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璃没有立刻回答。她怔怔地望着叶家废墟的方向，失神许久。
心有余悸的她，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摸出一支烟点燃。浓烈的尼古丁让她混乱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她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而平淡：“先把他关到地下室去。”
次日下午，终于想起程墨的叶清璃，来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里面，程墨衣衫褴褛，早已不见往日的嚣张气焰，后背的伤口狰狞可怖。然而叶清璃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涌起一阵厌烦。
看到她进来，程墨毫无尊严地爬到她脚边：“叶总！叶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叶清璃心中冷笑，不免想起以前程墨欺辱凌墨尘时，凌墨尘是否也曾这样卑微地求饶。
她蹲下身，狠狠掐住程墨的脖子：“你以前怎么对凌墨尘的，现在，就给我加倍还回来！”
想起自己曾对凌墨尘做过的事，程墨心中恐惧万分，为自己辩解道：“叶总！是你亲口对我说你厌恶他！要惩罚他折磨他！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行事而已！”
“你不能因为凌墨尘死了，就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我头上！”越说，程墨心中越是不甘和怨恨。难道他做的那些事，叶清璃会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她在背后默许甚至纵容，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我难道授意你去骗凌墨尘的肾吗？！”叶清璃咬牙，恶狠狠地盯着狼狈不堪的程墨。
说完，她一把拽起因疼痛而虚弱的程墨：“你借机陷害凌墨尘，难道也是我让你做的？！”
“订婚宴上把他推下游轮！把他的手按进油锅！难道这些都是我授意的？！”叶清璃一桩桩一件件地揭开程墨的罪行。
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像被刀剜一下。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听信了这个恶毒小人的谗言！
程墨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暴怒中的叶清璃捏断，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求生的本能让她再次跪下磕头：“叶总！求求你！我可以去凌墨尘坟前磕头认罪！我”
“认罪？你也配出现在他面前？！”叶清璃嫌恶地将她甩在地上。
话音刚落，几个保镖抬着一口翻滚着热油的锅走了进来。
程墨瞳孔骤缩，惊恐地连连向后爬去。
叶清璃眼中透着疯狂：“以前你怎么伤害凌墨尘的，现在，你要百倍偿还！”
“不！叶清璃！我爸妈还在等我！”程墨不顾腿上的伤，挣扎着想往门口跑。
可惜门口被保镖死死堵住。叶清璃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徒劳的挣扎。
刚从火上端下的油锅，滚烫的油点还在四处飞溅。
程墨瘦弱的身体被保镖死死架住。
“把他右手按进去。”叶清璃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得到命令的保镖，抓住程墨的手就往沸腾的油锅里按。
“啊——！！！”程墨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叶清璃却想到，凌墨尘当时被按进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他甚至没有喊出声难道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吗？
程墨疼得面目扭曲，嘴里开始疯狂咒骂叶清璃：“你就是个懦夫！不敢承认你早就爱上了凌墨尘！为了你那可笑的、根本不存在的仇恨！”
“哈哈！叶清璃！你叶家破产是罪有应得！”他变得歇斯底里。
叶清璃眉头紧锁：“你说什么？什么叫不存在的仇恨？！”
“你去死吧叶清璃！你这种人不得好死！”程墨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保镖的束缚，披头散发地冲到叶清璃面前。
“你家公司破产，是活该！是报应！”
“什么意思？！”叶清璃心中一紧，一把揪住程墨的衣领，“程墨！你给我说清楚！”
但程墨已经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彻底晕死过去。
叶清璃拼命摇晃着她：“醒醒！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叶总！他快不行了！”秘书急忙上前拦住她。
“先送他去医院！必须把他救活！”叶清璃恢复了最后一丝理智，声音冰冷，“在他吐出真相之前，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