫横飞地说:你们可别买她的东西!我亲眼看见她用的是仓库里堆了好几年的烂布,做出来的枕套洗一次就破!还有啊,她能开手工坊,全是靠那个城里来的男人,你们想想,一个姑娘家,哪来那么多钱
商贩们半信半疑,看到我过来,都围了上来:晚秋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的布料到底怎么样
我把手里的手工品递过去,掀开布料的边角:大家看,这布料是今年新出的纯棉布,供销社的发票我带来了,上面的日期和数量都清清楚楚。咱们的枕套,针脚每寸十二针,里子还加了衬布,洗十次都不会破——我可以跟大家保证,要是有质量问题,全额退款,再赔十倍的钱!
商贩们拿起手工品仔细看,又看了我递过去的发票,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造谣啊,李建国,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晚秋姑娘的手工品我们之前进过,质量好得很,你就是嫉妒人家!
李建国见商贩们不信他,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发票:你这发票是假的!你骗大家!
我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周围的村民都笑了,有人喊道:李建国,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晚秋姑娘靠自己本事赚钱,你却只会造谣,丢咱们村的脸!
李建国被说得无地自容,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跑。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半点波澜——这种只会靠造谣泄愤的人,根本不配影响我的心情。
可我没想到,他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的清晨,我刚到手工坊,就看见张婶蹲在地上哭,院子里的布料被人剪得七零八落,染好的布上还泼了墨汁。晚秋啊,这肯定是李建国干的!昨天晚上我锁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早一来就成这样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心里的火气终于上来了。这些布料是我们准备给百货公司赶制冬装的原料,现在全被破坏了,不仅要重新采购,还得推迟交货。我立刻让人去公社报信,又给沈知行打电话,让他帮忙联系城里的布厂,加急调一批布料过来。
沈知行接到电话后,半个时辰就赶了过来,还带了两个公社治安队的同志。他看着满地的布料,眉头皱得很紧:已经让人去查了,李建国昨晚没在家,有人看见他在手工坊附近徘徊。你别着急,我已经跟城里的布厂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送布料过来,不会耽误交货。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新的碎花布:这是我从城里带的样品,比咱们之前的布料更软和,适合做冬装,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接过布料,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有沈知行在,好像再大的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当天下午,治安队就把李建国抓了现行——他偷偷躲在手工坊的柴房里,想等晚上再破坏新运过来的布料。面对证据,他终于承认了,却还嘴硬:谁让她过得那么好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公社对他的处罚很严:赔偿手工坊的所有损失,还要在村里做检讨。可李建国根本没把检讨当回事,站在晒谷场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那眼神里的偏执和疯狂,看得人心里发毛。
真正的爆发,在三天后的暴雨夜。
那天我从城里的百货公司谈完合同回来,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个黑影拦在路中间。雨下得很大,砸在伞上噼里啪啦响,我走近了才看清,是李建国。
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泥,看起来像个疯子。他看到我,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伞,用力扔在地上:晚秋!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对你好,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李建国,你放开我!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有关系!我们有关系!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砸在泥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晚秋,我给你下跪了!我给你磕头!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心疼吗
他说着,真的往泥水里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红了,甚至渗出血丝。周围路过的村民都停下脚步,有人想上前拉他,却被他吼开:别碰我!我只要晚秋原谅我!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感动,只有恶心。李建国,你跪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你嫉妒我过得好,是因为你没人要了,才想起我。当初我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端茶倒水,你怎么不跪当初我为你冻得手流脓,你怎么不心疼现在你跪烂膝盖,我也不会回头!
他愣住了,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接着是疯狂的嘶吼: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原谅我那个沈知行有什么好他就是玩玩你!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你跟我回去,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我转身想走,他却突然扑过来,想抱住我的腿。就在这时,一把伞突然挡在我身前,沈知行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李建国,放开她。
沈知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撑着两把伞,一把护在我头顶,一把挡在我身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建国,眼神里满是厌恶: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提‘真心’两个字。晚秋同志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你再纠缠,我就联系公社,以骚扰他人的名义,把你送进去好好教育。
李建国看着沈知行,又看了看我冷漠的脸,突然崩溃了,坐在泥水里嚎啕大哭,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晚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沈知行没再理他,弯腰捡起我的伞,撑在我头顶,轻声说:我们走。
我跟着沈知行往前走,身后传来李建国撕心裂肺的嘶吼:林晚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雨水还在不停地下,我靠在沈知行撑的伞下,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嘶吼,心里终于彻底释然。我知道,李建国这一辈子,都只会活在自己的偏执和嫉妒里,他永远不会明白,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亲手把所有机会都毁了。
沈知行把我送到家门口,递给我一条干毛巾:擦擦吧,别感冒了。明天布料就到了,我会让运输队直接送到手工坊,你不用操心。
我接过毛巾,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心里暖暖的:沈大哥,今天谢谢你。
他笑了笑,眼神温和: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站在门口,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角,却觉得心里很亮。我知道,我的路还很长,以后或许还会遇到像李建国这样的麻烦,但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等着别人来拯救——我会自己发光,自己走好每一步,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而是靠自己挣来的。
第六章
订婚宴他持刀疯扑终入狱,我与沈大哥成婚时,他在病院剪碎请帖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晚秋手工制品有限公司门口的热闹——红绸挂满门楣,开业大吉的金箔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市里的领导亲自来剪彩,沈知行站在我身边,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剪刀,眼神里的温柔,比秋日的阳光还暖。
从年初的小手工坊到如今的公司,不过短短八个月。我们不仅拿下了东方红百货公司的全年订单,还和南方的外贸商签了合同,要把绣着牡丹、熊猫的手工枕套卖到国外去。村里的婶子们都成了车间主任,张婶管裁剪,李婶管绣花,就连以前总怀疑我的刘婶,现在也能拍着胸脯说:跟着晚秋,咱农村妇女也能活出大出息!
