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今眼眸里陷着情欲,浅浅的吻祝知禧的唇角。
祝知禧抵在他的胸口,微微拉开距离,不然没法好好说话,胸口一深一浅的起伏着控诉谢今:“说了喊你一声谢今哥哥,给我看腿,我没让你亲我。”
“骗子。”
谢今低低惑人的笑,黑睫下的目光直勾勾的:“没骗你,亲完了给你看。”
“现在看。”祝知禧不相信,娇俏的眸里都是幽怨。
谢今轻笑了下,吞了下喉咙,老老实实从祝知禧身上起来。
要是再不给小姑娘看,以后真不相信他的话了,怎么办。
谢今懂见好就收。
真的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屈下腰准备把左腿的裤腿一层一层卷起来,喉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侧头看着祝知禧。
那么漂亮明亮的一双眼,如果有可能,他不想让它看见任何会让她害怕,担心的东西。
包括他的腿。
“很难看的,真要看,会吓到你。”
祝知禧点头,乖巧地坐在他旁边:“不会,它在你腿上怎么会吓到我,难道你要藏一辈子,我迟早都会看见的,谢今,我喜欢你,就不会嫌弃它,害怕它。”
“你要相信,有一些伤疤是上天送给勇敢者的礼物。”
谢今垂下狭长的眸,薄白的眼皮有些烫,捏着裤腿的手紧了紧,大小姐总能轻易说一些直白让他感动的话。
小时候江温琳让他跪鹅卵石,膝盖先是肿后是烂,结成一层血痂。
他故意用手揭,看着血流出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是畅快,半个血痂自然脱落后,留下浅浅的一层粉肉疤痕,被江温琳看见后,她皱着眉嫌弃地骂:“丑死了。”
难看恶心,她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他。
谢今想,也许她也是在咒骂她自己吧。
墨黑色的西装裤被一双骨感纤长的手慢条斯理的一层一层卷折起,像是打开一幅被破坏的画布。
谢今的小腿上深深浅浅的长短不一的伤疤,像萎缩的蜈蚣,像狰狞的纹身,深深地嵌入皮肤里。
他很白,疤痕的颜色格外明显,也更显狰狞,恐怖。
祝知禧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呼吸略重。
谢今的指关节紧紧凸起,掌心攥得发疼,他看着祝知禧长久的没说话,他相信祝知禧说不会嫌弃他的腿,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太丑了。
心里浮动着不安。
祝知禧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眼底泛起一层层的湿润。
她不想哭,可有些忍不住。
那么几条长疤,该有多疼啊。
“谢今,你是不是要疼死了?”她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落在其中一条看起来很深很深的疤痕上,她动作很轻像怕弄疼了谢今。
祝知禧的动作很轻,几乎感受不到,可谢今仍觉得自己身体和灵魂都颤了一下:“不疼。”
“真的。”
他蹭了蹭祝知禧眼尾的湿润,很烫的泪,比江温琳恶毒的咒骂更让他觉得难受和心疼。
他说了假话,在哄他的小姑娘。
谢今想,这辈子,下辈子甚至轮回几辈子他应该都会只喜欢祝知禧一个人。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心这么软,幸运的是偏偏让他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