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惨死生子夜,重生嫡女屠尽侯府 > 第270章  可疑

近百名精锐暗卫,化整为零,伪装成商贩、脚夫、游客,甚至乞丐,借着夜色掩护,如同水滴汇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杭州城及周边关键区域。他们带来了更专业的监视设备和通讯工具,一张无形而紧密的监控网络迅速铺开。
别院内,烛火通明。
易子川靠坐在榻上,肩上搭着薄毯,面前的小几上铺满了各方汇集来的纸条——都是加密后的情报。夏简兮坐在一旁,帮他整理、翻译,并将重要信息标注在更大的舆图上。
“叶府后门,一个时辰前有可疑马车进入,卸下几个沉甸甸的木箱,直接抬入了内院库房,守卫极其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查看。”夏简兮念着一条刚译出的信息,眉头紧锁,“箱子的规格……不像是金银,倒像是……”
“军械。”易子川接口,眼神冰冷,“他果然不敢再把东西留在黑厂了。这是在往自己府里转移核心罪证。”
另一条信息来自码头:“永丰船行名下一条货船‘浙漕七号’,原定三日后运送丝帛往北,但今日傍晚突然开始装货,装的却是压舱的碎石和少量杂货,吃水线却深得反常。船老大是叶上林一个远房亲戚的心腹。”
“就是它了。”易子川指尖点在那条船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碎石杂货掩饰,真正要运的,恐怕是藏在夹层或者底舱的弩机。瑶姿那边有消息吗?”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击声。
瑶姿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出现在室内,她一身便于夜行的黑衣,气息微喘,显然刚经过一番疾行。
“王爷,小姐。”她行礼后立刻汇报,语速快而清晰,“属下带人从夏小姐标注的地下河出口反向潜入,异常顺利,出口附近的守卫似乎被抽调走了不少。厂内气氛紧张,巡逻频繁,但……那处存放弩机的山洞,已经空了!”
易子川和夏简兮的心同时一沉。
“空了?!”夏简兮失声。
“是。山洞内有明显搬运痕迹,但打扫得很干净,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瑶姿继续道,“属下等不敢深入,但绕路靠近了‘实验场’区域……那里……”即便是冷静如瑶姿,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压抑的惊悸,“守卫极其森严,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里面不断传出极其凄厉的惨叫声和……某种金属撞击的可怕声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飘出,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实验场还在运作!甚至可能因为他们的闯入而变得更加疯狂!
易子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弩机被转移,实验场加强戒备,对方的反应又快又狠,显然是要在他们拿到确凿证据前,尽可能抹掉痕迹。
“王爷,还有一事。”瑶姿补充道,“我们在潜入时,意外发现了一条废弃的排水沟,通向黑厂边缘的一个隐蔽出口,出口外不远,就是通往码头的岔路。沟内有新鲜的车辙印和脚印,似乎不久前刚有重物被从那里运出。”
地下河出口、废弃排水沟……对方转移弩机的路径,竟然和他们逃生的路径有重叠!
“看来,他们也知道那些隐秘通道。”易子川沉吟道,脑中飞速整合着所有信息,“弩机很可能已经通过那条排水沟,提前运上了‘浙漕七号’!叶府里新到的箱子,或许是另一些重要东西,也可能是烟雾弹。”
他猛地抬头,看向瑶姿:“‘浙漕七号’什么时候离港?”
“根据我们监视码头兄弟的最新消息,船已基本装完,船老大下令,子时一过,趁夜启航!”
子时!距离现在不到两个时辰了!
时间紧迫!
“不能再等了。”易子川强撑着想要下榻,却被夏简兮按住。
“你的伤!”
“顾不了那么多了!”易子川语气斩钉截铁,“一旦船离港进入运河,再想拦截就难如登天!必须在杭州地界人赃并获!”
他看向瑶姿:“我们有多少人在码头附近?”
“能立刻调动投入行动的,约有三十人。”
“足够了!”易子川眼中寒光凛冽,“瑶姿,你带二十人,伪装成漕帮稽查或者水匪,在‘浙漕七号’离港后,于前方水道狭窄处强行登船检查!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但切记,首要任务是确认弩机是否在船上,并尽量控制船老大等关键人物!”
“是!”
“另外十人,”易子川看向夏简兮,语气不容置疑,“你带队。”
“我?”夏简兮一愣。
“对。你带这十人,立刻赶往叶府后门附近埋伏。”易子川思路清晰,“如果弩机真的在船上,叶府那批箱子就可能是别的罪证,甚至是……与‘实验场’相关的东西!如果码头行动顺利,瑶姿发出信号,你们就在叶府制造动静,比如放火,越大越好,逼他们自乱阵脚,甚至趁机转移那批箱子,我们便可半路截获!如果码头行动有变,你们则按兵不动,继续监视。”
这是兵分两路,虚实结合的险棋!既要抓准弩机,也不放过叶府可能存在的其他证据!
夏简兮看着易子川苍白却坚毅的脸庞,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计划,也是他能给予她的、相对安全的任务。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重重点头:“好!我一定能办好!”
易子川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嘱托和担忧,最终只化作一句:“一切小心。以自身安全为要。”
他又对瑶姿道:“发出行动信号后,立刻派人回大营调兵,封锁杭州通往外界的所有水路陆路要道,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我们要关门打狗!”
“是!”
瑶姿和夏简兮领命,迅速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易子川独自留在房内,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漏声。肩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而隐隐作痛,但他浑然不觉。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杭州城的方向,夜空无星,一片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