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得了白血病,医生说唯一的希望是再生一个孩子做脐带血移植。
我跪求老公贺井帮忙,他却冷漠拒绝：优生优育,不能为了救一个再生一个。
转头,我却在医院撞见他,正陪着青梅林妍做试管婴儿。
我崩溃质问,他竟面无愧色：乐乐已经是累赘,我不能再制造一个麻烦,但小妍值得拥有一个健康的未来。
我心如死灰,直到意外发现自己再次怀孕。
他狂喜命令我必须生下,并放弃给乐乐治疗。
后来,他跪在儿子的墓碑前求我,可我早已为儿子选好了新爸爸。
1
儿子乐乐的病情报告出来,第三次复发,情况危急。
我拿着那张病历单,手抖得厉害。
贺太太,我们需要谈谈。沈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见他眼中的怜悯。
作为家属最害怕看到医生的那种表情。
还有希望吗我颤抖着问。
沈医生沉默片刻,有一个方案,再生一个孩子,用脐带血移植。这是乐乐唯一的生机。
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六十。但考虑到乐乐的情况,可能会低一些。
我冲出诊室,给贺井打电话。
他说在开会,挂了。
我不敢等,直接打车去了他公司。
前台拦住我,说贺总在重要会议中。
我不管不顾地冲进会议室,看见贺井正在演讲。
他看见我,眉头皱起,示意秘书把我带出去。
乐乐的病情报告出来了,
我哭着说,他需要脐带血移植。
贺井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对着会议室里的人说了句抱歉,然后把我拉到走廊上。
你有没有分寸闯进我的会议
乐乐快不行了！医生说再生一个孩子可以救他！
贺井摇头,不可能。
求你了,贺井,他是你儿子啊！
优生优育知道吗我们已经为他花了太多钱,太多精力,他的病根本治不好。
我跪在地上,攥着贺井的裤腿,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
贺井将我扶起,他用手扶了一下眼镜。
玥玥,你要理智。为了一个大概率救不活的孩子,再去搭上一个新生儿的人生,这不公平。
而且就算运气好能延长生命,预后也是很差的,一辈子都得为这事忙碌。
他提出一个名词：沉没成本,说我们已经在乐乐身上投入太多,应该及时止损。
我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亲爸嘴里说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乐乐是你的亲生儿子！
正因为是我的儿子,我才更要为他考虑。让他痛苦地活着,对谁都不是好事。
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不配做人,更不配当爸爸！
保安把我架出大楼,我在门口哭到声音嘶哑。
回到家,我看着乐乐熟睡的脸,心如刀绞。
刚怀孕那会,贺井满脸宠溺,他像天使一样,我们的生活真的圆满了。
三岁前乐乐都是非常健康的,直到一次发烧,
我们以为是普通感冒,没想到高烧不退,医生建议腰穿并确诊。
这几年每日以泪洗面的度过,祈求上天能保佑他痊愈。
他才六岁,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就已经放弃了他。
晚上,贺井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道歉,会改变主意。
他却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和乐乐生活无忧。但我不会再生一个孩子。
我撕碎那份协议,你休想！
贺井的爸妈打来电话,劝我想开点,
说贺井还年轻,事业正在上升期,不能被一个病孩子拖垮一辈子。
他们暗示,如果我执意纠缠,只会让贺井离我越来越远。
乐乐是你们的亲孙子啊！我哭着质问。
婆婆叹气,孟玥玥,人要向前看。贺井还年轻,以后可以再有健康的孩子。
我挂断电话,心如死灰,一想到乐乐的病情,再也控制不住痛哭。
2
第二天,我去医院给乐乐做检查。
去缴费的路上,我经过生殖中心。
透过半开的玻璃门,我竟然看到贺井坐在里边正和医生交谈着。
旁边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林妍。
别担心,检查结果很好。贺井的声音轻柔一只手轻拍着林妍的背,
试管婴儿的成功率很高,医生说你的条件很适合。
林妍拿着一份报告,脸上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真的吗我好怕。
