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我给渣女当了舔狗 > 第一章

1
一见钟情即是劫
我叫林辰,今天是我人生前二十五年里最操蛋,也是最他妈心动的一天。
操蛋在于,我经历了堪称史诗级的社死。
公司新品发布会后的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端着香槟,正试图跟一个潜在客户吹嘘我们项目的宏伟蓝图,脚下不知被哪个孙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里的香槟半点没浪费,全泼在了旁边一位女士……那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白色礼服裙上。
深黄色的酒液迅速在她腰间晕开一大片尴尬的痕迹。
周围瞬间安静,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讶异和看好戏的兴味。我甚至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嗤笑。
我头皮发麻,脸烫得能煎鸡蛋,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想给她擦拭,语无伦次:对、对不起!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干洗费我出,或者我赔您一件新的……
她缓缓转过身。
就那一眼,我他妈直接愣在原地,所有道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该怎么形容她
不是单纯的漂亮,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冷艳的美。皮肤冷白,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尤其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极深的黑色,看人时带着一种疏离的、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即使此刻裙摆狼藉,她也丝毫没有狼狈之态,反而像一只被冒犯了的高贵猫咪,冷漠,且不耐烦。
她没看我递过去的纸巾,只是微微蹙着眉,低头看了眼裙摆,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走路不看路
我……我喉咙发干,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旁边一个穿着骚包粉西装的男人凑过来,语气谄媚:苏晚姐,没事吧这谁啊,毛手毛脚的。他说着,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原来她叫苏晚。连名字都带着一种冷感。
苏晚没理会粉西装,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大概两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然后,她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赔你确定你赔得起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周围的目光更显得刺眼了。
我知道她这裙子肯定很贵,我一个月工资可能都不够。但在那一刻,比起窘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犯贱的冲动主宰了我。
我被她的冰冷和美貌彻底击中了。就像久处黑暗的人骤然见到极光,明知危险,却仍忍不住被那绚烂所吸引,心甘情愿想被灼伤。
我……我会想办法赔给你!我听到自己声音发紧,却异常坚持,能……能加个微信吗方便联系赔偿事宜。
我知道这借口烂透了,但我别无他法。
苏晚看着我,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似乎是觉得有趣的神色。她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亮出了二维码。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扫上了她的微信。
那一刻,我忘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忘了裙子的价格,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我后来才知道,那一杯酒,泼湿的不是她的裙子,是我往后整整一年卑微如尘的舔狗生涯。
而她那句你赔得起吗,问的也根本不是裙子。
2
真心不过是玩物
加上微信后,我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
我赔了苏晚裙子的钱,几乎花光了我那个月的所有积蓄。她毫不客气地收下,连一句虚伪的算了都没有。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像中了蛊一样,疯狂地迷恋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发早安,睡前最后一句是晚安。天气变化提醒她加减衣服,下雨了问她带没带伞,甚至研究她可能喜欢的口红色号,笨拙地买来送给她。
她的回应永远冷淡至极。
嗯。
哦。
知道了。
没必要。
更多时候是石沉大海,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吝啬回复。
我知道她家境优渥,是众星捧月的富家女,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族。我竭尽全力地想对她好,用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方式。
她随口提了句某家私房菜的甜品不错,我能排两小时队给她买来,送到她公司楼下。她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夜景照片,配文有点无聊,我立刻搜遍全网,找同款网红打卡地,规划好路线和攻略发给她。
她收了甜品,没说谢谢,只拍了个空盒子的照片发给我,算作认可。她对于攻略的回馈是:没空,下次吧。
这个下次,永远遥遥无期。
朋友们都劝我:林辰,你醒醒吧!那女的明显拿你当备胎,当提款机,当舔狗!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得出来。
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我总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再用心一点,总能焐热她那颗冰冷的心。
直到那次,她深夜给我打电话,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和哭腔:林辰,我胃疼得厉害,家里没药了……
我当时正在加班赶一个急稿,接到电话,电脑都没关,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找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各种胃药,又想起她可能没吃饭,绕路去买了温热的粥。
到她住的豪华公寓楼下时,我头发被雨淋得半湿(出来得太急忘了带伞),气喘吁吁,像个傻子。
我敲开门,看到的却是妆容精致、完好无损的苏晚。她身后客厅里,传来一阵男女笑闹的声音,似乎在开派对。
她看着我手里的药和粥,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你还真来了速度挺快。
我愣住了:你……你不是胃疼
