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叶的这个推测是成立的。
“既然已经能证明就是吴方同指使人下药,那就能直接参他一笔了。”
卫风却摇摇头:“他毕竟没有得逞,事情没闹大。而且这个官司说出去不太好听,对公子的名声有碍。”
飞叶想想也是,见谢从谨迟迟不说话,他唤了他一声,“公子?”
谢从谨却沉着脸说:“为什么是雪青?”
“为什么不是她,公子醒来时,她不就在房内吗?也幸好是雪青,要是那吴方同塞进来的人,那就糟了。”
飞叶看谢从谨仍是一脸困惑与沉闷,失笑道:“公子,你方才去找问甄二奶奶话,难不成怀疑是她啊?”
他这话说的其实很吓人,谢从谨和甄玉蘅可是伯媳关系。
然而谢从谨听后却是很平静,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飞叶表情僵住,“公子,你在想什么啊?这可不敢胡来,这这这这太荒谬了!”
谢从谨沉默不语。
别人觉得荒谬,但是他不觉得。
虽然他那时中了药,神志不清,可是一回想,看到的都是甄玉蘅的脸。
如果真的是她,他一定会负责,不顾一切。
可他去试探甄玉蘅,得到的是她的全盘否认。
他不信,他总觉得甄玉蘅有事瞒着他。
他不清楚这是一种直觉,还是自己豢养出的私心。
偏偏他没有任何证据,因为当时中药,就连自己的所见所为,也不得信。
“我没说是她。”谢从谨眉头锁得很深,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卫风看了谢从谨一眼,想起他在桂香楼外看见甄玉蘅的那匆匆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能,终是闭嘴出去了。
元宵这日,谢家人又齐聚一堂。
傍晚时分,众人坐在一起,一边用饭,一边说着待会儿出门游玩的事。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年纪大了,不爱出门凑热闹,只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谢崇仁兴致勃勃地跟林蕴知说,待会儿要带她去坐船游河。
国公爷点点他:“过完元宵,没几天便要考试了,别在外面逗留太久,早些收心回来温书才是正事。”
谢崇仁笑道:“祖父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考试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孙儿有信心,一定能考个进士回来。”
国公爷抚着胡须朗声笑了起来,“可别光说大话。”
饭桌上,气氛轻松融洽,唯有甄玉蘅和谢从谨,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自那晚的对话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甄玉蘅暗戳戳地看了一眼谢从谨,又收回目光。
饭吃到最后,众人正要散去时,下人来传话说赵莜柔来了,要请谢从谨一同出去游玩。
国公爷当然很乐意赵家嗯呢成为自己的亲家,见赵家姑娘如此大方主动,心里高兴。
“那正好,你们不是要出去吗,让赵家闺女同你们一起,人多热闹。”国公爷又看向谢从谨,叮嘱他:“对人家姑娘照顾着点。”
谢从谨面无表情,偏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