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说的,确实是刘莺的亲事。
“这两个月给莺丫头说亲的人不少,我们也都去打听了一下,可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前几年,因为逃难时一起搬过来的。”
“刚来的时候,经过镇上,镇上都是破破烂烂的没几个人,现在也才刚恢复没多久。”
苏宁点头,她也还记得呢,从当初的废墟难民,恢复到现在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她大概猜到刘婶想说什么了。
“刘婶,您是不是觉得,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在这里定居的时间也不长,也算不傻瓜知根知底,不敢随意给莺莺定亲?”
刘婶连连点头:“对对,可不就是因为这个,要不说宁丫头你聪明呢,一下就猜到原因了。”
苏宁脸上带着笑,真心的。
刘婶有这份心,就证明他们家对刘莺是真的好,就像她家一样。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半大不小的丫头,若不是爹娘真心在意,早在逃难的路上或扔,或卖,或是直接饿死了。
刘莺也一脸惊讶,她确实不知道爹娘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苏宁又问:“婶子,既然您说也去打听过说亲的人,是不是心里有了人选,但是又不是很放心,所以心里纠结?拿不定主意?”
“是呢,这不是昨天莺丫头回来,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们就想着也问问你,你跟莺丫头关系最好,你觉得她嫁给谁比较好?”
说着,刘婶还真就说了几个人选出来,其中两个都是同村的,还有一个是镇上的。
这三个是他们挑出来家里条件不错,家里人都能干的,可是吧,互相又都有点不大不小的瑕疵,所以就想跟苏宁说说。
这要是搁以前,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问苏宁一个年轻姑娘。
可架不住苏宁现在也是不同往日了,而且本来还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懂的女儿,昨天被苏宁一点拨,对未来夫君,也有了一点自己想法了。
于是两口子一合计,觉得可以问问苏宁。
所以才有了今天一大早,特意来赶车的事情。
随即刘婶把那三个人的情况,又相继说了一遍。
村里的两个,一个住在河对面,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自己和一个老娘。
那娘也是能干的,逃难的时候带着十几岁的儿子,愣是走了几百里路,最终找到了活路。
而且这几年,也有没媳妇,上年纪的汉子,想要娶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母子俩都是能干人,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
还有一个就住在村口,说起来还就在准学堂的旁边呢,那男孩是家里老二,大哥逃难的时候瘸了腿,讨不到媳妇。
另外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共五姊妹,弟弟才一岁多,去年年初生的。
他们家也开了十几亩荒地,日子虽然过得有些紧,但也不会饿肚子,但如果嫁过去了,大伯哥,也就是瘸腿的大哥,以后养老肯定也得靠弟弟,或是侄儿们。
苏宁听杨婶说着,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在脑子里快速回忆那两家人的情况。
“婶子,你说的镇上的那个呢?那又是什么情况?”
“镇上那个啊,他也不算是镇上的人,就是河下游,河坝村的人,来给我说亲的,是他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