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宝圆是个话痨,见甄玉蘅对她的胃口,缠着人说话说个没完。
甄玉蘅的腿被压得有些麻了,她艰难地动了动。
脚尖刚好蹭过谢从谨的下腹,本就逼仄的空间里,热意膨胀起来。
谢从谨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忍着,可甄玉蘅全然不觉,不知死活地又蹭了一下。
他忍无可忍,用空着的手攥住了她的脚腕。
脚腕十分敏感,乍然被男人的掌心扣住,甄玉蘅心乱了一瞬。
不仅被扣住,谢从谨还惩戒性使力地攥了下。
甄玉蘅面颊飞上红晕,将自己的脚往回收。
谢从谨没有松手。
她有些羞愤,实在没法儿跟陈宝圆好好说话了,气息不稳地说:“陈姑娘,我想小睡一会儿。”
陈宝圆目含担忧地打量着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莫不是起高热了?”
“陈姑娘不必操心我,快回去吧,免得把病气过给你。”
甄玉蘅好说歹说,陈宝圆终于是起身出去了。
门合上的那一刻,甄玉蘅紧绷的那条弦终于松开,她一把掀开被子。
谢从谨面色冰冷地起身。
甄玉蘅缩回自己的脚,脚踝处显然几道红痕。
她眼含羞恼,谢从谨寒着脸整理衣裳。
屋子里热烘烘的,二人都有些尴尬,谁都不说话。
甄玉蘅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女子的名声很重要,方才情急,为了避免旁人误会,只能如此。”
谢从谨背对着她站着,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希望你能劝劝林蕴知,让林家不要把事情闹大。”
“我会的。”
谢从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点个头,朝门外走去。
甄玉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今天回府里住吗?”
她是想打探一下,如果谢从谨回府里住,她就可以早早准备了。但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现在说这个也太暧昧太诡异了。
果不其然谢从谨向她投来一个幽暗的眼神,他没说话,打开门走了。
甄玉蘅抬手扶住额头,揉了揉自己脸。
不多时,晓兰终于拿着干净衣裳回来,她换好衣裳,去看林蕴知。
林蕴知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有些发热。
甄玉蘅去看她时,见她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自己兄长哭诉。
安定侯夫妇几番致歉,备上厚礼把人送走了。
回到国公府,林蕴知还愤愤不平地嚷嚷着要告御状,让陈宝圆付出代价。
甄玉蘅端着汤药搅了搅,不咸不淡地说:“若真是闹到圣上面前,前因后果都得调查清楚,当时候你说的那些话被圣人听去了,你以为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
林蕴知躺在床上,咳嗽几声,“那又如何?她陈宝圆差点害死我,这一条罪她逃不过!我就算跟她鱼死网破,也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甄玉蘅悠悠叹了口气,“只怕到时候死的只是你,安定侯夫妇今日客客气气的,不是怕,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要真闹起来,你看人家不吃了你,到时候你又能指望谢家的谁来护着你?”