哦,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她接过东西,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谢了。你回去吧,我朋友们还在玩。
门在我面前轻轻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喧嚣,也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笑声,手里仿佛还残留着塑料袋的勒痕和粥的温度。雨水的湿冷此刻才一点点渗透衣服,冻进骨头缝里。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
原来我的真心和急切,只是她用来验证自己魅力、甚至可能用来和朋友打赌的一个玩笑。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楼下的花坛边坐了很久,直到身上的湿衣服被体温捂得半干,冷得打了个哆嗦。
手机亮了,是她发来的消息,一张图片。图片里,我买的那碗粥被随意放在角落的垃圾桶盖上,旁边是堆满的酒瓶和零食包装袋。
配文是:【好像有点凉了,不想喝了。】
那一刻,我看着那张图片,心脏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闷闷地疼,疼得我几乎直不起腰。
我不是没感觉到累,不是没察觉到痛。
只是每一次在她给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甜头时,比如偶尔回复一个表情,比如允许我送她回家(只到楼下),比如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突然发来一条意味不明的消息……我又会像打了鸡血一样,重新扑上去。
我像个赌徒,在这场必输的赌局里,压上我所有的热情和自尊,幻想着能翻盘。
我给她当了整整一年的舔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时是贴心保姆,是移动钱包,是情绪垃圾桶;不需要时,是碍眼的垃圾,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疲惫,焦虑,患得患失,眼睛里早就没了光。
直到那个周末,我发烧到38度5,头晕眼花地躺在床上,手机响了,是苏晚。
她命令道:林辰,我逛街买了好多东西,太重了,你来XX商场接我,送我回家。
我强撑着坐起来,声音沙哑:苏晚,我有点发烧,今天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她不耐烦地打断:一点小病至于吗让你来就来,别磨蹭。快点,我等你。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因为一场发烧就脆弱不堪的男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厌倦。
像是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弦,铮地一声,断了。
我删掉了输入框里准备解释自己病况的文字,缓缓放下了手机。
这一次,我没有像过去三百六十五天那样,立刻爬起来,吞两颗退烧药,然后强打精神冲向她所在的地方。
我只是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黑暗里,我睁着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我累了。
我真的,追不动了。
3
决心放手,她却突然回头
病好之后,我请了年假,独自去了一个海边小城。
没有告诉苏晚,事实上,从那天她挂断电话后,我就再没主动联系过她。
手机关了静音,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我开始学着不再第一时间查看手机,不再因为她可能发来的任何信息而情绪起伏。我睡到自然醒,在海边散步,看当地人钓鱼,读一本买了很久却一直没时间翻开的小说。
偶尔手机亮起,看到是她发来的消息,从最初的命令式【在哪】、【帮我订个餐厅】,到后面带点疑问的【】,再到几天后,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慌乱的【林辰,你死了】,我都只是静静看着,然后划掉通知栏。
心口不是不疼,那是一种习惯了持续抽痛后的麻木和空荡。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不追逐她的日子,天空这么蓝,海风这么舒服。
假期结束,回到这座城市。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联系苏晚,而是约了好友大毛喝酒。
大毛见到我,吓了一跳:我靠,你去挖煤了怎么瘦了这么多不过……眼神好像清爽了点
我笑了笑,没解释,只是跟他碰杯:累了,想通了。
早该想通了!那苏晚就是个没心的,你对她再好也没用……大毛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苏晚的罪状。
我安静地听着,第一次没有反驳。是啊,早就该想通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苏晚。
大毛也看到了,立刻噤声,紧张地看着我。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在她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接了起来。但我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惯有的、带着不耐烦的质问声:林辰!你死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不出现,消息也不回,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很大,连旁边的大毛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气得直瞪眼,用口型对我说:挂掉!挂掉!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苏晚,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足足过了五六秒,苏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你说什么林辰,你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知道。我语气依旧平淡,我是林辰,我在跟你,苏晚说话。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你那些需要跑腿、需要买单、需要打发无聊时间的活儿,另请高明吧。我退出。
林辰你!她似乎气急了,声音拔高,你凭什么说退出我允许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
我没忘。我打断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以前是我不清醒,现在我想醒了。再见,苏晚。
说完,我没再给她咆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干脆利落地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积压在胸中长达一年的浊气。
手有些抖,但不是因为害怕或不舍,而是一种解脱般的虚脱。
大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猛地拍了我一下:行啊兄弟!你终于硬气了一回!哥们儿今天必须再请你喝两杯!庆祝你重获新生!
