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想得可真美啊,她辛辛苦苦把谢家上下打理得妥妥帖帖,现在她想直接抢走她的果实?还以为她和前世那般傻呢。
她刚把内院外院都换上自己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再让秦氏插手?
她早就说过,这管家权到了她的手里,她就不会再交出去。
甄玉蘅扭头要走,正好遇上方才给他看诊的大夫,把药方子给了她。
她送大夫出去,一边走,一边听大夫的嘱咐。
大夫宽慰甄玉蘅说:“夫人的身子底子不差,只是平时受累太多,导致气血有些亏,这药方子先吃一段日子,补一补气血,要想怀上孩子不难。”
甄玉蘅笑着道谢。
她要想怀上孩子,难处不在这儿
谢从谨除夕之前就离府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呢,要是没有他,她才是真的难怀上呢。
甄玉蘅心不在焉地琢磨,该怎么让谢从谨回府,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府门口,大夫跟她告了辞,她正准备回去,一抬头见谢从谨骑着马停在里府门口。
想什么来什么。
甄玉蘅眼睛都亮了。
不过谢从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张脸冷得能掉下来冰碴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带着皇城司的人来抄家的。
她站在那儿不动,直到谢从谨走过来看见她,她才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新年好。”
谢从谨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落,没说什么,对她点个头就进府里去了。
甄玉蘅见他的侍从拿着包袱往里走,猜测他是又要回来住了。
到了下午,她去找秦氏给她看年礼清点的册子时,才听说是今日上朝的时候有人参了谢从谨,说谢从谨不守孝道,目无尊长。
大概就是说谢从谨过年也不回家孝敬长辈,德行有亏。
秦氏很是幸灾乐祸地笑道:“我就说那小子太狂,得意不了多久!年前他领着皇城司大刀阔斧地办了那么多家,有人上门求情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啊,树敌太多,就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你瞧瞧,不过就是没回家住,竟也被人大做文章闹到朝堂上指责呢。等着吧,有的是人等着给他使绊子呢。”
甄玉蘅不置可否,谢从谨这办事风格,得罪人是必然的。
难怪他今日回府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秦氏翻看着那年礼的册子,冷笑道:“今年送年礼的显然少了好几家,都是拜谢从谨所赐啊,当初国公爷把他当个香饽饽迎回家,现在可好,成一颗老鼠屎了,四处帮谢家结怨呢。”
甄玉蘅不接她的话,心里有些同情谢从谨,家里家外都让他不顺心呢。
从秦氏房里出来后,甄玉蘅又被老太太叫了过去。
老太太的意思是,现在谢从谨回府了,得让他和国公爷关系缓和缓和,吩咐她今晚备一桌饭,全家一起。
甄玉蘅应下,出来后却摇摇头。
谢从谨和谢家人关系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不去想不去解决,就只会弄一桌子团圆饭,把大家叫一起来粉饰太平。
她料想谢从谨根本就不会想来吃,就没提前跟他说,等饭点了,众人陆陆续续往饭厅去,她亲自去请谢从谨。
谢从谨回来是被逼的,上朝时言官给他扣了这么一顶不孝的帽子,下朝他就被圣上叫过去训斥。
虽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要揪他小辫子,借题发挥,他无可奈何,只好先回国公府住,把那些人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