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我这趟进城,估摸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家里就靠你照应了!”
翌日清早,薛猛将要赶着骡车进车卖棕熊,临行前对林大强交代道。
林大强强忍身上的伤痛,倚着门槛,点点头:“妹夫,你就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那行,你好好养伤,我就走了!”
“驾!”
薛猛赶着骡车,在前方开路。
同行还有徐守业的大女婿周堂,和二女婿李正,赶着另外两辆骡车,跟在后面。
当初李贺想欺负林雅娴,来帮忙阻止的十几个村民里,也有这两位。
薛猛对他们印象都很不错。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并不枯燥。
“长根儿,路途遥远,喝碗水再走吧。”
徐守业和徐瑾儿站在村口,端着茶水,等候多时。
薛猛接过水碗,一口喝干,咧嘴笑道:“徐伯,谢了!”
“薛大哥,你都不跟我道别。”徐瑾儿嘟着嘴,耍起小脾气来。
薛猛伸手揉了揉徐瑾儿的脑袋:“傻丫头,你等着,哥已经想好了,等我卖熊回来,我就跟雅娴说,娶你过门儿!”
闻言,徐瑾儿小脸一红:“呸!人家才不稀罕嫁给你呢!”
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哈哈哈!”
周堂、李正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伙儿都能看出徐瑾儿这丫头,对薛猛有意思。
“走啦!!”
放下水碗,薛猛挥舞鞭子,驱赶骡车全速前进。
望着薛猛一行三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徐瑾儿杏眸闪烁,盼着薛猛早日归来,迎娶自己过门儿。
“哟,薛小爷又来了!”
“这次拉了三辆骡车,这得多大的货呀?!”
当薛猛再次来到洪雅县东市肉庄和盛堂,顿时引起肉庄轰动。
不少摊主和跑山客纷纷围了上来,想要开开眼界。
“薛小爷您来了?不巧,今儿雷把头不在!”
护宝红棍见了薛猛,连忙拱手上前恭敬说道。
“不在?可我怎么听见雷叔的声音了?”
薛猛听力十分敏锐,和盛堂里明明传来了雷遇明说话的声音。
这红棍为什么要说他不在?
“薛小爷本事了得!咱瞒不过您,直说了吧,有位说不得的大官人到了咱和盛堂看病,雷把头正在里面应付着呢。”
“为了接待这位大官人,咱们和盛堂特地清了场,已经两天没做生意了。”
“薛小爷您多担待,等这位大官人走了,您再来,怎么样?”
给说不得的大官人看病?
薛猛闻言一愣,随即满不在乎道:“没事儿,我就在这儿等着就行。”
看个病而已,很快的事情!
然而红棍却道:“哎呀,薛小爷你有所不知,这大官人的毛病可不好看呐,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会走的。”
“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我们大老远赶了半天路从山里进趟城,我们容易吗?”
徐守业大女婿周堂没好气道:“这一路上,又要提防豺虫虎豹,又要提防响马棒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正也道:“没错,更何况这‘山货’不比寻常货物,一来一回要是臭了,那可就砸手里了。”
“雷把头,外面是何人在争吵?”
和盛堂内,重重帷帐之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那声音,像浸在温水中的珠玉,圆润里裹着一层柔滑的凉。
每个字都轻轻落在空气里,尾音微微往上挑了半分,像指尖拈起一片羽毛般漫不经心。
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哦,是小民一个晚辈侄儿,想来是来送山货的,乡下人,不懂规矩,娘娘多多担待。”
雷把头已经听见门外薛猛的声音,唯恐惊扰了帷帐里的贵人,连忙替薛猛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