我笑着跟他碰杯,胃里火辣辣的,却觉得格外痛快。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是我这场漫长单恋的、算不上体面但总算及时止损的终局。
然而,我远远低估了苏晚。
在我彻底消失的第十天,下班时间,她直接堵在了我公司楼下。
我正和同事一边讨论晚上吃什么一边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以及靠在车旁,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的苏晚。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剪裁得体的连衣裙,衬得身材窈窕,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美得极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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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出来,她立刻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完全无视我旁边的同事,直接站定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委屈和嗔怪的表情。
林辰。她叫我的名字,声音放软了不少,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电话拉黑我微信也删了你真是长本事了。
同事惊讶地看着我们,眼神在我和苏晚之间来回扫射,最后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识趣地先走了。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苏小姐,我想我上次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没同意!她语气忽然有些急,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来拉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了一下,似乎有些难堪,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语气放得更软了,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林辰,我知道之前我可能……有哪里做得不好。但我习惯了你在身边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阳光照在她脸上,她微微仰头看着我,眼睛努力眨动,试图营造一种无辜又动人的效果。
若是以前,她肯这样看我一眼,我愿意为她去摘星星摘月亮。
但此刻,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谬和疲惫。
苏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听懂了吗
她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眼底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愕然和一丝……慌乱
她似乎完全没预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她看来,我这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怎么可能真的挣脱链子跑掉我之前的消失,不过是为了引起她注意的拙劣手段,只要她稍微低一下头,我就该感恩戴德地重新摇着尾巴扑上去。
她看不懂我此刻眼神里的平静和决绝。
那是一种真正放下后的洒脱。
4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苏晚似乎把我那句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当成了某种挑战。
她开始以一种让我极其不适的方式,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每天准时在我公司楼下打卡,开着她那辆招摇的跑车,捧着一大束俗艳的玫瑰,引得下班同事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林辰,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的富婆
这美女追得够紧的啊,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之前没看出来,你小子手段可以啊!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只觉得无比难堪。过去一年,我像个隐形人一样跟在她身后,无人知晓。如今我决定离开了,她却用这种方式,强行给我打上她的烙印,让我再度成为别人眼中的谈资和笑话。
我无视她,绕开她的车,径直走向地铁站。
她就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我旁边,降下车窗:林辰,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
那你收下花。
不要。
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法餐……
苏晚,我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看着她,你这样很有意思吗
她看着我,眼神执拗: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追我我几乎要冷笑出声,你追人的方式,就是让对方感到困扰和难堪吗对不起,我消受不起。请你停止。
她脸色白了白,咬着嘴唇:那你告诉我,该怎么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我打断她,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从我眼前消失。
我说完,快步走进地铁站,将她和她那束碍眼的玫瑰彻底甩在身后。
但她显然没有放弃。
玫瑰、昂贵的礼物、公司前台不断送来写着肉麻语句的卡片……她用她认为的好和浪漫,对我进行着密集的轰炸。
甚至,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家的地址,开始在我家门口堵我。
周末清晨,我刚开门扔垃圾,就看到她拎着某五星级酒店的外卖袋站在门口,笑得一脸灿烂:早啊林辰,给你带了早餐,你最喜欢的那家虾饺皇。
我看着她还沾着晨露的高跟鞋尖,只觉得一股烦躁直冲头顶。
苏晚,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这怎么算私闯民宅她试图挤进来,我只是想给你送个早餐。
我用身体挡住门,声音冰冷:谢谢,我吃过了。请你离开。
林辰!她有些急了,声音带着委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都这样了!我从来没对谁这样过!你还想我怎么样!