贺井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健康的。
我一时有点恍惚,有几秒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昨天他还在拒绝救自己的亲生儿子,
今天就在这里陪别的女人做试管婴儿！
我冲过去,把手中的缴费单狠狠摔在贺井脸上。
这就是你的理智！你说的优生优育！我的声音尖锐到变形。
贺井看到我,眼神没有波动,他立即把林妍护在身后。
你在这干什么他问,语气冷淡。
我该问你在这干什么！我指着林妍,
昨天你还说不想再生一个孩子,今天就陪她来做试管
贺井皱眉,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不肯救自己的儿子,却要给别人生孩子
林妍躲在贺井身后,小声说：井哥哥,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贺井摇头,不用。
他转向我,林妍身体不好,无法自然受孕,她渴望做一个母亲,我帮她有错吗
我气到发抖：所以别人的孩子是孩子,你的亲生儿子就不是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贺井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这完全是两回事。给乐乐再生一个弟弟妹妹是一个风险投资,成功率低,而且就算成功了,那个孩子也会背负救哥哥的压力。
他顿了顿,但给小妍一个孩子,是创造一个确定的、健康的未来！你思想别这么龌龊！
林妍在我面前,拉着贺井的衣角,眼睛红红的：井哥哥,都怪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一副绿茶做派的样子让我更加愤怒。
你装什么装！我冲她吼道,你明知道他有家庭,有孩子,还缠着他！
孟玥玥！贺井厉声打断我,你别胡说八道！小妍从来没有缠着我,是我主动提出要帮她！
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过来,是贺井和林玥从小到大的玩伴。
他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围了上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拍着贺井的肩膀,有什么事好好说嘛。
另一个看了看林妍,又看了看我,嫂子别生气,贺井只是帮一个忙而已,多大点事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种互相帮助的品质多难得啊,嫂子应该理解才对。
我环顾四周,发现旁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你们懂什么！我咬牙切齿,他拒绝救自己的儿子,却要给别人生孩子！
贺井的朋友们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个笑着说：
嫂子,这怎么能一样呢贺井只是帮小妍做个试管,又不是要跟她生孩子。
我看向贺井：你没告诉他们真相
我冷笑：他做的不是单纯的捐精,他拒绝再生一个孩子救自己的儿子,却要给林妍生一个！
贺井的眼珠不停地转动,明显心虚,立即将我推走。
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3
我哭着跑回贺井父母家,把医院的事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为孙子说句话。
婆婆正在敷面膜,瞥了我一眼。
林妍那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知根知底。她不能生,贺井帮她一把,是仁义。倒是你,生了个病秧子,还有脸在这哭
我眼泪瞬间涌出。妈,乐乐是您亲孙子啊！他才六岁,您怎么能这样说他
婆婆把面膜纸扔进垃圾桶。一个拖累全家的病秧子,还不如没有。你知道这些年为了他,我们家花了多少钱吗
公公在一旁看报纸,头也不抬：当初就说让你好好养胎,你不听。现在家里被你搞得鸡飞狗跳！你还想怎样
我怎么不听了我整个孕期都在家休养,连楼梯都不敢多走一步！
我声音颤抖,乐乐的病是遗传病,跟我养胎有什么关系
婆婆啪地一声拍桌而起。我们贺家三代人哪个不是健健康康你敢说这不是你肚子里带来的毛病
医生都说了是隐性遗传,两个人都携带才会......
