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陈泽根本来不及找秦曼曼的麻烦。
他脑子里只有江娇那句话——我不嫁你了,我要嫁给别人。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来回播放,好似一句魔咒,顺着血液流往下,化成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心脏。
不可以,江娇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她是他的妻子,怎么能嫁给别人!?
“说。”
陈泽随手抓了身旁一个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
“她去了哪里?”
那位工作人员突然被提住衣领,吓得连连摇头。
“我不知道,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旁边的人赶紧救下自己的同事,瞪向陈泽。
“陈先生,你要做什么?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的,不负责掺和你们的爱恨情仇。”
“如果婚礼不办了,请你给我们结好尾款,江女士说了,新娘换了人,应该是姓秦。”
“谁说要换人!?我的新娘是江娇!”
等陈泽从知道的人口中问到地址,江娇这边的婚礼已经开始。
她很紧张,紧张到说话都有些口吃。
“米米静,你说我我一会儿不会走到半路就摔倒吧?”
一旁的米静笑眯眯的。
“怕什么,就算你摔倒,你老公也会来扶你的,我说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新郎到底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以前的校草学长沈川啊!死丫头吃真好”
米静的插科打诨驱散了不少江娇心里的害怕。
她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悄悄往舞台方向看了一眼。
还没到新娘出场的时间,但新郎沈川已经站在了舞台上。
他穿了一身临时赶制的西装,但意外的合身好看,甚至超出江娇的想象。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三天前,她从河边离开后,在医院门口遇到沈川时。
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甚至还挂了水草。
这么难堪的时刻,居然被即将和她成婚的沈川看到,江娇的第一反应是垂下头躲起来。
可她刚转身就被沈川拉住。
他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套到了她身上,并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住路人的好奇目光。
“发生了什么?”
江娇不说话,脑袋深深埋在胸口,沈川也不强求。
“跟我来。”
沈川本来就在这家医院上班,他将人带进去,仔仔细细陪着她做了一系列检查,确定身体无碍后,才找了个机会开口。
“江娇,三天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认为夫妻之间,可以相互依赖。”
其实沈川话很少,上学那会,不少人称他为高岭之花。
江娇听说过不少他的传言。
聪明、理智、话少。
但没人说过沈川的心思如此细腻,一眼就看穿江娇的心思。
“是遇到了你那位前未婚夫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用那双浅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江娇时,她不由自主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说到陈泽,她没有哭,说到秦曼曼,她也没有哭。
可是说到那枚掉入河里的戒指,她哭了。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抱着沈川哭了个天荒地老。
等她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弄脏了沈川的衣服时,所有的委屈都已经哭了个够。
她不好意思地用纸巾擦了擦沈川的衣服。
“那枚戒指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所以我才伤心的,你放心,我和陈泽已经完全断了。”
说这话时,江娇没想到沈川把那枚戒指记在了心里。
昨晚是婚礼前最后一晚。
按理说,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
江娇却在半夜三点接到了沈川的电话。
“我找到戒指了。”
沈川花了整整三天时间,花了无数精力和财力,在那条河里打捞出了这枚金戒指。
而陈泽将她最重要的东西随意丢弃。
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
江娇这样想着。
然后就听到了司仪邀请新娘出场的声音。
她定定神,站起身走向了舞台。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司仪的声音里满是对新人的祝福。
江娇抬起头,和沈川四目相对,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我愿意。”
话音刚落,陈泽的声音响起。
“不可以!娇娇!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