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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打断他,拿出那张被他划走一百万的黑卡轻轻放在桌上。
“这张卡,和你这个人,从今天起,都与我无关。”
陈浩看到黑卡,眼睛瞪得浑圆:“哥!你现在本事通天?那一百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不对?你救救我,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陈浩,监狱里的三年,你好好反省吧。”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拍打玻璃的声音。
但我的脚步没有停顿,就像三年前他看着我被带走时一样,头也不回。
有些债,该还的时候到了。
我卖掉了那栋充满不堪回忆的老房子,在郊区买了一栋带院子的别墅。
房子不大但胜在安静,前院种满了养母最爱的茉莉花,后院则挖了一个小池塘,供养父闲时垂钓。
我把养父母接了过去,还请了最好的保姆和家庭医生。
养父身上本就有刀伤,更是因为之前的愧疚与忧思,身体一直不太好。
养母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渊儿,这房子得多少钱啊?我们老两口住不惯这么好的地方,给我们安排个小地方住就行了,”
养父更是愧疚得整夜睡不着觉,眼窝深陷:“渊儿,爸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们这样无能的父母,找个好人家。”
我眼角微湿,反握住他们干瘦的手:“爸,你和妈给了我一个家,这就够了。”
养父的眼圈瞬间红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开口打断:
“别的话就不用说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然后教我怎么种花,妈昨天还埋怨我把她的花苗都种死了。”
养父被我逗得破涕为笑:“你这孩子,从小就不会干农活。”
我推掉了公司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陪着他们散步、种花、钓鱼。
养父母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安心的笑容。
养母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的茉莉花。
养父则在后院钓鱼,偶尔钓上一条小鲫鱼,能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
我告诉他们,我计划成立一个以他们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
“陈建国张秀兰教育基金”,用来专门帮助那些像我当年一样无家可归的孩子。
养母听了,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欣喜:“我们两个普通人,名字也能做基金?”
我认真地说,“当然能,这个基金会将来会帮助很多很多的孩子。”
“让他们都知道,陈建国和张秀兰是两个最善良的人。”
养父在一旁咧着嘴笑,激动得手里的鱼竿都忘了收:“那我们岂不是成名人了?”
“你们本来就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一年后,我收到了两条关于“老朋友”的消息。
第一条是关于陈浩的。
他在狱中不改本性,试图欺凌同监的犯人,却没料到对方是个狠角色。
一场恶斗后,陈浩的腿被废了,成了个瘸子。
从此,他从一个施暴者变成了被欺凌的对象,在无尽的屈辱和恐惧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