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一直没机会开口说话,她看看纪少卿又看看谢从谨,莫名感觉气氛有些焦灼。
赵莜柔倒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她正想坐下来和甄玉蘅说话,一个小丫鬟过来说夫人找她有事。
赵莜柔一脸歉意地离开了。
亭子里只剩下甄玉蘅、谢从谨和纪少卿。
三人各待在一个角落,形成一个三角。
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甄玉蘅垂着脸,怎么坐都不得劲儿,正想找个借口走人。
谢从谨却开口了:“这几日没回家,府里可一切安好?”
甄玉蘅诧异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国公府里的事了?
还是否一切安好?他心里不是该盼着国公府早完蛋吗?
她语气僵硬地说:“一切都好。”
谢从谨略点了个头,“我今晚回去。”
甄玉蘅更莫名其妙了,回去就回去,跟她说什么?
她一阵头皮发麻,“嗯”了一声。
纪少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阴。
他的目光在谢从谨和甄玉蘅脸上来回游走,最终像是下了一种笃定,死死地盯住了甄玉蘅的肚子。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天边传来一声闷雷。
紧接着,雨珠便砸了下来。
竟然开始下雨了,三人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天,露出忧色。
纪少卿找了一圈,在亭子的一角找到了把油纸伞。
可惜只有一把,他将伞递给甄玉蘅。
甄玉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一把伞,她不论是和他们哪个人同乘,都不合适,他们两个大男人一起走,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像话,所以这伞只能给一个人。
思索一通,甄玉蘅又把伞递给了谢从谨。
“你先走吧。”
谢从谨看了眼那伞,没接,“你同我一起走吧。”
甄玉蘅皱眉说:“那不妥。”
“那你和他一起在这儿等着,就妥当了?”
甄玉蘅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嗔怪,“我只是想先紧着你。”
谢从谨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落,“你怀有身孕,不能落雨,当然得先紧着你。”
甄玉蘅拿着伞,有些犹豫。
纪少卿在一旁看着,眼神阴郁,“那我和玉蘅先走,待会儿让人来给谢大公子送伞就是了。”
谢从谨斜眼瞧着他:“纪编修不是饱读诗书吗?男女大防都不懂?”
纪少卿笑了,反问他:“只要心里坦荡又何必在乎那些?”
甄玉蘅被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弄得头疼,纪少卿说的她自然也不能同意的,他不在乎她在乎,这被人瞧见了铁定要说闲话的。
“罢了,你们俩都在这儿等着,我先走一步,叫人来给你们送伞。”
纪少卿蹙眉:“雨天路滑,你自己走不稳妥。”
谢从谨便说:“那就劳烦纪编修回去叫人送伞,我们在此等候。”
纪少卿反口就问:“你怎么不去?”
甄玉蘅走也走不了,一个头两个大。
她压根不明白这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唤她,是林蕴知。
林蕴知撑着伞来找她了。
“那正好,你们俩撑这把伞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