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那…那三个抓到的活口和小乞丐…”蔡墩担心道。
“这四个人很重要,是扳倒金奎的直接人证,必须看好。小乞丐老七叔家没有问题。金家的三个家丁不能关在一起,要分开关押,加派人手,明哨暗哨都要有。”
“再有。”秦明压低了声音,“他们不是想栽赃咱们的堆肥问题吗?我说的将计就计,就是要给他们看看‘问题’!”
“明哥,你的意思是?”蔡墩小心问道。
“我的意思是,上哪买两只活羊活猪啥的,然后扔到粪坑里。就说是被邪物给摄进去的!”
蔡墩有些急了:“可…可那样,乡亲们不就真以为…”
“所以前期工作必须要做好!”秦明打断他,“要悄悄告诉咱们最信得过的人真相,稳住核心。对于其他乡亲,要表现出备受打击但仍不放弃的样子,甚至我可以当众‘引咎自责’,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是瞎折腾,才招来祸事。”
满仓子非常聪明立刻理解了秦明的意思:“秦明的目的,不仅是要防范那帮狗东西,更是要利用他们,甚至不惜暂时牺牲他自己的声望,营造出技术失败、自身受挫的假象,以此来麻痹那帮狗东西,目的是暗中准备充足反击的时间。”
秦明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弄羊的事情,我来!”满仓子主动请缨,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诡异的一笑。
“老七叔!”秦明又看向王老七,“你去李木匠家,让他把那架被动过手脚的‘诱饵’犁,‘修好’。”
“修好?”王老七等人不解。
“对要修得看起来和新的一样,但内在的隐患留着。然后,找机会让它‘正常’地坏掉,比如,在试犁的时候,当着一些人的面,‘意外’断裂。”
满仓子瞬间明白了:“秦明你这是坐实那帮狗东西破坏的成果?让大家都看到曲辕犁‘果然’坏了?”
“这仅仅是一个方面。”秦明笑道,“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咱们的新技术失败了,是徒劳无功甚至有害的。让内鬼把这个‘好消息’传出去。”
王老七恍然大悟:“懂了!咱这叫…示敌以弱!让那帮狗日的以为阴谋得逞,放松警惕!”
“对!”秦明重重地点着头,“只有让对手觉得他们的阴谋得逞了,他们才会得意,才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秦明目光扫过一众心腹:“咱们要争取时间,一方面暗中继续做好改良土壤和曲辕犁的事情,另一方面,要利用这段时间,把内鬼揪出来!”
一个“外松内紧”“明衰暗盛”的反击计划,在秦明清晰的阐述中逐步成型。
几人听得心潮澎湃,又紧张万分,但无疑,这是目前破局的最好方法。
“从明天起,靠山屯要换一副模样了。”秦明最后说道,语气深沉。
谋划结束后,满仓子把蔡墩、孙长脖、张海叫到一起。
另外三个人听了,纷纷点头决定晚上半夜行动。
翌日,靠山屯的传出了爆炸性新闻,就连秦明听到都愣了好久!
老殷太太和儿子张狗剩掉进粪坑淹死了。
秦明把满仓子叫到一旁,悄声问道:“仓子哥,是不是你干的?”
满仓子也不隐瞒:“对!这娘俩坏透了,活着时候跟金奎穿一条腿裤子想给你抹黑,死了让他们两个为靠山屯做点贡献。”
“再说,死人不比死羊更有说服力吗?”
秦明拍拍满仓子肩膀摇摇头,又笑了。
让老殷太太母子两个死在粪坑里,比说他们两个逃走更好,对手自然以为达到了目的。
但靠山屯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虽被德高望重的王老七压了下去,但不安的情绪仍在弥漫。
接着,在一次例行的曲辕犁试用中,那架被动过手脚的犁杖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从中断裂!
现场一片哗然!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就是不顶用!”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好的,瞎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