她似乎觉得,她肯放下身段做这些,我就该感激涕零,跪地接受。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想你怎么样我重复着她的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倦,我想你回到一个月前,那个对我爱答不理、把我当条狗一样呼来喝去的状态。那样至少真实,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你既可笑,又可怜。
她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说我可怜她声音发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难道不是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现在做的这些,不是因为突然发现爱上我了吧苏晚,你只是不习惯而已。不习惯那条一直摇尾乞怜的狗突然不见了,不习惯失去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情绪垃圾桶和忠实备胎。你享受的是被追捧的感觉,而不是我这个人。现在感觉失衡了,所以你不舒服了,你想把一切拉回你以为的正轨。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积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觉得更累了。
不是的……她下意识地反驳,眼神却有些闪烁,似乎被我说中了部分心事。
是不是,都与我无关了。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早餐你留着自己吃吧,以后别再来了。再来,我会报警处理。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重重关上了门,将她和所有令人窒息的纠缠,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能听到门外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大概是那盒精致的虾饺皇吧。
真是浪费。
我扯了扯嘴角,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觉得心脏那个地方,空荡荡地发疼。为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也为眼前这个陷入疯狂却依旧不懂爱的她。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何况,她那真的是深情吗
5
浴室崩溃与酒吧屈辱
苏晚的追求变本加厉,甚至带上了某种偏执的意味。
她开始跟踪我。
我和客户约在咖啡馆谈事,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她坐在跑车里,死死盯着我的方向。
我和朋友聚餐,她能想办法查到包厢号,直接推门进来,以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坐在我旁边,搞得气氛尴尬无比。
我忍无可忍,每次都将她强行拉走,她却反复质问我:那个女的是谁你们什么关系林辰,你不准看别人!
她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构建的剧情里,认为我们只是在闹别扭,我还是她的所有物。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和纠缠,让我几近窒息。
那天晚上,我参加一个推不掉的应酬,被客户灌了不少酒。头晕脑胀地回到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我心里一沉,打开灯。
苏晚竟然坐在我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她看起来也很憔悴,眼妆有些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怎么进来的!我又惊又怒,酒醒了大半。这种私密空间被侵犯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她没回答,只是掐灭烟,站起身朝我走过来,声音嘶哑:你去哪儿了和谁喝酒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身上混合着烟酒和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滚出去!我指着门口,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苏晚,你这是非法入侵!给我滚!
她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扑上来想要抱我:林辰,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的,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她语无伦次,眼泪糊了一脸,试图来亲我。
我厌恶地别开脸,用力将她推开: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
她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撞到了身后的茶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疯狂: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吗林辰,我爱你啊!
