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干净,漂亮的祝知禧,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顾启深其实很想很想抱祝知禧,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了。
双手紧紧攥着,忍着冲动。
在外面坐得久了,身上有些冷,有些僵。
顾启深扶着墙站起身,喉结上下滑动着,眼角绯红,嘴唇微微发颤,忍了又忍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对不起,禧宝。”
祝知禧不知道顾启深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道歉,干净的眼眸有一瞬茫然无措:“你出什么事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顾启深一向挺注重外表的,现在看起来沧桑狼狈,下巴上一层青青的胡茬,眼底还有红血丝。
“要进来暖和一下吗?”
“昨晚我睡了,谢今不是故意不让你进来的,不太方便。”
她在为谢今解释,顾启深垂了下眼睫,轻声:“没事。”
房间里的暖意渐渐裹满全身。
顾启深坐在沙发上。
祝知禧给他倒了热水,白色的小博美蹦蹦哒哒的上来缠她,用爪子抱着祝知禧的脚踝,拖着不肯松开。
“它很小,不咬人。”祝知禧俯身把它抱在怀里,朝着顾启深解释。
“没事,挺可爱的。”顾启深心里滚着涩意,祝知禧知道他不喜欢狗。
轻踏踏的脚步声,祝知禧怀里的小狗哼哼唧唧两声。
祝知禧抬眼,就看见谢今懒洋洋地朝她走过来,依旧一身黑色裤子和圆领毛衣,,整个人休闲清爽,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太痛快。
伸手把小狗抱进怀里,谢今没什么情绪的懒音:“我出去遛狗了。”
这人。
“外面下雪了。”祝知禧喊他。
谢今脚步顿了顿,眉稍挑着一脸不情不愿,等着人哄的表情。
祝知禧:“狗会冷。”
谢今:“”
他轻哼了一声,眼神冷飕飕地飘过祝知禧,抬脚就往门口走,誓有打死不回头的决绝。
“你腿不疼吗?等晚点雪小了我陪你一起出去遛,好不好?”祝知禧逗了他,又开始温声哄人。
哪有大早上下着雪出去遛狗的,分明是在装可怜。
谢今没动。
祝知禧走过去轻轻拉他:“不是说要做馄饨给我吃吗?”
“你还吃吗?”
谢今淡淡的垂眼睨她,声音很轻也能听出酸溜溜的醋味:“我很大度的,给你俩留地儿说话,不偷听。”
“我想让你听,行不行?”
祝知禧眯眼瞧他:“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做馄饨了?”
谢今唇角轻轻一弯:“做。”
他放下怀里的小狗,转身又往厨房走。
顾启深握着杯子的手越握越紧,看着祝知禧三言两语的把谢今哄好,谢今那么冷淡拽气的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进厨房给祝知禧做馄饨。
握着杯子的手又轻轻缓缓地放下。
祝知禧的生活有了谢今,他们自洽,从容,温馨,他真的成了祝知禧生活的局外人。
心里的不甘心被昨晚的梦磨平了,被昨晚的雪吹没了,也被谢今和祝知禧的生活压没了。
要说还有不甘,可能是为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梦到呢,他一定狠狠地揍梦里的顾启深一拳,告诉他:早点和祝知禧结婚,好好爱她一辈子。
眼皮滚烫得不行。
他慌乱地眨着眼,把眼角的湿润藏了回去,看着祝知禧在自己对面坐下,扯起唇角冲她笑了笑:“新年快乐,禧宝。”
祝知禧微微扯唇,客气:“新年快乐。”
顾启深舔了下干涩的唇:“上次你说的那个梦,你恨梦里的顾启深吗?”
祝知禧抬眼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