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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安静的出奇。
顾夫人和顾舒宜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四年,你们骗了我四年。”贺临川只觉得荒唐至极。
他看着顾舒宜的的脸,回想起这些天她的种种怪异行为,一下子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顾舒宜,并不是跟他举办婚礼、同床共枕四年的‘顾舒宜’。
那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叫沈念安。
这才是她的名字。
怪不得周锐会在巴塞罗那遇到一个跟顾舒宜长得很像的女人,其实那位才是真正的顾家千金。
“临,临川”顾夫人磕磕巴巴道:“当时舒宜很抗拒联姻,我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孩顶替。但我们约定好,四年之后就结束,我知道不该骗你,可”
“沈念安现在在哪儿?”
贺临川打断她。
顾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之前只随口说了一句出国定居,具体去了哪个国家我不清楚。”
“你刚才说她心愿达成了才离开的。”贺临川追问道:“沈念安和你都约定了什么承诺?”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答应顾夫人的条件。
如果只是为了钱,会有人任劳任怨四年时间,在他身边事无巨细地伺候他,毫无怨言?
想到这里,贺临川将顾舒宜的裤腿拉高,在发现她的腿上并没有任何植皮后的伤口时,眼膜一沉。
所以,沈念安不仅承受了植皮手术的苦,之前贺欣瑶的各种手段,也都是她在饱尝
沈念安到底为什么这么能忍?
“她有个朋友似乎是植物人,为了拿到复苏药物,她跟我做了这笔交易。”
事到如今,顾夫人也知道全招了。
“朋友。”
贺临川轻笑一声。
他想起了那些照片,沈念安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照顾的事
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她隐忍四年,哪怕自己丢了半条命,也要让对方苏醒?
原来沈念安对他的所有温柔和爱意都是假象。
她不过是为了让那个叫程牧野的男人苏醒。
贺临川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人。
那个男人到底对她有多重要,凭什么他能让沈念安如此死心塌地!
明明沈念安是他贺临川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他跟沈念安的结婚证上,是顾舒宜的名字。
贺临川心头一颤,他和沈念安唯一存在过的联系仿佛也被轻易抹去。
“把她的个人资料全都毫无保留地发给我。”
贺临川说完,便走出了医院。
很快,他收到顾夫人发来的邮件,上面正是有关于沈念安的全部信息。
照片上的人,的确跟顾舒宜长得很像。
可若仔细分辨,沈念安的五官更加柔和,和顾舒宜更锋利。
贺临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寸照片。
“沈念安。”
他吐出这三个字。
既然招惹了他,那就别想轻易逃离。
他才不管她的心里装着谁!
他要把沈念安抢回来。
四年时间,他不信沈念安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
贺临川将沈念安的个人信息发给私家侦探:找到她目前的下落。
车子行驶在路上。
片刻后,贺临川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助理打来的。
“贺总,您让我调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欣瑶小姐在学校里风评不太好,之前考试被抓到作弊,花钱压下来了。去年公司机密泄露一事,我们一直没抓到内鬼,这两天我查了一下您电脑的操作记录,发现是欣瑶小姐盗取了资料,发给了另一家招标公司,她账户上多出来的那五千万应该就是报酬。”
“还有您母亲之前有一次大出血抢救,急需800血浆并不是从欣瑶小姐身上抽取的,而是夫人。”
贺临川眉头紧拧。
这件事,沈念安居然从未解释过。
那次医院血库告急,来不及从别的医院调取血浆。
他一直以为是贺欣瑶给他母亲输的血,原来真正献血的人是沈念安!
“还有一件事,贺总”助理顿了顿:“欣瑶小姐并不是贺家当初真正想要领养的那个女孩。福利院承认,欣瑶小姐是院长的侄女,为了让她过上豪门的日子,便顶替了当初你们要收养的那个女孩。”
贺临川闭上眼,额角青筋暴起。
“我知道了。”
他开车回到别墅,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根黑色皮鞭,来到禁闭室。
房门打开,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贺欣瑶猛地睁开眼。
“哥哥,你终于来了,呜呜”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针对嫂子了。”
贺欣瑶以为贺临川心软了,还像以前那样撒娇示弱,直到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皮鞭。
“哥哥,你”
贺欣瑶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鞭子挥舞在空气中的声响。
‘啪’地一声。
她背上仿佛在一瞬间皮肉绽开,痛得撕心裂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