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谨看着她转身,背影都是藏不住的落寞,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阵发麻。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沉郁地走了。
甄玉蘅回到屋里,坐到软榻上一言不发。
晓兰宽慰她:“二奶奶别动气,那个雪青,这次没能送走她,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甄玉蘅摇了摇头,“我没事。”
今日的事情是甄玉蘅设计好的,她专门让人去找到张武,挑唆张武来国公府找雪青,就是想让雪青被麻烦缠上,好找个借口处理掉她。
今日张武在门口闹,冲撞了她,她刚好可以借着秦氏的手把雪青撵出去。
只是没想到,谢从谨那般护着雪青。
晓兰有些忿忿地说:“大公子包庇那雪青也就罢了,说话也太不中听了。”
甄玉蘅抿抿唇。
或许是伺候得时间久了,也伺候出感情了,为了雪青而动了怒。
谢从谨虽然不好相处,但是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她恶语相向。
她没那么脆弱,但是心里总归是不好受。
她叹一口气,扶着额头说:“雪青的事就先放一放吧。若是因为雪青,得罪了谢从谨”
她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那可不值当。”
转眼到了二月底,春闱已然落幕,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谢怀礼自从伤了胳膊后足不出户,因为他的事,谢家上下谁也不敢提春闱的事,放榜了也没人敢去凑热闹。
可是甄玉蘅先前同纪少卿说好了,要亲自去看榜,而且她也真的很期待纪少卿会出现在榜上。
清早刚用过饭,她就早早地出门去贡院。
她赶到时,贡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贴着榜单的墙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甄玉蘅站在马车上,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叹了口气。
晓兰说:“二奶奶,你还怀着身子,千万不能去挤,你在马车里坐着,我去看榜。”
甄玉蘅点了点头,回到了车厢里,她掀开车帘,不住地张望,在人群中找纪少卿的身影。
与此同时,谢从谨护送着太子的马车,停在了贡院门口。
楚惟言见人多,便没有往前凑。
他坐在马车里,静静地听着侍从的传报。
正好纪少卿过来向他见礼,楚惟言目露欣赏地看着他:“原来是探花郎来了。”
纪少卿拱手笑笑:“殿下莫要打趣在下。”
楚惟言手搭着车窗窗沿,探出脸来面色温和地同纪少卿说话:“其实我昨日便知道你在前三名之列了,忍着没给你透口风,今日得亲口跟你说声恭喜。”
“多谢殿下。”
“不日你就会被授官,入选翰林院,将来前途无量啊。”
纪少卿望向楚惟言,神色自若地说:“承殿下吉言。在下于微末之时幸得殿下赏识,日后也不会忘了殿下的教诲。”
楚惟言听后,欣慰地点点头。
纪少卿望见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的心雀跃了一下,对楚惟言说:“在下还需给家里写信报喜,得先走一步,改日再到太子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