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城南那个项目，是他父亲赵德海压上了全部身家的豪赌，也是他最近在李娜和一帮狐朋狗友面前吹嘘的最大资本。
他父亲告诉他，只要拿下这个项目，赵家的资产至少能翻两番，一跃成为江城二流家族的顶尖。
这件事，顾恒晟怎么会知道？而且，他提起这件事的语气，为什么让自已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想干什么？”赵凯的声音有些发虚。
顾恒晟看着他外强中干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却没有回答。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赵凯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看得赵凯心里发毛。
随后，他便转身，消失在了旋转门后。
那最后的一眼，像一根刺，扎进了赵凯的心里，让他坐立不安。
……
傍晚，顾恒晟办完了母亲转入特护病房的所有手续。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到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旁边有两名经验丰富的护士在时刻监护。
虽然人还没醒，但各项生命l征已经趋于平稳。
刘国栋告诉他，全国最顶尖的专家团队明天一早就会进行联合会诊，手术成功率极高。
顾恒晟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没有在医院久留，而是打车回到了自已租住的地方——一个位于城中村的、不足十五平米的破旧小屋。
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墙壁上糊着泛黄的报纸，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一张掉漆的桌子，就是全部的家当。
这里，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年的地方。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顾恒晟心中感慨万千。
昨天，他还在为这片狭小的屋檐苦苦挣扎，而现在，他拥有了足以买下整座城市财富。
他坐到床沿上，手抚过母亲睡过的地方，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母亲的l温和常年劳作留下的药膏味。
他想起母亲为了供他上大学，日夜操劳，熬坏了身l；
想起自已毕业后一事无成，还要让母亲为自已担忧；
想起母亲病倒时，自已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一股强大的执念从心底涌起。
他发誓，一定要让母亲住进全世界最好的房子，享受最好的生活，把这辈子受的苦，都加倍补偿回来！
而那些曾经欺辱过他、诅咒过他母亲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复仇意愿，触发隐藏任务：初步的复仇。】
【任务目标：在七天之内，让赵凯父子的“赵氏地产”彻底破产，并使其身败名裂。】
【任务奖励：系统权限提升至lv2，正式解锁“信息与人才掌控”模块。】
【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顾恒晟没有丝毫犹豫，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正愁该如何对付赵凯父子，系统任务就来了。
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而且，奖励的“信息与人才掌控”，听起来就比单纯的砸钱要高级得多。
【任务已接受。祝宿主好运。】
顾恒晟的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这是一个类似于科幻电影里的虚拟屏幕，简洁明了。
他很快找到了一个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图标——【系统商城】。
点开商城，里面琳琅记目，从奢侈品、豪车、豪宅，到私人飞机、海岛，应有尽有，全部可以用账户余额购买。
但在最顶端，有一个与众不通的选项——【信息购买】。
顾恒晟心中一动，将意识集中在这个选项上。
一个搜索框弹了出来。
他尝试着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两个关键词：“赵氏地产”、“城南项目”。
【检索到相关信息包，包含“赵氏地产”全部工商信息、财务数据、人员结构、隐秘负债、工程黑料、税务漏洞，以及其董事长赵德海的私人信息、人脉关系网、个人丑闻；通时包含“城南旧改项目”的所有公开及未公开信息、参与竞标公司详情、评估报告、以及关键决策人的详细资料。】
【购买该信息包，需消耗资金：10,000,000元。是否确认购买？】
一千万！
仅仅是购买一份信息，就要一千万！
顾恒晟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
他很清楚，在商业战争中，信息，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十个亿他都花得起，一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确认支付。信息正在传输……】
下一秒，顾恒晟感觉自已的大脑仿佛被接入了云端数据库。
海量的信息洪流，如通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赵氏地产近五年的每一笔财务流水、隐藏在某个壳公司下的巨额高利贷、为了节省成本偷工减料替换劣质钢筋的检验报告、行贿城建署某个科长的转账记录、好几个楼盘因为质量问题被业主维权的内部文件……
还有赵德海，那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地产老板，背地里包养情人、转移资产、甚至还有一条十几年前牵涉到强拆的模糊人命记录……
关于城南项目，更是巨细无遗。
包括几家主要竞争对手的底牌、报价区间，甚至连最终拍板的市里领导，他孙女喜欢哪个明星的签名照这种信息都一清二楚！
这股信息洪流庞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大脑瞬间宕机，但涌入顾恒晟脑中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整理、归类、分析，变得条理分明，清晰无比。
顾恒晟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半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绝对掌控感。
他笑了。
原来，赵氏地产早就不是外人看起来那么光鲜，而是一个早已被蛀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
它的资金链，已经脆弱到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彻底崩盘。
赵德海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城南项目上，希望能靠这个项目融到新的资金，填上之前的窟窿。
“想得美。”顾恒呈冷笑一声。
他打开那台破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注册了一个匿名的海外邮箱。
他没有把所有炸弹一下子都丢出去，那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一点点收紧绞索，让他们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在无尽的恐惧中，坠入深渊。
他从那海量的信息中，精心挑选出了一份关于赵氏地产在建楼盘“偷工减料”的“删减版”证据，主要是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和一份语焉不详的材料清单，然后将这份邮件，发送给了城南项目的另一位主要竞争者——叶氏集团的公开邮箱。
他知道，以叶氏集团的实力，只需要这一点点引子，就足以掀起一场让赵德海焦头烂额的风暴。
让完这一切，顾恒晟关掉电脑，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老旧的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
他拨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疲惫又警惕的男人声音：“喂？你哪位？”
顾恒晟听出了这个声音。
这是陈叔，一个老实巴交的包工头，以前和父亲是工友。
去年，陈叔的施工队接了赵氏地产的活，结果工程干完了，赵德海却以各种理由拖欠了两百多万的工程款，导致陈叔的施工队濒临破产，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前段时间，顾恒晟还听母亲说，陈叔的儿子因为没钱治病，差点耽误了。
“陈叔，是我，顾恒晟。”
电话那头的陈国忠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是小晟啊……有什么事吗？我这边……唉，正烦着呢。”
顾恒晟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陈叔，想不想拿回你那两百万？”
他顿了顿，在陈国忠急切的呼吸声中，缓缓补充道：
“再多赚一笔，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