闭嘴！公公终于放下报纸,眼神凶狠,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要不是你当年死缠烂打,肚子一怀就嫁进来,我儿子能娶你
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婆婆冷笑：你故意在林妍出国那段时间勾引我儿子,还故意不避孕,怀上乐乐逼婚的！
不是的！我和贺井是相爱才结婚的,乐乐也是我们计划中的孩子！我急切地辩解。
公公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儿子要不是心软,能被你这种女人拴住现在好了,生了个病秧子,还想再生一个拖累我们家
所以贺井不肯再生一个救乐乐,是因为你们从中作梗我质问道。
婆婆冷笑：是我儿子自己不想跟你再生个有病的孩子
他们的话比贺井的更伤人,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他可以给林妍生孩子,却不能救自己的儿子我声音嘶哑。
公公冷哼一声：林妍从小跟贺井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不能生是真的可怜,贺井帮她,那是积德行善。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乐乐的病房,小家伙正在睡觉。
我轻轻抚摸他的小脸,泪水滴在被子上。
妈妈不会放弃你的。我在他耳边轻声承诺。
贺井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你是不是又去我爸妈那儿发疯了孟玥玥,乐乐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让他安静地走吗非要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我心脏一阵绞痛,你是在说,让我放弃治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吗
你明知道他没救了！贺井咬牙切齿,
医生都说了,就算找到配型,成功率也只有三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现实
因为那是我的儿子！我尖叫出声,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弃他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贺井声音颤抖,
再生一个孩子,万一也有病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家就有两个病孩子了,你让我怎么办
那林妍呢你可以给她生孩子那个孩子就不会有病
贺井的脸上表情放松了一些：林妍做了全面检查,她的基因没问题,只是不能怀孕。而且那是试管婴儿,可以筛选健康的胚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基因有问题我哽咽到说不清楚话。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重心不稳,晕了过去。
4
再次醒来,是沈医生在旁边。
他递给我一份报告：你晕倒是因为低血糖,还有你怀孕了,孕早期五周。
我摸着肚子,眼泪瞬间涌出。
这是上天给乐乐的礼物是希望！
我拿着孕检单,冲出去找到贺井,把报告塞给他。
贺井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
他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摇晃：太好了！玥玥！我们有新孩子了！
他继续说道：你马上给乐乐办停疗,把所有钱都省下来,这个孩子,必须万无一失地生下来！
我如遭雷击：你说什么这是救乐乐的……
救什么救！那是无底洞！贺井打断我,双眼放光,
这是一个全新的、健康的孩子！乐乐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声音颤抖,乐乐还活着！他就在那个病房里！你要放弃他
贺井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痛：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我甩开他的手,那是你儿子的命！
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贺井的眼神变得冷漠,这个新生命才是我们的未来。
我明明白了：你一直不愿意再生一个救乐乐,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救他
贺井沉默了。
我们已经为乐乐付出太多了！贺井突然爆发。
那是你儿子！
一个没有未来的儿子！宁愿不要！贺井咬牙切齿,
我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一个能延续贺家血脉的孩子！
林妍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微信弹出,我眼睛余光瞥见：
妍,计划顺利！姓贺的这个冤大头已经上钩了,精子已经按计划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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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发信人是谁,但精子替换四个字看的十分清楚。
原来林妍的试管婴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我看着贺井,他沉浸在即将拥有健康孩子的喜悦中。
我浑身上下都觉得舒坦。
5
我点点头,轻声说：好,都听你的。
贺井很满意我识时务为俊杰的态度,他以为我被点醒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合格的老婆。
我假意同意停掉乐乐昂贵的靶向药,换成最普通的维持药物。
每次看到乐乐痛苦的表情,我心如刀绞。
妈妈,我疼......乐乐虚弱地说。
我强忍泪水,摸着他的头：乖,很快就不疼了。
贺井站在病房门口,满意地点头。
我开始用录音笔,记录下贺井每一次和我讨论如何优化家庭资产,
怎样体面地处理乐乐后事的对话。
玥玥,你真懂事。贺井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得为新生命做准备。
嗯,乐乐的葬礼要怎么安排我故意问。
简单点好,别太张扬。贺井毫不避讳,省下的钱你可以多买几个包。
录音笔在我口袋里记录着这一切。
我用贺井给我的生活费,聘请了私家侦探。
你要查什么侦探问我。
两件事。我递过一张纸条,
第一,查林妍的背景和资产,
第二,查清给她发那条精子替换短信的人是谁。
侦探接过纸条,点点头：需要多久
越快越好,我儿子等不起。
