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者,宋庄管家嘴唇哆嗦,失声喊道:“老爷,我等无能,没能挡住这些响马。”
护院们也都满脸颓丧惭愧,不禁垂下凄凉泪水。
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宋庄特地请来抵挡响马的。
宋老太公对他们款待有加,他们信誓旦旦打包票,说一定能护李庄周全,可没想到,还没开打,就被吓瘫在地!
如今反倒要宋老太公出面,用钱保他们!
真够窝囊的!
“原来您就是宋老太公!”
薛猛上前一步,来到老者身前,语气和缓:“老太公,我想你们误会了。”
“我们并不是响马,而是洪雅县卧虎村的村民,因到外地做生意,回来晚了,进不了郡城。”
“所以想到你庄上借宿一晚,用些饭食,并无恶意。”
宋老太公闻言,抬起一双老眸,仔仔细细打量起薛猛。
见薛猛一身玄袍,身形挺拔,生得剑眉虎目,满面少年英雄之气。
又见薛猛身边,站着一名冷面寒眸,虎背狼腰的红衣女子,和一个身着白色短褂,袒露胸膛的牛眼汉子。
还有一个身着黑衣,纤细小巧,模样清秀的小姑娘。
这几人看上去,都不像是坏人。
唯独秦义突然怼上来的斗鸡眼,把宋老太公吓得一哆嗦。
“老,老头子,你真是老糊涂了!你好好,看看,我们这些人,哪一个像响马?”
秦义怼脸质问道。
听了秦义结结巴巴的话,宋老太公也跟着结巴起来:“他们不像,就你你像!”
“岂有此理!我爷爷可是大将军,你们居然,说我像响马?”
“行了,秦义,给我闭嘴!”
一路上,薛猛已经容忍过秦义很多次了。
但现在,他决定不再惯着这家伙。
既然秦老将军,把这家伙交给他们管教!
作为先生,自然要拿出先生该有的态度!
见薛猛发火,秦义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
自从在马车里看见薛猛显露龙相之后,他就不敢再忤逆薛猛的话了。
“老人家,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带的水和干粮都吃尽了,腹中饥渴得紧,不知可否让我们用些饭食?马和骡子也最好喂些草料,我一并算钱给你!”
薛猛示意寇芳取出银子,递给宋老太公。
看见薛猛给宋老太公银子,宋家管家和护院、家丁,方才彻底相信,薛猛他们不是响马。
毕竟,天底下哪有响马吃饭给钱的?
“啊,银子就不必了!既然不是响马,那就是客人!”
宋老太公松了口气,对管家招呼道:“宋仁呐,快去给客人们准备茶水饭食!”
“好嘞。”
得知薛猛等人并非响马,管家宋仁也是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转身离去。
“小兄弟,到屋里坐坐吧。”
“那就叨扰贵庄了。”
薛猛一行人,跟着宋老太公进了屋。
马匹、骡子,则被家丁牵去马厩喂草。
“呜呜呜”
刚进屋坐下没一会儿,忽听得后院里隐约传来女子低泣之声。
薛猛眉头轻皱,对坐在上首的宋老太公问道:“老太公,何人在后院哭泣?”
宋老太公摇摇头,叹道:“不干你们的事,吃过饭,你们便快些走吧。”
“走?这么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让我们,上,上哪儿去?”
秦义闻言,一拍桌子,就要冒火。
“坐下!”
薛猛虎目一瞪,秦义顿时哑了火,心里却犯起嘀咕,我不是一直都坐着吗?
薛猛转而对宋老太公和声道:“老太公,我们就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往桌上布菜的管家,闻言插口道:“小兄弟,你误会了,不是我家老爷不肯留你们住宿。”
“只是数日前,那黑风岭响马下了帖子,说今晚要派人来娶咱们小姐,上山做压寨夫人!”
“你们呐,吃完饭还是快些走吧!不然撞上那些响马,准把你们的银钱、车马全劫了去!”
宋老太公打断了管家的话:“宋仁,我不是让你不要多嘴吗?”
“是,老爷。”
宋仁脖子一缩,自觉走开。
薛猛闻言,恍然大悟。
难怪宋庄的人,把他们误认成响马!
原来是被黑风岭响马吓成了惊弓之鸟!
“老头子,你怕个,鸟蛋啊!响马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