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终于到来。
清晨,天空上便布满了浓云,冷风刮着冬日的寒意。
靠山屯内外异常安静,连平日里这个时间段的鸡鸣犬吠都少了许多!
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弥漫在空气中。
村口的瞭望树上,担任暗哨的护村队员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通往三明镇的方向。
几乎一夜没合眼的秦明,仔细检查了各处陷阱和防御布置,蔡墩跟在其身后,神情紧张又兴奋。
“明哥,按照你的吩咐全都准备好了!陷坑、绊索、钉板伪装完毕,大家伙儿也都在指定位置埋伏好了!”蔡墩低声说着就像害怕有人听到一般。
秦明一笑,拍拍他的肩头:“告诉老少爷们儿,沉住气。听我号令行事。记住,咱们的目的不是杀光他们,而是打疼他们,打怕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
“明白!”蔡墩重重点头,猫着腰跑去传令。
这时,云若烟走了过来,抬头冲着秦明说道:“相公,奴家给你烙的饼,还有鸡蛋汤。你趁热吃点儿。”
秦明接过包有烙饼的油纸包和装着鸡蛋汤的瓦盆,风卷残云般吃了一通,把见底的瓦盆和剩下的两张饼递给妻子,笑吟吟道:“娘子,回去吧,在家等为夫凯旋。”
“嗯!相公,一定要多加小心!”
——
浓云被渐渐升高的日头驱散。
将近晌午时,东面道路上终于扬起了尘土。
“来了!”瞭望树上的队员敲起了急促的锣声。
“铛铛铛!!!”
秦明顺着锣声望去,就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手持各种兵刃,逼近了村口!
为首者正是金奎!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身锦缎。
马屁股后面跟着金府蓄养的家丁护院,浩浩荡荡,足足有上百号人!
显然是倾巢而出,打算一举立威!
这时,护院教头李威跑到金奎的马前,仰头道:“老爷,您听到锣声了吗?这帮刁民好像有准备!”
金奎不可一世地冷笑一声,脸上的倨傲和狠厉尽显:“有准备又当如何?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去,给老爷我喊话!”。
李威应了一声,快步跑进屯子里,扯着嗓子喊道:“靠山屯的刁民听着!东家亲临!识相的,赶紧把租子补交上来,再把抗租的领头人秦明绑好了送出来!否则,今天就踏平你们靠山屯!”
然而,喊了半天村子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老爷,小的明白了。刚才他们敲锣是放哨之人,提醒所有的刁民都藏起来!真是一群缩头乌龟!”
嗯?
金奎却皱起了眉头。
“李教头,有点怪啊…”金奎说道,“太安静了。”
李威却表达了不同意见:“老爷,他们肯定吓破了胆。小的带人进屯子里,把人全都抓来!”
“好!”金奎听了李威的话,也觉得有道理,“遇反抗者不用留手,给老爷我往死里打!”
李威点点头,振臂一呼,挥舞着明晃晃的朴刀,指挥一众乱哄哄手下就要往屯子里冲。
就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护院,刚踏进村口那片看似平整的空地时——
“哎哟!”
“妈呀!”
“”
连续的惨叫声突然响起!
四五个家丁护院,脚下一空,直接掉进了伪装好的陷坑里!
坑底的竹签木刺瞬间刺穿了这几个家伙的脚板或者小腿,鲜血淋漓,哭爹喊娘!
后面的家丁护院吓了一跳,赶紧止步,阵型顿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