剪彩仪式结束后,沈知行牵着我的手,走到公司后院的小花园里。这里种满了我喜欢的向日葵,是他特意让人从城里移栽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黄金戒指,戒圈上刻着小小的晚和行,还有一朵精致的向日葵花纹——是他照着我设计的布偶花样,找城里最好的银匠定做的。
晚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格外认真,从第一次在集市上看到你卖鞋垫,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发光的姑娘。这几个月,看着你带着大家往前走,我既佩服又心疼。我不想只做你的‘沈大哥’,想做陪你一辈子的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戒圈上的字,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感动,是因为踏实——这种踏实,是原主追了李建国十年都没得到的。我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戒指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我愿意,沈知行。
消息传出去,村里比过年还热闹。王大爷杀了自家养的鸡,婶子们凑钱买了块大红布,说要给我做最漂亮的嫁衣。只有李建国,像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暴雨夜跪烂膝盖被公社带走后,他就被他远在外地的表哥接走了,有人说他去了城里打工,也有人说他还在附近徘徊,只是没敢再靠近公司。
我没心思管他——订婚宴定在半个月后,公司的外贸订单要赶工,沈知行还在帮我联系国外的布料供应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想那个早已被我抛在身后的人。
订婚宴那天,公司的食堂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市里的领导、百货公司的经理、外贸商的代表都来了,婶子们穿着新做的碎花褂子,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沈知行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小红花,时不时过来帮我整理裙摆,眼神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就在大家举杯庆祝的时候,食堂的门突然被撞开,李建国冲了进来。
他看起来瘦了很多,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上沾满了油污,手里还攥着一把生锈的菜刀,眼神里满是疯狂的血丝。林晚秋!你不能嫁给他!你是我的!你只能嫁给我!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客人纷纷往后退,婶子们想上前拦他,却被他手里的菜刀逼得不敢靠近。别过来!谁过来我就砍谁!他嘶吼着,一步步朝我走来,晚秋,跟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对你好,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别嫁给他!
沈知行立刻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李建国,你冷静点!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李建国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跟她好好说的时候,她听吗她只知道跟你好,跟你开公司,跟你过好日子!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抢走了晚秋!
他突然举起菜刀,朝着沈知行砍过来。沈知行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周围的安保人员立刻冲上来,把李建国按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李建国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晚秋!你救救我!我不能被抓!我被抓了就完了!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彻底解脱的轻松。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李建国,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情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今天落到这个地步,不是我害的,也不是沈知行害的,是你自己害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太偏执,是你自己把路走死了。
他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接着是彻底的绝望。他不再挣扎,只是瘫在地上,喃喃自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当初我没跟赵美兰好,如果当初我珍惜她……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李建国带走了。临走前,他还在回头看我,眼神里的疯狂变成了麻木的悔恨——我知道,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订婚宴虽然被打断,却没影响大家的好心情。客人纷纷过来安慰我,说李建国是咎由自取,还说我和沈知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知行握着我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指尖:别害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三个月后,我和沈知行在城里的教堂举行了婚礼。没有盛大的排场,却来了很多人——村里的婶子们、公司的员工、市里的领导,还有曾经帮助过我的外贸商。我穿着王婶和李婶一起绣的婚纱,裙摆上绣满了向日葵,沈知行穿着西装,牵着我的手,在神父面前许下诺言:我愿意娶林晚秋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永远爱她、保护她,直到永远。
我也笑着回答:我愿意。
婚后的日子,平淡却幸福。沈知行支持我把公司做得更大,我们在邻县开了分厂,帮助更多农村妇女就业;我们还在村里建了一所小学,让孩子们能就近上学。王大爷常说:晚秋啊,你现在可是咱们村的骄傲,是咱们妇女的榜样!
有时候,我会想起李建国。不是因为想念,是因为偶尔从村里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他因为持刀伤人、故意破坏他人财产,被判了五年刑。在监狱里,他的精神越来越差,总是对着墙壁喃喃自语,说些如果当初的话。后来,监狱把他转到了精神病院,听说他在里面,每天都会捡别人扔掉的废纸,剪成婚礼请帖的样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林晚秋和李建国的名字,然后再把请帖撕得粉碎,一边撕一边哭。
我听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手里的活——我在给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绣布偶,是一只抱着向日葵的小熊猫,软乎乎的,像极了沈知行温柔的样子。
沈知行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在想什么
我转过身,靠在他怀里,笑着说:在想,日子真好。以前总觉得,好像永远都熬不过去,现在才知道,只要自己不放弃,只要朝着亮处走,总能等到好日子。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眼神里满是温柔:是啊,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会有孩子,会有更大的公司,会有更多幸福的时光——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发光。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我们身上,洒在绣着向日葵的布偶上,也洒在这个充满希望的86年的冬天里。我知道,那些曾经的苦难,那些曾经的偏执,那些曾经的悔恨,都已经成了过去。而我的未来,会像我绣的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因为我终于明白,等风来不如追风去,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也终于明白,过日子像品茶,可以苦一阵子不会苦一辈子;更明白,零星地变优秀,真的能拼凑出星河。
而李建国,他会在精神病院的角落里,一辈子都活在如果当初的悔恨里,看着我和沈知行的幸福,看着我越来越耀眼的人生,慢慢腐烂在自己亲手制造的黑暗里——这,就是他最该有的结局,也是对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的,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