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酒精和愤怒灼烧着我的理智,你他妈懂什么叫爱吗你的爱就是践踏别人的真心你的爱就是得不到就要毁掉你的爱就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变态一样跟踪我、闯进我家苏晚,你的爱真让我恶心!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戳在她最痛的地方。
她彻底崩溃了。
尖叫一声,她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砸东西。抓起手边的台灯、书架上的书、茶几上的杯子,胡乱地往地上砸。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我都不在乎你穷你没本事了!我还不够委曲求全吗!你凭什么不要我!!她一边砸一边哭喊,状若癫狂。
我冷冷地看着她发泄,内心一片麻木。甚至觉得这一幕无比滑稽。
等她砸累了,瘫坐在地上呜呜哭泣时,我才走过去,一把拽起她的胳膊,毫不怜惜地将她拖向门口。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打开门,我将她推了出去。她跌坐在冰冷的楼道里,仰头看着我,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
我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我能听到门外她压抑的哭声,还有用拳头捶门的声音,但很快,声音渐渐小了,大概是没了力气。
屋里一片狼藉,如同我的心,被她又一次粗暴地践踏过。
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衣服都没脱就直接站在了花洒下。
冰冷的水流瞬间浸透全身,刺激得我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我靠着瓷砖墙缓缓滑坐在地上,任由冷水冲刷着头脸。
疲惫。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席卷而来。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非要把我最后一点关于过去的、或许还有一丝温存的记忆,都摧毁得干干净净
冷水混合着或许存在的眼泪,一起流下。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只有压抑的、痛苦的哽咽。
我以为躲回家就安全了,但我低估了一个偏执的人能做出什么事。
几天后,一个圈内朋友的生日派对,在常去的那家酒吧。我本来不想去,但朋友再三保证,绝对清净,就几个熟人,我才勉强答应。
刚开始气氛确实不错,大家喝酒聊天玩骰子,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直到苏晚再次出现。
她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径直闯了进来。这次,她看起来异常平静,甚至精心打扮过,美艳不可方物,但眼神里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手里拿着一杯酒,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林辰。她叫我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下来。
我皱紧眉头,放下酒杯,只想立刻离开。
她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她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乐仿佛瞬间被静音,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我甚至能听到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辰,我错了。她仰着头,眼泪说来就来,滑过她白皙的脸颊,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瞎,是我犯贱,是我不懂得珍惜你!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求你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她哭着,竟然伸出手想来抱我的腿。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卡座,酒杯倒了一片,哐当作响。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淹没了我。
她不是在求爱,她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绑架我,逼迫我。她要把我拖回那个泥潭,让所有人都看着,看我如何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周围的朋友们都惊呆了,有人想上来劝,却被苏晚那疯狂的气场吓住。
苏晚,你起来!我声音冰冷,带着警告。
我不起!除非你答应我!她哭喊着,声音尖锐,林辰,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你要我怎么证明我把心挖给你看好不好!
她说着荒唐至极的话,眼神涣散,似乎真的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周围开始响起窃窃私语,还有人拿出手机在拍。
我看着她跪在地上哭求的狼狈样子,看着周围那些或同情或看戏或鄙夷的目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就是我曾经爱到尘埃里的女人。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付出一切换来的一切。
极致的愤怒和恶心之后,心里剩下的,竟然是一片悲凉的荒芜。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翻涌,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到残酷:
苏晚,你的爱,真让我想吐。
收起你这套表演吧。就算你今天死在这里,我林辰要是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
说完,我不再看她瞬间惨白如纸、彻底崩溃的脸,推开围观的人群,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镜头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尖叫。
那晚之后,富家女酒吧跪地苦求前男友复合反被辱的视频,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疯传。
我成了别人口中心狠手辣、不知好歹的谈资。
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知道,我和苏晚之间,最后一丝可能,也被她亲手彻底斩断,碾碎成灰。
连带着我过去那一年卑微又可笑的爱情,一起葬送在了那晚酒吧冰冷的光影和屈辱的注视之下。
6
白月光真相灼心迟来的悔恨
酒吧事件后,苏晚似乎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所有她能联系到我的方式,甚至考虑过搬家。
