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郊。
红梅连成片,赏心悦目,香气悠悠。
安国长公主设宴,前来的宾客个个非富即贵,珠光宝气的马车停了一排。
甄玉蘅和林蕴知二人一同下了马车,被引着往里走。
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中,一位年轻女子容貌昳丽,气质不俗,被一群小姐妹围绕着。
甄玉蘅和林蕴知对视一眼。
那便是赵莜柔了。
林蕴知又伸着脖子四处看,“女方到了,咱们家的谢大公子呢?”
一直到开宴,甄玉蘅才见谢从谨入了男宾的席位。
安国长公主瞧着是个面善的人,没有架子,说话笑眯眯地:“今日梅花盛放,大家齐聚一堂,大好的日子,都不必拘束。”
长公主让人撤了男宾和女宾之间的竹帘,特意说让大家玩得随意些。
赵莜柔身边几个小姐妹围着她起哄,她大大方方地朝谢从谨看了过去。
林蕴知对甄玉蘅说:“这可真是为了一碟子醋包了一顿饺子啊,直接把他们送入洞房得了。”
她说话还是那么不顾忌,甄玉蘅哭笑不得。
宴上常玩投壶,众人都爱参与,长公主拿出彩头,发话说让他们男女分队比一比。
于是男女各凑了八人,赵莜柔参加后,谢从谨也被人拉着入队。
这种游戏一般都是年轻男女去凑热闹,像甄玉蘅和林蕴知她们这些已成婚的妇人,就不爱往前去凑了。
甄玉蘅一边吃糕点,一边看他们投壶,前头几人投完后,男队女队比分相差无几。
到赵莜柔时,她神情专注地拿起箭矢,投了个贯耳,一下子得了四筹,如此就比男队高了两筹。
她高兴地笑起来,众人都为她叫好。
男队只剩下谢从谨,他上场时候,赵莜柔眼含笑意望着他,毫不掩饰欣赏之意。
谢从谨漫不经心地抽了根箭矢,在壶前站立。
男队的最后一人,决定了胜负,众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谢从谨的动作。
坐在席位上的甄玉蘅也期待地捧着脸看,谢从谨抬手,瞄准壶口,掷了出去。
箭矢中了壶口,却没有落下,而是斜倚在了虎口处,此是依竿,得十筹。
众人都鼓掌叫好,甄玉蘅也看得会心一笑。
这一下子高了八筹,女队几人都面露遗憾,怕是扳不回来了。
只剩最后一人还未上场,偏巧那位小姐去更衣了,姑娘们都觉得反正也赢不了,就说算了。
陈宝圆也参了赛,跳出来说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好歹再试一试。
赵莜柔微笑道:“可是那位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也不好让大家都等在这儿,还是罢了,输赢并不重要。”
陈宝圆好胜心强,说:“她不在,那就再找一个女子替她。”
她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甄玉蘅的脸上。
“玉蘅姐,你来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