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时染一次次拒绝的痛苦让顾君辞越发忧郁。
就在他还陷在如何挽回和江时染的想法里时，警卫员就踩着雨水匆匆跑来，脸色凝重得吓人。
“团长！紧急通知！您必须立刻回部队！关于江时染同志当年的试飞事故，有重大疑点！”
“疑点？”
顾君辞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驱车赶回部队。
刚踏进会议室，就被里面压抑的气氛裹住。
几位首长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份加密文件，旁边的录音笔正处于暂停状态。
“君辞，你来了。”首长拿起文件，声音沉重。
“技术部门重新核查当年战机残骸时，发现引擎故障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破坏的痕迹……我们调取了当年的通讯记录，找到了这段被丢失的录音。”
录音笔被按下播放键，一道刻意压低却依旧能辨出的女声传了出来，带着一丝阴狠。
“务必把事情做得干净点，让那架战机在试飞时出意外，别让人查到我头上！只要江时染死了，君辞就只能是我的……”
是许菀！
顾君辞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一把抓过录音笔，反复播放那段录音，每听一次，心脏就像被重锤砸一次。
这么多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柔弱无辜的许菀，竟然会为了独占他，对江时染下此毒手！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谁痛下死手，可顾君辞的心中了然。
他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碎了，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转身就往许菀家冲。
推开家门时，许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浑身湿透地闯进来，她面上激动，还带着几分娇嗔抱怨。
“君辞，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总往邻市跑，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苏然？我跟你说，她就是故意装成时染的样子勾……”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许菀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肿，露出惊愕又怨毒的表情：“顾君辞，你为什么打我？！”
“你问我为什么打你？”
顾君辞双眼通红，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狠狠推到墙上。
“许菀，你告诉我，当年时染的战机出事，是不是你干的？！你花了多少钱买通人，在她的引擎上动手脚？！”
许菀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慌乱地躲闪：“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君辞弯腰，一把抓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许菀一年前恶毒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她的身体瞬间瘫软，再也装不下去。
她跪在地上，抓住顾君辞的裤脚，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君辞，我做这些只是太爱你了！看到你对江时染越来越好，我怕你彻底忘了我……我以为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原谅？你害死了时染！你毁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可能！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他盯着许菀那张虚伪的脸，想起江时染过去的委屈，想起她在万米高空挣扎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把她带下去！”顾君辞冲门外的警卫员吼道，“关到地下室，看好她！”
许菀被粗暴地拖拽起来，带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地下室。
地下室阴冷潮湿，许菀被绑住手脚，吓得浑身发抖。
她跪在顾君辞身边苦苦哀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顾君辞拿着鞭子走进来，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许菀，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时染当年承受的痛苦，比这多上千倍万倍！”
说完他将鞭子交给警卫员。
“九十九下，一下都不能少。让她好好记住时染的痛苦。”
许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尖叫：“不要！啊——！”
鞭子狠狠抽在许菀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下室回荡起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第十鞭、第二十鞭……
她满身伤痕，血液流成一条长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君辞就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
直到第九十九鞭落下，许菀早已血肉模糊的瘫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即使这样报复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蓁蓁，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转身走出地下室，立刻向上级举报了许菀的罪行。
看着警察将浑身是伤的许菀押上警车，顾君辞靠在墙上，拿出酒瓶猛灌一口。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他眼底的猩红。
如果不是许菀，他和江时染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时染，对不起……”
顾君辞蹲在地上，声音哽咽，酒瓶从手中滑落，酒液洒了一地，像他无法挽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