生活仿佛终于回归了平静,但心里某个地方,总是空落落的,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钝痛。
直到某天,我意外遇到了苏晚的一个闺蜜,那个曾经用鄙夷眼神看过我的女人。她主动叫住我,神色复杂。
林辰,聊聊吧……关于苏晚的。
我本想拒绝,但她下一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她住院了,精神状态很不好。当然,我不是道德绑架你,她活该。我只是……觉得有些真相,你应该知道。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我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苏晚心里一直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一个她追逐了许多年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男人。那个男人温柔优雅,是苏晚认知里完美的化身。而我林辰,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家境性格,都恰好有几分像那个男人。
她一开始接近你,或许就是因为那几分相似。闺蜜搅拌着咖啡,语气平静却残忍,她觉得你像他,却又远远不如他。她享受着你像条狗一样围着她转,这能满足她某种扭曲的占有欲和征服欲——看,我得不到我最想要的,但至少有一个替代品对我死心塌地。
她不是故意要虐你,而是她所有的耐心、热情和爱意,早就耗在那个男人身上了。留给你的,只有冷漠和不耐烦。她根本没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有尊严的人来看待,你只是她情感的宣泄口,一个廉价的慰藉品。
我安静地听着,心脏像是被放在慢火上细细炙烤,原来麻木的伤口重新被撕开,涌出滚烫的、带着腥气的真相。
原来那些忽冷忽热,那些若即若离,那些践踏和羞辱,都源于此。
我不是我,我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一场关于别人的、代入感极强的沉浸式体验。
那她现在又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问。
那个白月光,上个月结婚了。闺蜜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怜悯,新娘不是她。她受了很大刺激,好像一下子天塌了。然后她才发现,那个她以为永远会在原地等她的‘替代品’,也不见了。
她可能……是真的慌了,怕了。也可能是在你身上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不甘心。或者……闺蜜顿了顿,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在失去一切后,才发现你对她有多重要,才发现她习惯了你,甚至……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了。虽然这喜欢,来得太晚,也太不是时候了。
我坐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轻柔,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尽的悲凉和荒谬。
原来我倾尽所有付出的一年,我那些辗转反侧的心动和痛苦,我卑微到尘埃里的喜欢……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巨大的误会。
我只是别人剧本里的替身演员,演完了自己的戏份,就该黯然退场。主角从未为我动过情。
现在主角的白月光梦碎了,她想回头抓住我这根稻草。
可惜,我这根稻草,早就被她自己亲手碾断了。
我站起身,对那位闺蜜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都过去了。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眼。
我抬起头,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却依然觉得浑身发冷。
为苏晚,也为我自己。
那点她迟来的、混杂着不甘、恐惧和或许存在的微末爱意的悔恨,于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7
极限拉扯与最终决绝
得知真相后,我反而彻底平静了。
过去种种都有了答案,那份执念也随之烟消云散。
但苏晚似乎并未放弃。她出院后,换了一种方式,不再疯狂纠缠,而是开始一种近乎自虐的赎罪和等待。
她会每天在我公司楼下出现,只是不再靠近,远远地看着我上下班。她会托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给我带话,说她知道自己错了,不求我原谅,只希望我能给她一个远远看着我的机会。
她甚至开始模仿我过去对她好的方式,笨拙地给我买早餐(虽然每次都被我拒绝或扔掉),在我生日那天寄来一份昂贵的礼物(我原路退回)。
这种极限的拉扯,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折磨。
她试图用她的痛苦和坚持,来唤醒我的不忍和愧疚。
但我只觉得可悲。
那天晚上下大雨,我加完班走出大楼,已经快午夜十二点。雨幕滂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没打伞,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马路对面我家小区的门口,浑身湿透,单薄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瑟瑟发抖,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不断流下,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楼出口的方向。
看到我出来,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穿过马路走过来。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溅起巨大的水花,几乎将她冲倒,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我。
我站在屋檐下,手里握着雨伞,却没有动。
我们就隔着一条被雨水淹没的马路,沉默地对望着。
雨声很大,哗啦啦地响,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我看到她嘴唇在动,似乎在说什么,但声音被雨声彻底吞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悔恨、绝望,还有一丝微弱的、近乎熄灭的希望。
那一刻,说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
毕竟是我曾经真心爱过的人,看她如此狼狈卑微,心脏还是会下意识地收缩。
但也仅此而已了。
那点波动,远远抵不过过去一年积累的疲惫和伤害,抵不过真相带来的冰冷和绝望。
我最终没有走过去。
我撑开了伞,步下台阶,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决定去附近酒店住一晚。
我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表情。
我知道,我任何一丝的动摇和怜悯,都会给她不该有的希望,都会将我们拖入更深的泥潭。
这场漫长的、极限的拉扯,该由我来画上终止符。
决绝,有时才是最大的慈悲。
对她,也是对我自己。
8