三天后,侦探发来第一批资料：林妍不仅身体健康,并且早已秘密结婚,老公名叫肖扬,无正当职业。
她名下所有资产,都在近期悄悄转移到了肖扬名下。
照片里,林妍和肖扬举止亲密,一看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贺井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这对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还有更多。侦探说,那条短信是肖扬发的。
他们计划用他的精子替换贺井的,让林妍怀上健康孩子,然后骗取贺井的财产。
证据确凿吗
录音、短信、银行转账记录,一应俱全。
我将林妍和丈夫肖扬的亲密合照、结婚证复印件,匿名寄给了贺井的妈并附言：
阿姨,恭喜您家贺井,马上就要替别人养儿子了。
我要让这场戏的后台,先乱起来。
6
贺井为了庆祝我想通和新生命的到来,以及林妍试管成功,举办了一场家宴。
我穿着黑色长裙出现在宴会上。
你穿这个颜色干什么贺井拉住我的手腕,声音压得很低,
今天是喜事,你就不能换件红色的吗
我喜欢黑色。我甩开他的手。
贺井眼中闪过怒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转身去招呼宾客。
林妍穿着鲜红的连衣裙,成了全场焦点。
她不时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贺总,恭喜啊！一个中年男人举杯,终于要有健康的孩子了！
是啊,这次我们都很期待。贺井笑着回应。
我坐在角落,看着他们相互交谈。
没人提起乐乐,就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来,大家都举杯,祝贺我们家即将迎来两个新生命！贺井站起来,高声宣布。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有我还坐着。
玥玥,站起来。贺井瞪了我一眼。
我慢慢站起身,拿起酒杯。
我也想说几句。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
贺井的表情僵住了。
贺井,谢谢你。我举起酒杯,直视他的眼睛,
谢谢你让我看清,生命原来是可以用成本和未来来衡量的。
贺井的脸色变了,他想打断我,但我没给他机会。
我曾经以为,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我继续说,
但你告诉我,爱也是有价格的。当代价太高,就可以放弃。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转向林妍,她正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脸幸福。
林妍,也恭喜你,你的试管婴儿一定很健康吧
我特意加重了试管婴儿四个字,
真巧,我的这个孩子,也是来得这么及时。看来,我们都要感谢乐乐,是他,给了我们这么多新的希望。
林妍的笑容凝固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再碰自己的肚子。
你在胡说什么贺井冲过来,想拉我离开。
我躲开他的手,继续说：大家知道吗我们的乐乐还活着,就在医院里。
够了！贺井怒吼。
7
家宴进行到一半时,医院的电话打来。
贺太太,乐乐情况危急,请立即赶过来。
我扔下电话,对着贺井尖叫：医院说乐乐不行了。
贺井沉默了几秒。你先去吧,我先招呼一下客人。
我紧握手机,冲出去。
贺井,连儿子最后一面都不想见！
到医院时,乐乐已经被推进抢救室。
我站在门外,双腿发软。
护士递来一杯水,我喝不下。
他上午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护士低头不语。
两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疯了样冲进去,抱住乐乐小小的身体。
他还是那么轻,我抚摸他的脸,像睡着了一样。
贺井姗姗来迟,西装革履,领带一丝不苟。
他看了乐乐一眼,拍拍我的肩。节哀。
就这样而已！
我抬头,看见他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如释重负。
我就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
百日祭那天,我选了乐乐最喜欢的白色做孝衣。
贺井一家全来了,连林妍也来了,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他们在我面前演着温情戏码。
贺井的母亲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林妍低头假装悲伤。
我站在墓碑前,手里捧着乐乐的照片。
他出生时那么小,在和病魔抗争的这些年,他已经用尽全力在这世上多待了。
祭奠仪式开始,大屏幕上播放着乐乐的影像。
他躺在保温箱里,小手攥成拳头。
他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握住我的手指。
贺井站在一旁,不时看表。
林妍挽着他的手臂,时不时抚摸自己的肚子。
突然,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
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清晰地投影在墙上,
林妍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是肖扬,
与贺井排除亲子关系。
全场哗然。
贺井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这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按下遥控器。
录音开始播放：
那个姓贺的傻子真信了连亲儿子都能放弃,真是个极品。男声粗犷。
他自以为聪明,其实最好骗了。等孩子生下来拿到钱,我们就去国外,让他一辈子给咱们的儿子当牛做马。林妍的声音。
你妈那边也别露馅了,等事成之后再告诉她真相。
录音停止,现场一片混乱。
贺井像头发疯的公牛,冲向林妍。贱人！你们敢骗我！
林妍尖叫着后退,她的家人冲上来护住她。
贺井的爸妈歇斯底里地大叫,指着林妍的肚子：那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两家人扭打在一起,推搡、咒骂、尖叫。
我站在乐乐的墓碑前,看着这场闹剧。
沈医生走到我身边,把纸质文件全部递给我。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乐乐的照片。
走吧,这里太脏了。
贺井的怒吼和林妍的哭喊被我抛在身后。
8
你疯了吗贺井冲到我面前,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抬手一巴掌打在贺井脸上,没控制力度,他脸上红彤彤的肿起来。
