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紧!扯呼!”座山雕虚晃一刀,逼退蔡墩,招呼手下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
“一个也别放跑!”秦明从岩石后跃出,手中红缨枪如同蛟龙出海,直取座山雕!
腹背受敌,大当家的节节败退,弓箭手被清除。
土匪顿时阵脚大乱,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很快就被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座山雕见大势已去,肝胆俱裂,拼命想要突围,却被秦明和蔡墩死死缠住。
秦明的枪法刁钻狠辣,专攻要害,蔡墩势大力沉,招招搏命。
不到十个回合,座山雕便被秦明一枪刺穿大腿,惨叫一声倒地,被蔡墩顺势挥起长矛,将座山雕砸晕过去。
战斗很快结束。
二十多名土匪,除了座山雕被生擒,其余全部被歼!秦明一方面仅有几人轻伤。
“明哥!逮到大鱼了!”蔡墩兴奋地将昏迷的座山雕捆成了粽子。
秦明检查了一下战场,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命令道:“打扫战场,缴获的兵器带走。把座山雕看好,他是指证金奎勾结土匪的铁证!”
他抬头望向连城县的方向,目光深邃。
三棵树的杀局破了,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县衙、卫所、还有那个神秘的胡先生,恐怕已经发动了对军田的攻势。
必须立刻赶回去!
当秦明带着生擒的座山雕和得胜的队伍返回靠山屯时,乡亲们正面临着一场没有硝烟的围攻,气氛比战场更加紧张。
大门口黑压压的人群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一方是以金奎为首,带着管家马家驹和数十名手持棍棒刀枪、气势汹汹的家丁护院,一个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和贪婪。
另一方,则是满仓子、孙长脖等靠山屯骨干,率领着民团队员和众多村民,死死堵住大门,虽然人数不少,但面对对方压力,脸上大多带着愤懑、焦虑与不安。
因为给金奎站台的是两个身着百户所服装、神色倨傲的军官,以及一个捧着公文、摇头晃脑的县衙书吏。
书吏正拖长了腔调,宣读着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公文——
“…查靠山屯民团团总秦明,自履职以来,不务正业,妄改农事,致使屯务废弛,民怨沸腾,更兼剿匪不力,损兵折将,实难胜任团总之职。”
“其所推行之堆肥等法,怪诞不经,更引军户非议,恐生祸端…经卫所审议,县衙核准,即日起,收回靠山屯军田,交还乡绅金奎管营…”
收回军田!
靠山屯村民当时就傻了!
这意味着刚刚看到的一点希望,赖以生存的根本,又被生生夺走!
而且交还了仇人金奎!
这是把靠山屯往死路上逼啊!
满仓子气得青筋暴跳,上前一步,据理力争:“简直是胡逼咧咧!秦明命都不要了,带领大伙儿赶跑了胡子,怎么就叫剿匪不力?堆肥新犁是为了多打粮食,怎么就叫不务正业、怪诞不经?你们这是颠倒黑白!”
金奎得意洋洋,嗤笑一声,用马鞭指着满仓子:“满仓子,百户所和县衙的联合公文在此,白纸黑字,大红官印,岂容尔等放肆污蔑?赶紧让开,交接田亩册簿,否则便是抗命不遵,视同谋反!”
百户所军官也脸色一沉,不耐烦地呵斥道:“这位军户!官府公文岂是儿戏?再敢阻拦,休怪本官以妨碍公务、煽动民变之罪,将尔等锁拿回衙,军法处置!”
他身后几个兵勇同时上前一步,刀枪顿地,发出沉闷的威慑声。
村民们一阵骚动,脸上惧色更浓。
民团众人虽然紧握武器,但面对“官方”的压力,也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疾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骏马刚刚站稳,一道冰冷彻骨,却蕴含着滔天怒意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头上炸响:“靠山屯的军田谁也要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