放下后的云淡风轻
后来,我从朋友那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苏晚的消息。
说我离开后,她在雨里站了很久,最后是巡逻的保安发现她状态不对,几乎晕厥,才强行把她送回了家。之后她大病一场。
说她把头发剪短了,像是换了一个人,沉默了很多,也不再那么张扬跋扈。
说她尝试着去接触新的男生,但似乎总是心不在焉,不了了之。
说她偶尔喝醉,会哭着喊我的名字,说她知道错了,说她后悔了。
朋友们说起这些时,语气里或多或少带着些大快人心的意味,觉得她罪有应得,觉得我这场追夫火葬场赢得漂亮。
但我听着,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同情。
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她的悔恨,她的痛苦,她的改变,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我终于真正地从那段泥泞不堪的关系里走了出来,把她,连同过去那个卑微讨好的自己,一起留在了身后。
我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升职加薪,有了新的圈子和朋友。偶尔也会接触新的女生,平和地吃饭、聊天,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日子变得充实而简单。
有一天,阳光很好,我在市中心的一家书店闲逛,不经意抬头,恰好透过玻璃窗,看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露天座里,坐着苏晚。
她和一个女性朋友在一起,侧着脸,神情有些淡漠,听着朋友说话,偶尔点点头。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少了那份咄咄逼人的锐利,多了些沉静,但也像是失去了某种鲜活的东西。
她似乎有所感应,忽然转过头,目光穿越街道和玻璃窗,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们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瞬间掠过无数情绪——震惊、慌乱、无措、痛苦,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然后,我极其自然地,对她礼貌地、疏离地、轻轻点了点头,就像是遇到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点头之交。
随即,我收回目光,转身,继续浏览书架上的书脊,神情专注而平静。
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对视,只是微风拂过水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知道,她一定还在看着我的方向。
或许她会崩溃,或许她会失落,或许她会终于明白——
有些伤害,无法弥补。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而我,已经彻底放下了。
9
再无机会,各自陌路
再次得到苏晚的确切消息,是在半年后。
一个商业酒会上,我作为项目负责人之一参加,意外遇到了那个曾经告诉我真相的闺蜜。
她看到我,主动走过来寒暄。
几句闲聊后,她忽然叹了口气:林辰,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我端着酒杯,示意她继续说。
苏晚……她要走了。下周三的飞机,去澳洲,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嗯,祝她一路顺风。
闺蜜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或波动,但她失败了。
她苦笑了一下:她之前……状态一直很不好,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最近才稍微想开一点,决定换个环境。她走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你一面,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头:见面就不必了。道歉,我收到了。但也仅限于此。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闺蜜忍不住追问,哪怕只是作为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挂壁,声音平静无波,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纯粹的友谊。一开始就不是,结束得也更不体面。最好的结局,就是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闺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更深的叹息:我明白了。也好……对你来说,这样最好。
她举起杯:那我替她,敬你一杯吧。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林辰。谢谢你曾经那么……真心地对待过她。是她不配。
我看着她,最终也举起了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像是为过去的一切,画上了一个彻底的、永恒的句号。
都过去了。我说。
酒会结束后,我独自走到露台透气。
城市的夜景繁华璀璨,车流如织,灯火如豆。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初夏的暖意。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晚的那天,也是在这样的夜晚,酒会,灯光,她冷漠又惊艳的脸,我那杯泼出去的酒,和那段兵荒马乱、卑微不堪的岁月。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隔了无比遥远的时光。
心脏深处,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抽痛。像是一根埋藏了很久的刺,终于被时光软化,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回光返照般地提醒着它曾经存在过。
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点最后的涩意彻底吐出。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我知道,我和苏晚的故事,早就结束了。在那个我决定放手的雨天,在那个她跪地哭求的酒吧,在那场隔街相望的暴雨夜,就已经写得明明白白。
她将在遥远的南半球开始她的新生活,或许带着悔恨,或许最终释然。
而我,也在我自己的轨道上,稳步前行。
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在短暂的碰撞后,注定要奔向各自不同的远方,渐行渐远,再无相遇的可能。
这样,很好。
我拿出手机,删掉了相册里仅存的、那张她醉酒后睡着的、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侧脸照片。
然后,我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融入了身后璀璨的灯火和人群之中。
前方,夜色正浓,人生还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