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一共只有五日,前四天月梨都在御帐中躺着,直到最后一日,听说前边有一场马球赛,月梨才勉强提起兴趣去看看。
她从箱子里将做的几套骑装拿出来,当初知道要来围猎时她兴致勃勃地做了三四套,结果一件都没穿上。
“娘娘待会儿可要下场去玩玩?”念夏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因着在围场,发饰也不曾多戴。
“我不去。”月梨思来想去还是把骑装放了回去,换了件轻便的襦裙。
她对骑马射箭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天晚上被折腾得,她现在都还没恢复元气。
月梨出现在营地的时候,高台上已经坐满了人,鹤砚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他身边围了几个臣子,似乎没看到她。
宫人领着月梨去了嫔妃们的席位,只是月梨这几日都没露面,宫人忘了留她的位置。
她是随行嫔妃中位份最高的,理应坐在西侧最上首,但现在那个位置是沈昭仪坐着。
沈昭仪见状,一点都没耽搁,笑吟吟地站起来道:“贵妃娘娘坐臣妾这儿吧,臣妾让人在后边再添一个位置便是。”
许是时刻将鹤砚忱的话记在心上,月梨一和后宫中的嫔妃相处,就忍不住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她们的意图。
比如现在,她总觉得沈昭仪是在利用自己凸显她的贤良。
依着她的位份,本就该坐在这个位置,就算宫人暂时忘了留她的位置,她现在来了,按着规矩就该其余人都往下挪一个。
可月梨什么都还没说,沈昭仪就说了那番话,弄得像她咄咄逼人一般。
月梨冷眼觑向她,那眼神让沈昭仪有瞬间的僵硬。
“钰贵妃。”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了她。
月梨抬头看去,见方才围着鹤砚忱的人都不见了,他朝着自己伸出手:“到朕身边来。”
月梨开心了,连忙拎着裙裾小跑着过去,依偎在了他身侧。
“昨儿问你,你说不来,怎么来了也不先让人给朕说一声?”
月梨撒娇道:“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嘛。”
她好奇地打量着下方,宫人们已经将马球赛需要用的东西都放置好了,两边要上场的人穿着红蓝两色的衣服,只等鹤砚忱下令便会开始。
“陛下不去吗?”
鹤砚忱从前当皇子的时候年年打马球,早就玩腻了,但对上月梨期待的眼神,他拒绝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了:“你想看朕玩?”
月梨忙不迭地点头:“臣妾都没见过陛下打马球是什么样子呢,这几日臣妾都在御帐中,也未曾见识到陛下在猎场上的雄姿。”
鹤砚忱饶有兴致地道:“要是朕赢了,你有何奖励?”
月梨惊讶地瞪大了眸子:“陛下竟然向臣妾讨赏?”
“朕是为你上场的,难道不该你出赏头?”
“可臣妾什么都没有呀,臣妾的东西都是陛下赏赐的。”月梨为难地歪着脑子,绞尽脑汁地想着,可还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可以给鹤砚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