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根据您提供的护照和身份信息的确可以证明您是叶梦桐小姐。”
“但是,我们这边查不到您两年前的出境记录。”
“两年前,何瀚博先生已经正式申请了您的死亡证明,所以我们现在如果要为您重新办理身份信息的话,最快也需要15个工作日。”
“叶小姐?您在听吗?”
叶梦桐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上的勒痕,连银行的柜台小姐的话都没有怎么听的进去。
何瀚博松开她之外,又居高临下的给了她一些警告,她别无选择,只能暂时从民政局离开。
她还记得他们结婚时,何瀚博也是这样单膝下跪在自己面前,面上眼里带的也是无懈可击的温柔神色。
叶梦桐只觉得喘不过气,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何瀚博的算计之下烟消云散,从此查无此人。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相信这两年间天天陪伴鼓励自己的人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两年。
在过去的两年里,无数次的手术,无数次的清创,那么多疼痛难忍的夜晚,让自己坚持下来的就是何瀚博的鼓励和爱。
没想到,何瀚博早就在国内有了别的女人。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如果要拿回当时信托的财产,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何医生已经将信托和各项保险的受益人……改成了郑子蕙小姐。”
虽然有预料,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心头一阵痛楚。
“梦桐,这三千万是我的家族信托,我正式将名字更改到你的名下。”
五年前,何博涵亲自将这些东西一点点的送到自己的面前,怎么才区区两年,他已经变的那么彻底?
“但信托本金的签证人没有变化,是当时何医生的父母指定的,您在十五个工作日拿到新的证件,亲自来柜台办理,就可以提取这信托的三千万本金了。”
叶梦桐在桌子底下攥着包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里面,只装了一本以前的结婚证。
“嗯。”
从银行出来以后,她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之后拿到身份之后,又能怎么样……
不知不觉之间,她又走到了何瀚博所在的医院楼下。
她想,再当面问一问,何瀚博为什么要这样做。
挂了一个精神科的专家门诊之后,她就坐在何博瀚的办公室门外,静静的等待着上班时间。
叶梦桐拿出手机,不停的反复点开何博瀚的朋友圈,里面最新的一条还停留在两年前,是出车祸的那一夜。
她甚至还记得在昏迷的时候,听到何博瀚在自己耳边焦急的呐喊。
她不断滑动着和他的聊天界面,清一色的早安、晚安和爱你。
现在她复盘才发现,何博瀚早已在疏远自己。
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从来不问她的事情,会打电话,但是没有超过一分钟的,他就会说自己很忙。
何博瀚真的很忙吗?还是忙着和郑子蕙调情、谈恋爱和结婚?
叶梦桐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倾泻而下。
“你是不是还和那个女人有联系!?你是不是骗我!?”
郑子蕙的突然出声让叶梦桐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我没骗过你,子蕙,叶梦桐车祸都烧成那样了,我不可能再和她有瓜葛,她也不可能治好。”
是何瀚博的声音。
“那今天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除了那个女人的妈知道之外别人谁都不知道吗?哪里冒出来的人?”
是一阵阵叮铃咣铛物品落地的声音,继而郑子蕙又闷哼了几声。
叶梦桐颤抖着摸索着手机开了录音功能。
“子蕙,你不要多疑了,那个女人可能就是她哪个朋友吧。”
“我知道我当年……没听你的没把事情做绝,但是现在也一样,她没了身份,不可能从国外回来的。”
叶梦桐紧张的呼吸都不敢出声。
自己是乘着病友的直升飞机从邻国入境,没有检验护照,原来一切都已经预谋这么久。
何瀚博早就笃定自己回不来。
呵,难道还要感谢何瀚博留了自己一条命吗……
“哼!这还差不多!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年,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就把这些事抖出去!”
是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和郑子蕙的娇喘声,然后又是一阵衣物摩擦声,还有……是情动叫声。
叶梦桐的泪水干在脸上,有些紧绷的难受,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无尽的悲怆席卷而来。
这一切都是个局,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入了套,傻傻的为何瀚博开脱罪行。
“呕……呕。”叶梦桐没由来的干呕起来,她赶忙站起身朝厕所冲去。
“请叶梦桐 小姐到门诊区等待,即将叫号。”
医院走廊的喇叭突然响起,又把她惊了一大跳。
现在,现在得快点走,不能让他们发现了自己。
叶梦桐快步的下楼,从人工通道出了医院。
她拿起电话给银行打了个电话。
“您好,我要预约十五天后的大额转账,对,没错,就是信托本金。”
“三千万。”
叶梦桐缓缓挂了电话,盛夏的阳光晃的她睁不开眼。
她要好好的用这三千万,用这三千万戳破何瀚博的谎言,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三千万,也是她以后去国外生活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