我只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别给脸不要脸！
真相！你毁了我的一切！
不,是你自己毁了一切。我转身离开,法院见。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A市的大街小巷。
贺井的公司股价暴跌,合作伙伴纷纷撤资。
他的电话响个不停,秘书发来的消息显示,三个大客户已经取消合作。
我以虐待、遗弃和故意伤害的罪名,将贺井告上法庭。
法庭上,我提交了所有证据：贺井拒绝为乐乐捐献骨髓的医院记录,他与林妍的私密照片,还有他们密谋抛弃乐乐的录音。
贺先生,您是否在得知儿子需要骨髓移植后,拒绝了配型检查法官问。
贺井低着头,我当时有重要会议。
重要到连儿子的生命都不顾
他沉默了。
林妍被贺井迁怒,两人在法庭上互相指责。
都是她的主意！贺井指着林妍,她说只要我离婚,她就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
放屁！林妍尖叫,是你说乐乐活不长,不如趁早放弃,把精力放在新的孩子身上！
他们像两条疯狗,撕咬着对方的伤口。
庭审结束,贺井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赔偿我巨额精神损失费。
他名下所有婚内财产,包括那些赠与林妍的,全部判给了我。
同时贺井以诈骗罪起诉林妍和肖扬。
警方介入后,发现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
他们用同样的手段骗取了三位富商的财产,总计超过五千万。
警官向我解释,林妍负责接近目标,肖扬负责提供精子,然后他们伪造亲子鉴定,骗取财产后卷款潜逃。
两人最终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贺井的母亲在庭审结束后拦住我,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求你了,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别这样。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我冷笑,当乐乐需要你们时,你们在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跪在地上,我只是太想要个健康的孙子。
我绕过她,走向等在门口的沈医生。
在我最艰难的孕期,沈医生一直陪着我。
他会定期来家里为我检查,会在乐乐的房间门口放上一束新鲜的雏菊。
有一次,我发现他站在乐乐的房间,轻轻抚摸着墙上的照片。
我曾经有个妹妹,他说,她也需要骨髓移植,但没能等到合适的配型。
他的眼睛湿润,我那时太小,不符合捐献条件。
所以我成了医生,想救更多像她一样的孩子。
他握着我的手说：玥玥,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陪你一起思念他。
我看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想起了乐乐。
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喜欢这个弟弟或者妹妹。
贺井在看守所里,托律师带话,说他知道错了,求我为了未出生的孩子原谅他。
他说他会改,希望能见见孩子。律师转达。
我斩钉截铁的回复,告诉他,他不配。
律师离开后,沈医生握住我的手。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和孩子。
9
几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产房里,沈医生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到我床边。
他眼里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发颤。
看,他多像乐乐,又多像你。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孩子红扑扑的小脸。
那双眼睛,那个鼻子,那张小嘴,每一处都让我想起乐乐。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他叫沈念乐。我哽咽着说。
沈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眼泪夺眶而出。
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
念乐在我们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
他很健康,没有乐乐那些痛苦的病痛。
每当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乐乐本该也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
沈医生对念乐视如己出。
他下班后急匆匆赶回家,只为了能多陪念乐一会儿。
哭闹时,抱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轻声哼唱摇篮曲。
一年后,我和沈医生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
我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沈医生穿着深蓝色西装。
念乐被打扮得像个小王子,坐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地为我们鼓掌。
婚礼上,沈医生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
我会用余生,爱你和孩子们。
是的,我又怀孕了,沈医生的孩子。
婚后第一个周末,我们带着念乐去给乐乐扫墓。
墓园里安静祥和,只有小鸟偶尔的鸣叫声。
乐乐的墓前摆满了鲜花,沈医生每月都会送来的雏菊。
我抱着念乐,走到墓碑前。
念乐好奇地看着墓碑上乐乐的照片,伸出小手想要触碰。
乐乐,看,这是弟弟,这是爱你的新爸爸。
我的声音颤抖,我们,会带着你那份,好好活下去。
沈医生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念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看着照片上的哥哥,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我们一家四口的身上。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一封信。
是贺井从监狱里寄来的。
信中,他再次请求原谅,希望能见见念乐。
我把信撕得粉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